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牽著沈瀟瀟往外走,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小檸,“把人請出去,鎖好門,別讓人把畫廊的東西順走了?!?/p>
小檸,“……”
沈瀟瀟,“……”
直到男人拉著她出了門,站在路邊等喬秘書開車過來,她才側頭看男人黑著的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卡爾的出軌對象是阮綿?”
厲行淵面無表情,淡淡地回了一句,“今天才知道。”他牽著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手,低頭看她,愣了好幾秒后,才開腔,“下午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我們上車再說,外面有些冷?!?/p>
不算冷啊,只是她的手涼而已。
黑色邁巴赫停在門口。
厲行淵開了后座車門,讓沈瀟瀟坐了進去,他緊跟其后,關上車門,淡淡吩咐開車。
在后視鏡中,看追出來的皇甫爵越來越遠的身影,他眸色微瞇,帶著冷冽。
直到車行駛上了主干道,厲行淵低聲開口,“卡爾確實和阮綿在一起了,但阮綿應該一開始不知道他的身份?!?/p>
沈瀟瀟側頭看他,微微皺眉,忽然想起阮綿問她的話,還有那天她去醫(yī)院看阮綿遇見的那個男人——
他是卡爾???!
她當時就覺得那身影有些熟,只是怎么都沒想到會是卡爾!
消化了好一會兒,她才啞著聲音開腔問道,“他是故意接近綿綿的?”
雖然是疑問,卻也是肯定句。
“應該不是,具體你還是問阮綿吧!”厲行淵嘆了口氣,側首看她,“我只知道,她和卡爾被人算計,當場被榮歆然和她父親抓到。榮家不想鬧大,和卡爾一起將所有新聞全部都壓下去了,并沒有將阮綿的照片流出來,所以她目前來說,還算是安全的?!?/p>
沈瀟瀟眉心蹙得更深了些,“既然這樣,為什么前段時間卡爾的桃色新聞還是爆出來了?是喬治還是冷清秋做的?”
“冷清秋?!眳栃袦Y淡淡出聲,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將她的手包裹其中,“我懷疑卡爾也是被她算計了,后面她再以母親的身份去找阮綿攤牌,哪知道阮綿并不好招惹,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冷清秋被推倒,如今還在醫(yī)院昏迷不醒?!?/p>
沈瀟瀟有些疑惑,“既然是這樣,為什么喬治并沒有對綿綿動手?”
“他們想要爭取的是榮家那邊的倒戈,并非想將阮綿怎么樣,畢竟阮綿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牽制卡爾的一顆棋子?!眳栃袦Y的嗓音很低,握住她的手緊了又緊,“我猜卡爾應該犧牲了什么,才會讓阮綿免于受難?!?/p>
沈瀟瀟有些悵然。
她一直因為喬治雷伊斯和冷清秋的關系,對卡爾并不是很友好,即便他們前后加起來只見過兩次面。
可現(xiàn)在看來,卡爾著實比喬治要來得光明磊落得多。
“瀟瀟,卡爾其實……”
厲行淵抿了抿唇,想要說卡爾是她的弟弟,可想到卡爾的吩咐,他又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哪知沈瀟瀟根本沒有聽他說什么,只是自顧呢喃道,“如果那天去醫(yī)院看綿綿,我多留意一下,或許后面的事就不會發(fā)生了。她現(xiàn)在肯定……很難過……”
“現(xiàn)在太晚了,你如果要去找她,還是明天吧,或者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p>
沈瀟瀟點頭,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阮綿的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通,“綿綿,你還好嗎?”
阮綿站在陽臺處,看著江邊兩岸的燈火,瞇了瞇眼,“你知道了?”
“嗯。”沈瀟瀟低聲回道,“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為什么不跟我說?”
“你忙,況且這件事涉及你母親,我……不好意思跟你說。”阮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悲傷,“瀟瀟,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她,是她說話太刻薄……起初我和卡爾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結了婚……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已經(jīng)準備和他斷了,可后來榮歆然找上門,我才知道他是卡爾雷伊斯?!?/p>
沈瀟瀟低頭聽著阮綿敘述那些事,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沉淀出悲傷的輪廓。
原來,榮歆然找上門都沒有對阮綿動手,只是告訴她,離開卡爾,錢隨便她開。
但冷清秋卻說那么惡毒的話。
而他們被拍到,也太過巧合,前腳被拍,后腳冷清秋找上門,言語激怒阮綿,就被阮綿失手推倒。
加上冷清秋之前的做法,沈瀟瀟實在對她沒有絲毫的信任。
總覺得不管她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
末了,她想要問阮綿需要她現(xiàn)在去陪她么?
話還沒說出口,聽筒那邊傳來爭吵的聲音,下一刻,低沉的男聲再次傳來,“她不需要你過來陪她?!?/p>
是卡爾的聲音。
沈瀟瀟眉心蹙得更深,著急的厲聲吼道,“卡爾,你放過綿綿,她……”
“沈瀟瀟,你放心,我不會對阮阮做什么,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別來給我添亂,我可以護好她?!笨柎驍嗨脑挘坏人匍_口,直接掛斷電話。
聽著聽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沈瀟瀟整個人都要氣瘋了,抬頭看向坐在駕駛室內(nèi)的喬秘書,“去銀灘一號?!?/p>
彼時,銀灘一號。
阮綿靠在陽臺欄桿處,仰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冷笑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有什么權利掛我的電話?還護著我?卡爾,我所遭受的這些,全都是你給我?guī)淼?。?/p>
他瞇了瞇眼睛,低聲道,“我知道,阮阮,這件事,我已經(jīng)解決了,網(wǎng)上不會出現(xiàn)你任何照片!”
說著,卡爾伸手將阮綿抱了起來,往客廳去,直到坐在沙發(fā)上,女人都沒有出聲,他有些慌,將她擁得更緊了些,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確定她還在。
阮綿和沈瀟瀟不一樣。
沈瀟瀟牽掛的東西太多,而阮綿只有她自己,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沈瀟瀟。
“阮阮,你別這樣,跟我說說話,嗯?”
阮綿茫然抬頭,嗓音低啞,“你既然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為什么還要留在我身邊?是為了利用我和瀟瀟的關系,算計她,從而達到你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