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澈:“……”
“事真多?!弊炖镞@么說著,他還是松了手。
終于可以透氣了。
阮歆塵把腦袋伸出來,呼吸了一口涼空氣。
外面雪依舊在下,襯得屋里都亮堂堂的。
她才發(fā)現(xiàn)楚玄澈根本沒睡,他睜著眼睛看著她。
“世子,你怎么還不睡???”
楚玄澈:“你呢?要是睡不著的話……”
“我能,我能睡得著?!彼泵φf。
這么擠在一塊兒哪里能睡得著???
上次他生病和他睡一個被窩后,他好像就不愿意自己睡了,非得和她擠在一塊兒。
連續(xù)三晚都這么抱著,也不干啥。
害得她連續(xù)三晚都沒睡好。
看她頂著明顯的黑眼圈,彩玉數(shù)次欲言又止。
阮歆塵:“彩玉,有話就說。”
彩玉這才敢開口,“小姐,你晚上是不是沒睡好啊?!?/p>
“呃,你都看出來了?”
“你那眼睛黑得像被人打了似的,還浮腫。”
嗯?這么明顯?
她去銅鏡前看了看。
銅鏡雖說磨得光亮,但肯定不如后世的鏡子。
照得人臉黃黃的,也確實黑眼圈明顯。
但她知道真實的情況,肯定比她在銅鏡里看到的還明顯。
“要命?!比铎m揉了揉眉心。
“小姐,這會兒世子不在,你去補個覺吧?!?/p>
阮歆塵點點頭,上床睡覺去。
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在貓冬,外頭都是積雪,也沒法出門。
她關在屋里,不是吃就是睡,這種日子得捱到年后。
不知是不是上次的事到底被楚玄澈知道了,這幾天他哪里都沒去,就在家里盯著阮歆塵,這樣楚玄靈也沒法來打擾她,倒是安靜得很。
這天,他風風火火的回來,直接沖到阮歆塵面前。
看他一臉的怒火,阮歆塵一臉懵逼,用清澈又愚蠢的眼睛看著他。
又怎么了?
這日子過得還真是水深火熱,隔三差五的給她上演什么陰晴不定。
“數(shù)日前,你去了安國寺?”
阮歆塵:“……”他才知道?。?/p>
“是啊,怎么了?”
“你消失了一整天,傍晚才回來?”
“我……”阮歆塵緊張的解釋,“我拜佛結束后,帶著彩玉去后山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迷了路。還是二公子找到我們,把我們接回來的。”
“是嗎?”楚玄澈冷笑。
“是呀?!比铎m小心翼翼的問,“世子你不相信我嗎?”
楚玄澈一把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梳妝臺上。
這樣,她的視線便與他持平。
“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的是迷路,那真的是個意外?!?/p>
阮歆塵:“……”
要命的,早知道要被這樣逼迫,她寧肯困在驛站也要跑。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閃躲,“世子,我……”
“別眨眼,看著我,告訴我?!?/p>
阮歆塵:“……”
他的眼尾逐漸變紅,鼻尖也開始泛紅。
“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不會拋棄我。”
???
“說啊。”
被逼得狠了,阮歆塵一咬牙,心想說就說,說了又不會少塊肉。
“我不,不……”害,她真想給自己兩嘴巴子。
都什么時候了,道德底線竟然在這時候抬高了。
楚玄澈一直看著她,還逼迫她也看著他,要看著他的眼睛說。
“說。”他帶著祈求的吐出一個字。
阮歆塵心跳得好快,看他的樣子,今兒她要不說出來,他不會放過她的。
實在沒辦法了,也不知腦子怎么轉(zhuǎn)的。
阮歆塵在他的唇再一次啟動時,直接向他親了過去,把他的話也堵了回去。
捉著她肩膀的手,驀地松了。
阮歆塵輕輕碰著他的嘴唇,感受到他的手松了,身子卻變得僵硬起來。
感受到他變化,她壓著心中小鹿亂撞,再貼近一分。
用她的柔軟,軟化他不自然的僵硬。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會做出主動索吻的舉動來。
她其實,只是不想再讓他說出逼迫的話來,不是嗎?
一只自由的鳥,不應該被任何人或事所束縛。
如此數(shù)個呼吸過去,雙肩上的手再一次收緊。
淳厚的力量滑至她后背,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
反客為主,他含著那嬌嫩溫熱的唇瓣,時而猛烈又時而克制溫柔……
情到濃時,她自己都迷糊了。
卻在這時,他的動作突然停下來。
腦子似乎有些暈乎。
他閉上眼睛,用力的甩了一下腦袋。
阮歆塵看他不太對勁兒,正要開口問他,卻見他微微側頭看向門口方向,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滾!”
阮歆塵腦子里瞬間炸開。
誰在外邊?
她猛的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可是門口方向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這院子里只住著她和楚玄澈,還有彩玉,以及竹林里的楚玄靈。
可以彩玉出去幫她辦事了呀,不可能是彩玉,那么就是……楚玄靈?
“是二公子?”
楚玄澈緊抿著唇,輕輕點頭。
tui,這個變態(tài)。
就說呢,她和楚玄澈之間那點事兒,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沒想到他這么變態(tài),居然偷看。
一想到身邊住著個偷窺狂她渾身不自在。
“世子,咱要不跟母妃說一聲,讓她再給二公子尋個院子,讓他搬出去吧?!?/p>
做排擠小叔子的嫂嫂她做了,誰叫這個小叔子這么變態(tài)的?
“別說話,抱著我?!?/p>
阮歆塵:“……”
他到底什么毛病???
阮歆塵雖說是懵的,便還是照做了。
抱著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
貼近他的皮膚,感覺他的皮膚好燙,身子卻在微微發(fā)抖,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么。
他抱著她的胳膊卻是越勒越緊了,勒得她有些疼。
阮歆塵不知道他怎么了,咬著唇忍耐著沒出聲。
如此持續(xù)了許久,他才逐漸鎮(zhèn)定下來。
身上肌肉逐漸松懈,他緩緩的松開了她,身子后退了幾步。
阮歆塵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看到他額頭上全是汗水,連頭發(fā)都汗?jié)窳恕?/p>
像是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天人交戰(zhàn)。
他到底怎么了?
“世子,你怎么了?”
楚玄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
真如她之前腦補的那般,那抹輕笑,像春暖花開,清冷中,又帶著絲絲暖意。
“我沒事,挺好的?!?/p>
他終于,用自己的意念壓制住了他。
這么多年來,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