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不是想著自己可以搞定,就不想給你添麻煩?。∪绻欣枰坛鍪?,那我媽肯定就不管我了??!”
“你媽也該放手了,別走了我的老路才是?。 崩柰袢A淡淡的笑了笑。
她曾經(jīng)如果沒有那么固執(zhí),或許今天很多事就不一樣了。
不過好在阿淵和她還在一起,并沒有分開。
“她比你固執(zhí)多了!”季城撇撇嘴,很是不高興。
黎婉華依舊笑著,“好了,你也別埋怨了,等厲家的事兒這兩天都處理完了,我去一趟平陽,去看看你媽,實在不行約她去旅行一趟,好好看看世界,這樣她也就沒這個閑心來管你的事兒了?!?/p>
她也很累了,這些年照顧老爺子,又因為厲行淵的終身大事,她都沒有好好出去玩過。
現(xiàn)在把所有的事兒全都放下,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季城低頭看黎婉華,笑道,“黎姨,我給你全包!”
黎婉華一聽,側(cè)頭看他,“行,成交!”
……
沈瀟瀟躺在沙發(fā)上,身上蓋著毛毯,病房里暖氣很足,也很安靜。
饒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所以在知道厲行淵沒事,她整個人就都放松下來,加上屋內(nèi)很暖,沒一會兒就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一直到睡到傍晚,聽到響動,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病床上,側(cè)頭望去,對上男人淡淡的眸光。
“醒了?”
“你醒了?”
兩人同時開口詢問,而后又相視一笑。
沈瀟瀟思緒停頓了好一會兒,伸手掀開被子,赤腳往沙發(fā)那邊走去,坐在厲行淵身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厲行淵低頭看她,笑了笑,拿起毛毯將她包裹住,又將她擁入懷里,“怎么了?”
“你真的沒事么?要不要讓醫(yī)生再來檢查檢查?”沈瀟瀟在他懷里仰頭,微微皺眉,“我問過醫(yī)生了,他說確定沒事,可是……”
我還是不放心。
畢竟當時的情況,你從車上跳下來,事先做了準備,但萬一呢?
可她的話沒有說完,男人俯身親了親她,低頭看她,目光深沉而沉靜,嗓音很淡,“我沒事,你別擔心了。倒是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沒有好好睡覺?”
沈瀟瀟悶悶地嗯了一聲,伸手去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你和爺爺先后出事,我害怕,睡不著??墒?,看到繁星和黎姨,我……我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
“嗯,我知道,辛苦你了?!眳栃袦Y低聲開口,下巴細細摩挲著她的發(fā)頂。
沈瀟瀟搖了搖頭,一個勁往他懷里鉆。
他沒能見爺爺最后一面,想來也是極為遺憾的吧!
對厲行淵來說,爺爺是他最重要的親人,現(xiàn)在他離世,連老爺子最后一面都沒見到,他心里應(yīng)該是很難過的。
“阿淵……爺爺……交代我的事,我做到的了,所以你難過的話,跟我說,好不好?”
厲行淵怔了怔,低頭看她,“爺爺跟你說什么了?”
“爺爺臨去前讓我不要將厲氏給二叔。”沈瀟瀟仰頭,下巴靠在他的胸膛,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爺爺也沒來得及跟我說他把股份給我了,所以我也只能盡力試試。還好我做了很足的準備,要不然完不成爺爺?shù)膰谕校业美⒕嗡懒??!?/p>
厲行淵低頭看她精致的臉蛋,瞇著眼睛笑道,“倒也不必,你是爺爺一手教育出來的,不可能會輸給厲子軒?!?/p>
“那是,他們那些手段,我都瞧不上的?!鄙驗t瀟傲嬌地開口,“那股權(quán)……”
“給了你,那就都是你的。”厲行淵不等她開口,直接打斷。
沈瀟瀟怔了怔,從他懷里起身,看著男人,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男人伸手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爺爺都同意把董事長的位置交給你了,你有什么好顧慮的?”
“我是不怕的啊,可是這樣一來,你這個厲氏掌權(quán)人不就只有虛名了么?”沈瀟瀟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微笑著,“萬一以后,我不要你了,你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哪知男人低低一笑,“那我會努力,讓你不會不要我的!”
沈瀟瀟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才小心的開口,“厲行淵,你和喬秘書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車子會爆炸,你們倆是故意坐上那趟車的?”
“怎么會這么問?”
沈瀟瀟抿了抿唇,“我又不蠢,怎么會看不出來?爆炸的視頻,我看了,現(xiàn)場那么慘烈,而你和喬秘書只是受了輕傷,昏迷幾天,并沒有什么大礙。如果不是事先做了準備,怎么可能???”
她分析得很對,厲行淵無從辯駁。
他去米蘭原本也沒有想過會出這樣的事,是卡爾那邊收到消息,說皇甫爵想要對他下手,所以他們才將計就計,也沒來得及與沈瀟瀟說。
厲行淵點頭,“臨時插進來的,沒來得及向你報備,厲太太可不許生氣?!?/p>
沈瀟瀟挑眉,抿唇道,“你每次認錯倒是認得快,可下次又不跟我說。我告訴你啊,厲行淵,你別老仗著我好欺負,就使勁欺負我!”
厲行淵略有些無語,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好,保證再沒下次,嗯?”
沈瀟瀟看他很誠懇,又加上經(jīng)歷生死,也就沒有和他計較,心里卻還是有些不滿,只長長地嗯了一聲。
“對了,瀟瀟,過幾天,卡爾和阮綿會回來,我?guī)阋黄鹨娨娝??!?/p>
“見他?是該見見的,他都把我的綿綿拐跑了,我不得問問清楚!”沈瀟瀟抱著他的脖子,想了下,又道,“這次去米蘭,他救了你,是嗎?”
厲行淵摩挲著她的臉,“是啊,是他事先通知我,皇甫爵要對我下手。”
就算不說,到時候卡爾回來,阮綿那張嘴也會說,與其別人拆穿,還不如自己先一步坦白,省得回頭沈瀟瀟得和他鬧。
沈瀟瀟怔了怔,雖然她多少猜到一點,可這話從男人嘴巴里說出來,怎么多少帶了那么點兒病嬌的味道???
他這是在撒嬌?
她低聲笑了笑,“厲先生,你這是在跟我告狀嗎?”
告狀?
厲行淵想了下,頓時覺得很微妙,看向女人嬌羞的面容,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頰,“對啊,厲太太,我這就是跟你告狀,你得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