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diǎn)該來的人基本都已經(jīng)來齊了,大廳也更加熱鬧。
莉莎挽著皇甫爵的胳膊在一群人中間游刃有余,但所有人明顯感覺得出來,對(duì)這位雷伊斯夫人并不是很看好,倒不是年紀(jì)小的問題,而是談吐各方面實(shí)在是很難想象會(huì)和雷伊斯家族扯上關(guān)系。
況且一向聽說雷伊斯家族在選妻子方面很嚴(yán)格,怎么就選了這么個(gè)人?
沈?yàn)t瀟也沒有興趣知道,只是在這種場合,按照冷清秋的要求出個(gè)面,以后就兩清了。
原本準(zhǔn)備要離開的,厲行淵被季城拉過去,和合作伙伴商量些事,他讓沈?yàn)t瀟在花園那邊等等他,他很快就會(huì)過去找她。
沈?yàn)t瀟點(diǎn)頭同意,去了花園那邊。
不知道是不是她出門沒有看黃歷,正巧遇見莉莎和她的幾個(gè)朋友在花園抽煙,她愣了下,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并不想和她們有過多的交集,哪知莉莎卻走了過來,抬頭看向她,目光里再也沒有在大廳時(shí)的收斂,反而更加放肆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女人伸手挽住莉莎的手,目光落在沈?yàn)t瀟身上,“莉莎,她和你長得好像啊,如果不是看她和厲氏總裁那么親密,我都以為她故意整得和你一樣,想要和勾引雷伊斯先生呢!”
聞言,沈?yàn)t瀟懶得和她們計(jì)較,反正以后也不會(huì)碰見的,只是象征意義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笑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cè)谶@里,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抬步,從莉莎身旁走過,可目光觸及在她手上那枚戒指時(shí),還是有些頓住。
那枚戒指,她記得,是皇甫爵母親皇甫玥的遺物。
當(dāng)年他們辦婚禮后,他曾將戒指給她,只是她覺得,他母親留給他,肯定是希望他能交給自己真正愛的人,所以就沒接。
現(xiàn)在那戒指卻戴在莉莎手上。
看來,他算是接受她了吧?
這樣也挺好的,她也算和他們劃清了界限。
莉莎自然也注意到沈?yàn)t瀟的目光,故意將手往沈?yàn)t瀟面前擺,有些得意,“這是喬治送我的,說這是他妻子的象征?!?/p>
沈?yàn)t瀟淡淡的嗯了一聲,抬步離開。
見她這么淡定從容,莉莎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像個(gè)跳梁小丑,她朝著沈?yàn)t瀟背影開口,“沈小姐,你在我面前裝什么清高???要真那么有種,你怎么會(huì)回去找你前夫?”
“一個(gè)從小就被自己母親拋棄的女人,有什么好神氣的?”
沈?yàn)t瀟瞳孔一縮,轉(zhuǎn)身伸手就去抓住了莉莎的手腕,眼神兇狠,“什么意思?”
莉莎被她抓得有些疼,“你放開我,我疼!”
“你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 鄙?yàn)t瀟聲音冷冽,眼睛死死盯著莉莎,“什么叫從小被拋棄?!”
莉莎怔住,以為沈?yàn)t瀟是因?yàn)榻渲干鷼猓瑳]想到她竟然是因?yàn)檫@話……
其他人見狀,過來拉架,沈?yàn)t瀟冷聲開口,“滾?!?/p>
饒是沒看過沈?yàn)t瀟這副模樣,又加上她和厲行淵一起來,那男人對(duì)她寵得不行,權(quán)衡之下,莉莎的那幾個(gè)朋友一溜煙就跑沒了影。
沈?yàn)t瀟對(duì)上莉莎的眼睛,“說,那話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兩兩對(duì)視間,莉莎清晰地看到沈?yàn)t瀟眼底一片血紅,嚇得她背脊有些發(fā)涼,哆哆嗦嗦的道,“本來就是,我聽到你媽和另一個(gè)貴婦人說的話,當(dāng)年是他們合謀一起幫她離開的……”
合謀一起離開……
合謀……
所以,她說的是厲子軒和沈文雪害她墜崖……
不過一場笑話!
沈?yàn)t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捏住莉莎的手也松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莉莎害怕沈?yàn)t瀟再突然發(fā)瘋,趕緊離開,剛進(jìn)去就遇到她的朋友帶著皇甫爵正準(zhǔn)備往花園去,她上前拉住了男人,“那位小姐已經(jīng)離開了,她就是看不得我手上的戒指,對(duì)我說了幾句重話?!?/p>
皇甫爵皺眉,低沉了嗓音,從她手里抽出了手臂,抬步往那邊走。
“喬治,你要追過去,萬一被人拍到,你所有的籌劃都將白費(fèi)。別忘了,你弟弟卡爾今天也在場?!?/p>
女人的話讓皇甫爵急促的腳步停了下來。
……
厲行淵談完事找到沈?yàn)t瀟的時(shí)候,安靜的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手里還拿著一杯雞尾酒,細(xì)碎的燈光從樹枝丫透過,灑在她身上,卻映照得有幾分凄涼。
她不是酒精過敏么?
他皺眉,幾步上前,蹲在她面前,將他手里的酒杯奪過,聲音里帶了幾分呵斥,“是不是瘋了?自己酒精過敏不知道嗎?”
被男人這么一兇,沈?yàn)t瀟有些委屈,抬頭看他,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因?yàn)楹攘司疲策B帶著有幾分迷離,“我……已經(jīng)不過敏了……在倫敦的時(shí)候,和綿綿喝了好多次的……”
說著,她伸手撫上他的臉,“你再兇我,我就不理你了……以前你就老兇我……”
厲行淵皺眉,陰霾更深了些。
以他對(duì)沈?yàn)t瀟的了解,如果不是發(fā)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她不可能會(huì)喝酒,更不可能在這里喝。
“瀟瀟,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他低沉了嗓音,輕聲詢問。
沈?yàn)t瀟低頭看著男人俊美的五官,忽然就笑了,雖然在笑,可卻比哭還難看。
她說,“沒有啊,就覺得很累……”
不等厲行淵再開口,她將手搭在了厲行淵的肩上,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厲行淵,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女人呼吸里全是酒氣,惹得男人緊繃了起來。
厲行淵沒再多問什么,起身彎腰將她單手將她橫抱起,另一只手拿了她的包和高跟鞋,眉心緊蹙,始終未能消散陰霾。
女人乖巧地?fù)е牟弊樱^靠在他的頸窩,“厲行淵,我想回家……”
厲行淵低頭看了看她,低聲哄著,“我?guī)慊丶摇!?/p>
她閉著眼睛,低聲呢喃,“厲行淵,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男人微微一怔,輕聲哄著她,“沒有,你很好。”
沈?yàn)t瀟笑了笑,“是么?可為什么……都不要我呢……”
厲行淵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有,是他們眼瞎?!?/p>
沈?yàn)t瀟有些疲倦,“你也眼瞎?!?/p>
“嗯,我也眼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