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凝的身體因為難產(chǎn)而元氣大傷,足足在醫(yī)院養(yǎng)了一個星期才算稍微好些,沈瀟瀟這個星期也都泡在醫(yī)院陪著她,寶寶的身體也沒什么大礙,已經(jīng)從保溫箱里出來。
沈瀟瀟和皇甫凝提起過,要不要考慮下,對寶寶的決定,可她似乎已經(jīng)下決心,更告訴沈瀟瀟,如果她不愿意,她可以找別人,嚇得沈瀟瀟再也不敢提這件事。
而季城倒是天天都來,卻又怕惹皇甫凝不高興,只能守在外面,還派了保鏢。
她知道,是害怕皇甫凝跑了。
和當年的厲行淵還真挺像的。
皇甫凝吃了飯,看向沈瀟瀟,溫柔地開口,“瀟瀟,你別天天往我這里跑,厲行淵該有意見了?!?/p>
沈瀟瀟怔了怔,“他不會的?!?/p>
“我有些困,你也回去吧,醫(yī)生說我身體好了很多,大概過兩天就能出院了,等出院后,去一趟相關部門吧。”
沈瀟瀟緩了緩,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意思,思考好一會兒,才緩過神,點了點頭。
“好了,我也困了,你回淺水灣吧?!被矢δ蛄藗€哈欠,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累得慌,她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告訴他,別趁我睡覺進來?!?/p>
沈瀟瀟,“……”
就已經(jīng)厭惡到這地步了?
她怔了怔,起身替她蓋好被子,輕聲道,“我知道,我會轉(zhuǎn)達他的?!?/p>
至于他聽不聽,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事了。
沈瀟瀟轉(zhuǎn)身出門,剛帶上門,季城就走了上來,伸手拉著她就問,“她怎么樣?身體好些了?還有寶寶在淺水灣缺什么,你跟我說,我送過去?!?/p>
她抬頭看他這副樣子,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在記憶里,季城一向恣意瀟灑,從沒見過他這么落魄的樣子。
倒讓沈瀟瀟有些詫異,更有些復雜。
“她沒事,精氣神也恢復了不少,醫(yī)生應該也告訴你了,再檢查下,沒什么大問題就可以出院了。至于寶寶……你別擔心,在淺水灣很安全,我會照顧好寶寶的?!?/p>
季城看著沈瀟瀟,眼底滿是感激,“謝謝?!?/p>
“不用謝,”她看著季城,神情復雜,“她說讓你別偷偷進去打擾她休息。”
“我知道?!奔境呛芸炀蛻?。
他其實想問沈瀟瀟,他可以去看看孩子嗎?
可當時醫(yī)生說孩子可以出院回家的時候,皇甫凝根本就沒有讓他有任何機會看孩子,直接讓沈瀟瀟和厲行淵帶孩子離開。
沈瀟瀟見他不說話,也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氣氛一下就尷尬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季城才沙啞著嗓音,看著沈瀟瀟又道,“你可以偷偷拍孩子照片給我看看么?”
沈瀟瀟沉默地看著他。
她其實很想說,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
皇甫凝不讓你看孩子,你就真那么聽話,真就不去看孩子?
季城見沈瀟瀟不回答,再次開口,“不行么?不行的話,那就算了?!?/p>
沈瀟瀟抬手,捏了捏眉心,“季城,她給寶寶取名宴禮,還有……你真想看寶寶,可以讓厲行淵給你發(fā)視頻,不用舍近求遠?!?/p>
“對了,她最多還有兩天出院?!?/p>
季城的目光黯然下去,沉默很久,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而后看向沈瀟瀟,“你路上小心?!?/p>
沈瀟瀟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她能提醒的已經(jīng)提醒了,能不能留住人,那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二十分鐘后,沈瀟瀟回到淺水灣,看到請的育嬰師正抱著寶寶在客廳里喂奶,沈繁星趴在旁邊,逗寶寶,她愣了下,走過去摸了摸沈繁星的頭。
“媽咪,弟弟好可愛,我好喜歡弟弟!”沈繁星仰頭看沈瀟瀟,烏黑的眼睛骨碌一轉(zhuǎn),“爸爸說,弟弟可能很長時間都會住在我們家,繁星會好好照顧弟弟的。”
沈瀟瀟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發(fā)頂,“繁星真乖,像個好姐姐。”
“那是?!鄙蚍毙前翄傻亻_口,又低頭看寶寶。
沈瀟瀟看了看孩子,詢問育嬰師,寶寶現(xiàn)在的情況,肯定沒什么事,她才抬頭,看了客廳一圈,也沒看到厲行淵。
這男人不是說今天下午在家么?
人呢?
“媽咪,你在找爸爸嗎?”沈繁星看沈瀟瀟皺眉問道,不等她出聲,小胖手就已經(jīng)指向樓上,“爸爸在書房,喬叔叔也在?!?/p>
喬秘書也在?
那就是在處理公務了。
她起身回屋,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書房找厲行淵,卻正好碰見從書房出來的喬秘書,打了聲招呼,喬秘書神色凝重,匆匆離開。
沈瀟瀟有些詫異,推開書房門,走進去。
而正在書桌前盯著電腦的男人,明明聽見聲音也沒抬頭,仍舊看著電腦,沒看她。
這是生氣了?
不至于吧?
她走過去,沖老板椅后面,伸手環(huán)住男人的脖子,低頭看他,“厲行淵,你要裝看不見我么?”
厲行淵沒抬頭,淡淡地開腔,“不是又去醫(yī)院了么?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語氣雖然平靜,卻總有一股子酸味,酸溜溜的。
沈瀟瀟略有些無語。
都老夫妻老妻了,至于吃這醋?
她想了想,確實照顧皇甫凝這段時間也忽略了他,晚上呢,又要照顧那個小寶寶,也沒空理他。
他生氣也正常。
“季城守在門外,我就回來了?!?/p>
厲行淵,“……”
嘔死他算了。
早前就說過,季城會守著,不用她去,她倒好天天去,一待就是一整天。
見他神色不好,沈瀟瀟立即討好,低頭親了親他的臉,蹭了蹭,最后坐在他腿上,手依舊掛在他的脖子上,“你什么時候這么小氣了?怎么什么醋都吃?”
厲行淵低頭看了她一眼,“我一直都小氣。”
沈瀟瀟,“……”
好吧。
她想了想,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聲音嬌軟,“這下總好了,不生氣了吧?再說,他們倆現(xiàn)在這情況,我也確實不能不管呀……”
她還想問很多細節(jié)的問題,畢竟再過兩天皇甫凝就要出院了。
這段時間,她顧及她的身體,沒有問,她也沒說。
季城更是沒說。
問厲行淵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說辭,她總覺得肯定還發(fā)生了別的事,只是他們都瞞著她。
厲行淵低頭看她,“你這是來套話的吧?”
沈瀟瀟一愣,撅了噘嘴,聲音越發(fā)討好,“你這什么話?我這不是為你兄弟的幸福操碎了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