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沈瀟瀟皺眉。
不等她開口,男人看著她平靜的側(cè)臉淡淡的道,“既然你在你心里,我這么卑鄙無恥,不做點兒什么,是不是得對不起你的評價啊?”
“厲行淵……”
沈瀟瀟回頭看眼前的男人,腦子里一片混亂,好半晌才開口詢問,“你想做什么?”
厲行淵低頭與她對視,抬手溫柔地理了理她亂了的頭發(fā),攏在耳后,淡淡的問道,“不做什么,就是突然很想認回女兒。我手里有和繁星的檢測報告,你說,我直接用厲氏的微博發(fā)出去,會怎么樣?”
沈瀟瀟攥緊拳頭,杏眸猩紅,與男人對視好一會兒,才譏誚出聲,“你以為你可以威脅我?”
“不會嗎?”
厲行淵忽然松開了手,返回桌邊,拿起手機,撥通了喬秘書的電話,他開了免提。
“厲總,有事嗎?”喬秘書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嗯,關(guān)于繁星的身世不是被質(zhì)疑么?把手上的……”
話沒說完,喬秘書只聽見一聲巨響,而后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
電話像是被人砸了。
海城能砸厲行淵手機的人,只有沈瀟瀟了吧。
喬秘書嘆了一口氣,真是作孽啊,低頭看自己手上的資料,邁步上了車,往淺水灣方向開去。
花房這邊,沈瀟瀟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著男人,根本沒空注意,她剛剛?cè)映鋈サ氖謾C砸在蘭花盆上,那架子上的花盆落地。
一地的狼藉。
厲行淵并沒有在意,只是淡笑了下,“怎么?我只是認回我女兒,這也有問題?”
沈瀟瀟閉了閉眼,收了收自己的脾氣,而后抬頭看他,嗓音清冷,“你想怎么樣?”
“想你這一周和繁星住在淺水灣。”
這么理直氣壯的要求,沈瀟瀟直接被氣笑了,抬頭看他,“你腦子發(fā)燒?喝了幾斤假酒,能讓你覺得我會答應?”
“你會答應的?!眳栃袦Y低聲道,看著眼前惱怒的臉龐,輕輕笑了笑,眸光寵溺,“我只要一個星期?!?/p>
沈瀟瀟冷笑。
他這是篤定她不敢拒絕,這個節(jié)骨眼上,一旦曝光沈繁星的身世,麻煩只會越來越多,而皇甫爵好不容易刪干凈和壓下去的新聞,只會被重新翻出來。
更糟糕的是,繁星的照片又會再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
為了繁星,她賭不起。
就那么看了很久,沈瀟瀟低頭看了一眼,男人鉗制住自己的手,淡淡的道,“松手,我答應你,但這一周如果有任何一張照片,或是一點兒風聲傳出去,那你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好。”厲行淵想都沒想,直接回答,也松了她的手,抬頭想再說什么,卻看見守在玻璃花房門前的喬秘書,他瞇了瞇眼,重新看向沈瀟瀟,“你先進去陪繁星?!?/p>
沈瀟瀟轉(zhuǎn)頭就走,就連喬秘書跟她打招呼,她都沒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厲行淵才看了一地的碎片,微微蹙眉,蹲下身子,并沒有去撿手機,只是從碎片中將蘭花拿起來,“把那邊空的花盆拿過來?!?/p>
喬秘書聽到吩咐,往角落里順手拿了好幾個空花盆過來。
還好有備用的,不然可惜了這么昂貴的蘭花。
喬秘書站在一邊,守著厲行淵,看他細心將蘭花放在花盆里,并不打擾,默不作聲的去撿起落在一邊的手機。
還好沒碎,只是邊沿被凹陷了。
等他弄好了幾株蘭花,重新放回原位,喬秘書才開口,“厲總,關(guān)于熱搜的事,我覺得還是應該親自來跟你報告?!?/p>
“嗯,你說?!?/p>
“小小姐的照片,我已經(jīng)讓公司技術(shù)部花了一個小時,全部刪干凈,網(wǎng)上不會再出現(xiàn),還有那個傳媒公司的老板路易是卡爾雷伊斯的人?!?/p>
厲行淵輕笑,“意料之中?!?/p>
“還有一件事,我還查到在背后推波助瀾的人,也來自海外,所以我覺得季總分析的很對?!眴堂貢D了下,有些為難,“這件事要告訴沈小姐么?”
“不用?!眳栃袦Y沉聲道。
說了,她也不會信,只會覺得他污蔑了喬治雷伊斯。
喬秘書不敢多話,這個話題到這里就算結(jié)束,繼而又說了另外的事兒,“對了,厲總,我們的人跟蹤沈小姐,拍到她和喬治雷伊斯去了護城河外的白宮,接了一個女人出去吃飯,吃飯的時候遇見了厲景陽,兩人鬧的不是很愉快,沈小姐說,厲子軒殺了她的母親?!?/p>
“她母親?”
“是的。吃完飯出來,沈小姐遇見了厲景陽在外面養(yǎng)的情人,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p>
厲行淵沉默好一會兒都沒出聲,思索片刻,他才又道,“說說你的看法?”
喬秘書看了看厲行淵,“我覺得沈小姐,應該是想用那個女人當臥底,從厲景陽的身上拿到什么東西,但這樣太危險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厲景陽會對沈小姐下手?!?/p>
“嗯,你去查清楚這個女人的背景,然后帶她來見我,別驚動厲景陽?!?/p>
喬秘書自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好的,我明白?!?/p>
厲行淵拿起手機,邁步準備離開,卻見喬秘書也跟了過來。
“你還有事?”
喬秘書尷尬的笑了笑,眉頭擰著,似乎有什么難以開口。
厲行淵很是不耐,“有話說直接說,你扭捏個什么勁兒?”
喬秘書,“……”
這是他扭捏嗎?
是看他心情不好,怕說錯話,惹他不快??!
“我是想說,厲總您還是把自己情緒收拾好了,再進去找沈小姐吧,不然,我怕你們又吵起來。好不容易才能平和相處,總不能一夜回到解放前吧?!”
厲行淵自嘲道,“你看我有這膽量敢和她吵?”
你這狀態(tài),也不像不會啊!
“我只是提醒,提醒……”
“到底我是你老板,還是你是我老板?”
“您是老板……”
喬秘書小心翼翼的道。
“你再調(diào)幾個保鏢守在淺水灣,不準任何人靠近,你記住,我說的是任何人?!?/p>
“明白,明白?!?/p>
說罷,喬秘書哪里敢再停留,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厲行淵面容溫淡,在花園里站了很久,平復了下情緒,這才進了屋。
原本說好不生氣,但看到沈繁星被罰面壁思過,他壓下去的火,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