桑旎回到家后才知道傅宵寒說的斑點(diǎn)狗是什么意思。
更糟糕的是,那些墨水到了他身上卻好像怎么也洗不掉了。
桑望嘉一開始還是情緒穩(wěn)定的。
直到沐沐走過來,看見他這樣子后說了一聲,“好丑?!?/p>
她的話音落下,桑望嘉好像這才意識到了什么。
然后,他扯起嗓子就開始狂哭!
桑旎趕緊安慰他,“沒事沒事,時間長了就能洗掉了?!?/p>
“我不要……”
桑望嘉還是哭著,一邊去看傅宵寒。
在他眼里,他父親顯然是一個 無所不能的人物。
所以,他也一定可以解決眼前的狀況。
但此時傅宵寒在跟他對視上時,卻說了一句,“我不知道?!?/p>
他的話說完,桑望嘉頓時哭得更加厲害了。
桑旎無奈地看向傅宵寒。
后者一頓,“要不我打電話問一下醫(yī)生?”
一聽見這句話,桑望嘉立即一臉希冀地看向了他。
于是,傅宵寒只能打電話 給醫(yī)生。
但桑望嘉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皮膚嬌嫩,一些化學(xué)用品在他身上只能弄出得不償失的后果。
所以,醫(yī)生也沒有辦法,只說得靠時間慢慢清洗。
桑望嘉又開始哭了。
桑旎只能抱著他去臥室里面慢慢哄。
沐沐原本是站在那里笑著看著的。
當(dāng)桑望嘉的身影消失后,她唇角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然后,怯怯地看了傅宵寒一眼。
“卷子寫完了?”
“嗯。”
“需要我檢查么?”
沐沐搖搖頭,又告訴他,“爸爸,鄒荀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你自己有分辨的能力就好,我不會插手?!?/p>
“我知道,可我覺得他爸爸很壞?!?/p>
傅宵寒倒是馬上讀懂了她話里的意思。
他看了她一眼后,問,“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便邈鍝u搖頭,“我還太小了,鄒荀也是,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p>
傅宵寒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后,說道,“你可以告訴他,讓他勸他媽媽離婚?!?/p>
“他媽媽好像并不愿意?!?/p>
“那就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了。你們現(xiàn)在只是朋友而已,年紀(jì)還太小,無法參與他們家的事情太多?!备迪畬⑹终坡湓谒哪X袋上,“你就做好你一個朋友應(yīng)該做的事情,讓他開心快樂就夠了?!?/p>
沐沐仰起頭,眼睛在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后,這才點(diǎn)頭,“我知道了?!?/p>
“但你要記住,不……”
“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我也不會讓媽媽擔(dān)心。”
聽見沐沐這句保證,傅宵寒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嗯了一聲,“作業(yè)都做完了的話就去睡覺吧,我明天送你上學(xué)?!?/p>
“好,爸爸晚安。”
父女倆的談話就這么結(jié)束了。
等傅宵寒到了桑望嘉的臥室時,發(fā)現(xiàn)他也已經(jīng)睡著了。
只是他現(xiàn)在還沒有解開“心結(jié)”,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淚痕。
桑旎正擰了毛巾,一點(diǎn)點(diǎn)幫他擦拭著手臂上的痕跡。
“不用管他了,過段時間自然就掉了?!?/p>
“身上的那些我不管,但手上的還是擦掉?!鄙l徽f道,“要不然他明天去學(xué)校,會被小朋友笑話的?!?/p>
傅宵寒覺得他就是被笑話也是活該。
畢竟誰讓他玩自己的鋼筆和文件的?
他被毀掉的合同還沒找他算賬呢。
不過這樣的話他并不敢跟桑旎說。
此時在看了看她的動作后,他只走了上前,“我來吧,你累一天了,去休息。”
“你手勁太大了,會弄疼他的?!?/p>
“那我就輕點(diǎn)。”
“你真可以?”
“嗯?!?/p>
在聽見傅宵寒的保證后,桑旎這才放心將毛巾交給了他。
傅宵寒接過了她剛才的動作,但擦了幾下,他發(fā)現(xiàn)收效甚微后就選擇放棄了。
正好旁邊還有桑望嘉買的一些奧特曼的貼紙。
傅宵寒直接將那些貼紙貼了上去,再關(guān)上門離開。
桑旎正在浴缸中泡澡。
今天的簽售會進(jìn)行了6個小時,她臉都快笑僵了,整個人也都是緊繃的狀態(tài)。
此時好不容易松懈下來,她的眼睛也十分自然地閉上了。
傅宵寒進(jìn)來的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
直到她的頭發(fā)被人拉起了一縷。
發(fā)現(xiàn)她眼睛還是閉著的狀態(tài)后,他又輕輕一扯。
桑旎忍不住嘶了一聲,“你干嘛?”
“要睡去床上睡?!彼f道。
“我沒睡?!?/p>
“那你剛才在干什么?”
“閉目養(yǎng)神。”
桑旎如此“理直氣壯”的回答讓傅宵寒忍不住笑了。
然后,他直接扯了旁邊的浴巾,再將桑旎整個人抱了起來。
“正好,我都不想走路了。”
桑旎說道,一邊十分順從地趴在他的胸口前,一邊還踢了踢腳上的水。
傅宵寒先幫她將浴巾包上了,再將她打橫抱起。
“我頭發(fā)有點(diǎn)濕了,你幫我吹一下?!鄙l挥痔嵝颜f道。
“嗯。”
“沐沐去睡覺了?”
“對?!?/p>
“我等一下想去看看她?!?/p>
“幫你吹干了頭發(fā) 再說?!?/p>
“你們剛才是不是在外面說什么事情?”桑旎又問,“她怎么了?”
“沒怎么,跟她朋友之間的一點(diǎn)兒小煩惱。”
桑旎抬起眼睛,“那她怎么不跟我說?”
“怎么,還不許她跟我說了?”
“也不是,我就是奇怪?!鄙l换卮?。
傅宵寒不說話了,只抱著她讓她坐在椅子上,一邊打開了吹風(fēng)機(jī)幫她吹頭發(fā)。
這件事傅宵寒已經(jīng)做過很多次了。
因此動作十分的熟練自然。
桑旎坐在那里等了一會兒后,眼睛又忍不住閉上了。
最后,她直接靠在他身上睡了過去。
傅宵寒也沒有打擾她,在確認(rèn)她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后,這才關(guān)上了吹風(fēng)筒,一邊抱著她去了床上。
他原本還以為桑旎已經(jīng)睡熟了。
但當(dāng)他將她擁入懷中的這一刻,桑旎卻又突然睜開了眼睛,“所以沐沐跟你說了什么?”
她這句話讓傅宵寒忍不住笑了。
看著他的笑容,桑旎的眉頭卻皺起,“你笑什么?”
“沒什么?!彼卮?,“正好說到了這個,你最近和鄒微有聯(lián)系么?”
“嗯?”
“她現(xiàn)在過的是不是很不幸福?包括她的兒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