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冷嗤,“表嫂?你倒是叫得挺順暢啊,別忘了到底還有誰救了你!”
皇甫凝拿葡萄的手怔了怔,“不就是厲行淵救了我么?”
“那你也不幫著他?你忍心看他一個人孤獨終老?”季城又道,伸手去捏住她的臉,“救命之恩,你怎么幫他都不為過吧?”
皇甫凝看著他,“要是表……”看見他眼底的警告,她話都沒說完,連忙趕緊改口,“沈小姐,行了吧?你這護犢子的樣子,我都以為你是不是愛上厲行淵了……我認識你以來,你一直和他就是形影不離,不知道的人,都覺得你倆有一腿,我跟你說當年磕你倆cp的可不少……”
季城微微用力,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再說一遍?”
“兇什么兇嘛,”皇甫凝小聲嘟囔,抬手握住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皇甫凝,老子平時就是太慣著你,昨晚就不該放過你!”季城松了手,一用力將皇甫凝從沙發(fā)上抱在自己懷里,修長的手從她衣角下面伸進去。
皇甫凝瞪大眼睛,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季城,你想死是不是?身上還有傷!”
男人低低的笑道,嗓音沙啞,“不是說我喜歡阿淵?”
皇甫凝,“……”
不是,她就沒見過這么小氣又記仇的男人。
還能不能開玩笑了?!
季城看她白皙的臉上染上紅暈,心頭微動,又湊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原本這么好的氣氛,卻偏偏有人非要來打擾。
“先生,有人闖進來了,我說您不見客,可是他……非要進來,我攔不住?!眰蛉嘶艔埮苓M來,看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羞得低下了頭。
話音剛落,皇甫森帶著好幾個保鏢就沖了進來。
季城微微瞇眼,冷聲道,“皇甫先生這是私闖民宅的行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改?”
當年他也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闖進來,強行帶走皇甫凝,時隔多年,這老頭兒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皇甫森也是男人自然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臉色瞬間鐵青,就連看向皇甫凝的眼神都帶了鄙夷,甚至是厭惡與嫌棄。
不等他開口詢問,季城快速拿了毯子將皇甫凝裹了起來,低頭看她,“回房去,嗯?”
“可是……”皇甫凝握住他的手,有些緊張,目光緊緊盯著他,眼底盡是害怕。
季城拍了拍她的手,“乖,進去,我會處理。”
皇甫凝看了季城很久,將毛毯裹了裹,她這樣子確實不適合在這里,得回屋換個衣服再出來。
她快速找了長袖衣服換上,顧不得許多,害怕外面打起來。
事實上,她的預感是沒有錯的,剛出來就看見皇甫森身后的保鏢用槍指著季城。
而季城眉眼未動,只是挑眉看皇甫森,嗓音淡漠,“皇甫先生,看在你是她父親的份上,我不想與你動手,你現(xiàn)在滾出檀宮,我當今天的事兒沒發(fā)生。”
“我呸,你個無權無勢的小混混,在我面前擺什么譜?!當年我就不該手下留情,該直接殺了你,也不至于皇甫凝那個孽女心心念念你這么多年?!”皇甫森越說越氣,伸手從身旁保鏢手里奪過槍,上膛后,直指季城的腦門心。
“要不是你蠱惑她,她能忤逆我這個爸爸?我現(xiàn)在就一槍崩了你,我倒想看看,你還能不能死而復生!”
“不——”
皇甫凝想都沒想,幾步上前,推開那群保鏢,擋在季城的面前,將自己的腦袋抵在那黑漆漆的槍口,“你要殺他,那就先殺我?!?/p>
她的嗓音清冷,與剛剛?cè)鰦傻哪优腥魞扇恕?/p>
皇甫森被氣得吐血,額間的青筋暴凸,“皇甫凝,你別以為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就不敢殺你!”
皇甫凝的眼睛動了動,眨了眨眼睛,“女兒?父親,你別說得你有多愛我這個女兒似的,我聽了除了惡心,就只剩惡心了?!?/p>
她掀起眼皮,目光冷淡,甚至帶了一抹恨意,“你見過哪位愛自己的父親為了權勢能親手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別人床上?你大概是獨一份吧?昨晚要不是我機靈,今天早上的頭版頭條,應該是我了吧?怎么?看到你最喜歡的侄女,躺在你親手挑的女婿床上,你不該很高興嗎?這么惱羞成怒做什么?”
“慕歡可比我聽你話多了,要不是知道她是慕家千金,我都懷疑她是不是你的私生女了!”
皇甫凝冷笑,語調(diào)卻是慵懶,甚至是帶了譏諷。
可她卻一步都沒讓,就那么擋在季城面前。
當年的事再來一次,她真的會死的。
見她家老頭子太陽穴突突地跳,蒼老的臉上更是陰沉到了極致,皇甫凝忽然不那么害怕了。
或許是因為她如果害怕退縮了,她就不能再護住季城。
她就要再失去他一次了。
“父親,你算計我的事兒,倒是好說,可你算計表哥,我想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那么容易算了吧,我可聽說,他上次差點兒掐死慕歡?!被矢δp笑道,“與其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不如想想怎么跟表哥交代吧?”
‘啪——’
“你這個逆女?。 ?/p>
一道凌厲的掌風刮過,皇甫凝白皙的臉上瞬間紅腫了一片,唇角溢出了血,更直接將她扇得跌坐在地板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
皇甫凝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根本來不及思考什么。
季城聽到那聲音,心臟猛地緊縮,原本陰沉的眸色變得嗜血起來,起身彎腰將皇甫凝從地板上抱起來,放在沙發(fā)上。
他是真沒想到皇甫森會突然動手!
外面他已經(jīng)布了狙擊手,只要他動,他必死。
可事情卻好像超出他的意料了。
這個女人,他都沒舍得打一下,他憑什么?!
季城轉(zhuǎn)過身,冷眼看皇甫森,“你不喜歡她,而她也不愿意做你的女兒,我會讓律師準備斷親協(xié)議,你簽一簽,以后她無論生死,與你皇甫家再無關系!”
皇甫森叱咤商場多年,除了老爺子敢這么對他說話,基本沒有人敢對他不敬,更別說直接開口就要他和自己女兒斷絕關系?!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他最瞧不上的!
他斜睨了季城一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皇甫凝身上,以一種近乎危險的語調(diào)道,“你也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