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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遇刺,誰是劉嘉

嫁給賀淮信后,他們也琴瑟和鳴了一段日子。

畢竟一個朝堂新貴和一個侯府瘸腿“表小姐”的組合,怎么看怎么不合拍。

漸漸地,京城里面也有了一些聲音。

不外乎是說什么她能夠讓賀淮信娶她,是因為她用了些骯臟手段。

京城的小姐夫人們向來不待見她。

如今又有這樣的流言,她們更是不愿意跟自己有半分的關系。

賀淮信卻并不生氣,只是哄著她,說二人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她心中委屈,但在侯府的日子讓她學會了閉嘴和乖順。

時間一日日過去,虞歸晚跟太子訂婚的圣旨下來那日,賀淮信難得失態(tài),喝的酩酊大醉。

她去書房,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書房的桌子上擺著一張畫軸。

上面的虞歸晚巧笑嫣然,栩栩若生。

他緊緊地握著一塊兒玉佩,閉眼皺眉呼喚:

“歸晚,歸晚……”

那般深情,可見是怎樣的歡喜。

那聲聲如刀,割她血肉。

那一刻的虞疏晚被自己深愛的、視作救命稻草的丈夫再次殺了一遍。

等到賀淮信醒了,她第一次質(zhì)問起了他與虞歸晚的關系。

可就算是質(zhì)問,虞疏晚也無甚底氣,甚至在想,如果他揭過去,這件事兒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愛她,給她一個家,她真的不想失去。

可她只是問了一句他們的關系,賀淮信的眼中頓時冷了下來。

門被關上,她被拖入臥室里的一個暗室中——

她嫁過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她的房間中還有個擺滿了虞歸晚畫像的密室!

她的枕邊人不是她記憶里的人。

她似乎在此刻才意識到那些所謂的溫潤如玉,都是假的。

暗室中的賀淮信面色在火光的映襯下越發(fā)的可怕。

也就是那一夜,虞疏晚才明白她夫君的心頭朱砂是虞歸晚。

而娶她,不過是因為她礙了虞歸晚的眼。

外面的那些流言,甚至是她的丈夫親自讓人放出去的!

那天晚上是一切的開端,也是她美夢的結束。

虞疏晚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上的杯盞。

雖然不知道上一世賀淮信怎么跟虞歸晚相識上的,但這一世自己讓苦心去辦了他,便就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了吧?

可即便是這樣想著,虞疏晚心頭還是有些莫名的慌亂,總感覺會有什么超出自己的掌控。

見虞疏晚似乎坐立不安,可心忙俯下身子擔憂開口,

“小姐是身上不舒服嗎?”

虞疏晚想說不是,卻忍不住的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傳來。

好在可心在一邊扶住了她,虞疏晚面色奇差。

她勉強站了起來,甚至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急匆匆地帶著可心往著外面去了。

月白正蹲在路邊逗著小狗兒,看見虞疏晚如此,也不由得意外看向可心,

“這是怎么了?”

“小姐不舒服,回府!”

可心急促地開口。

她還從未見過虞疏晚如此。

虞疏晚勉強上了馬車,靠在馬車壁上好不容易才算是緩和了一些。

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突然這樣難受。

且這痛楚來得快去得也快。

要不是自己背后已經(jīng)冷汗津津濕了一片,她甚至懷疑方才是自己的幻覺。

見虞疏晚的面色好了許多,可心也沒敢松氣,滿眼擔憂地看著她,

“小姐,奴婢去請大夫吧?!?/p>

“不用。”

虞疏晚擺了擺手,

“先回府?!?/p>

可馬車行駛也就是不過片刻,外面就傳來了月白低沉警惕的聲音,

“可心,護好小姐,有人!”

可心心頭一顫,

“小姐!”

虞疏晚卻擰起眉頭來。

誰會大費周章的來找她的晦氣?

白家主?

不可能。

白家主如今只怕是欲仙欲死。

一個勝券在握的商人,怎么會覺得她這種螻蟻能夠撼動他的根基?

那是姜瑤?

也不對。

姜瑤暫時沒有這個膽子。

虞歸晚更別提了,就現(xiàn)在想逃離京城的窩囊樣,也不敢對她動手。

那是誰?

來不及多想,虞疏晚順手將一把匕首藏于袖中,又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鐲,這才算是低聲囑咐著可心,

“待會兒不許亂動。

這件事兒給我爛肚子里,也不許讓祖母知道,否則決不輕饒!”

可心面上有些蒼白,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小雞啄米的點著頭,

“小姐小心!”

虞疏晚嗯了一聲。

馬車停下。

她撩開簾子,看著眼前的幾個彪形大漢全部都是蒙著臉。

明顯是有備而來。

虞疏晚冷笑一聲,

“又是誰家不知死活的東西來找不痛快了?”

幾人一言不發(fā),可眼中的兇狠卻明顯地增添了好幾分,直接舉著手上明晃晃的大刀沖了過來。

虞疏晚眸色一沉,

“月白!”

話音剛落,月白就宛若一道離弦之箭離開了車軸。

他的身形極快,動作又準又狠。

幾個人瞬間倒地兩個,其他人不敢掉以輕心,飛快交換了眼神再次沖上前。

月白出拳迅速,疾如閃電,幾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最后一人心道不好,正欲撤離,卻只聽得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頓時噴出一口血來,踉蹌著跪在地上昏死過去。

有已經(jīng)稍微緩過來一些的正試圖逃跑,虞疏晚眸光一凜,匕首擦著他的臉釘在了他身后的墻上,將那人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輕舉妄動。

“來都來了,不把話說清楚就走,未免是太過沒禮數(shù)了吧?”

虞疏晚翹了翹唇角,眼中的冷意宛如寒冰。

見無人應話,虞疏晚緩步下車。

月白心下一緊,上前一步,

“小姐!”

“問話不回答,不是好習慣?!?/p>

虞疏晚眼也不眨,狠狠地一刀扎在了那人的腿上。

頓時,鮮血噴涌而出。

那人瞬間慘白了臉,死死地咬住牙關,看向虞疏晚的眼神帶著驚駭。

虞疏晚微微側(cè)目挑眉,

“現(xiàn)在,我問你答。

誰讓你們來的?”

要不是得罪的人有點兒多,一時間難以想到,虞疏晚也不想這樣暴力。

原本以為會像是前幾次的硬骨頭,至少得多磨一磨,沒想到見虞疏晚似乎還有動手的意思,被扎男人立刻開口,

“我說,我說!”

虞疏晚有些詫異,但也松開了手,

“說吧。”

男人咽了口唾沫,忍著腿上的痛道:

“是劉嘉……”

“什么劉嘉?”

虞疏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可心連忙從車窗口探出腦袋來,

“小姐,是不是那個曾經(jīng)在珍寶閣做掌柜的劉嘉?”

虞疏晚這才想起來,珍寶閣的前東家就叫劉嘉。

她的記憶有些模糊,但隱約記得這個劉嘉好像被她讓胡有才給送去官府了。

虞疏晚意外地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

“他不是還在官府地牢嗎?”

當初那些罪名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