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我親愛的嫂子?!?/p>
裴赫群坐在車?yán)?,隔著幾米遠(yuǎn)的距離,對許佳允招了招手。
那一瞬,許佳允只覺得后背一陣寒氣逼來。
六年前最后一次見到裴赫群,便是那次出逃。
說好的各取所需的合作,最后緊要關(guān)頭,裴赫群還是拋棄了他。
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轉(zhuǎn)個身直接將她推給了裴桑嶼。
許佳允恨裴赫群。
可過去六年里,她也從未刻意去打聽裴赫群的消息。
因為有了年年,她更加知道裴赫群有多招惹不起。
可是,現(xiàn)在為什么裴赫群又找上門了?
難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上一世的命運又要重演了嗎?
許佳允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知道裴赫群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她現(xiàn)在只想離裴赫群遠(yuǎn)遠(yuǎn)的。
她剛要轉(zhuǎn)身,裴赫群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用這么怕我,我今天可是來跟你分享一個好消息的。”
聞言,許佳允頓住。
她戒備地看著裴赫群,“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裴赫群對她勾了勾手指頭,“那就跟我走?!?/p>
許佳允毫不猶豫地?fù)u頭,“我不會跟你走的?!?/p>
“那就可惜了。”裴赫群笑了笑,說道:“我本來因為六年前最后關(guān)頭背叛你這件事一直都挺愧疚的,所以這次想著幫你一回,但你不領(lǐng)情。”
“你如果真的想說,你現(xiàn)在就可以說。”許佳允冷冷看著他,“你自己也說了,你六年前背叛我,你在我這里沒有任何信用了,所以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跟你走?!?/p>
“這么說還是我的錯了?”裴赫群有些無奈地聳聳肩,“那好吧,那你就當(dāng)我沒有來過吧?!?/p>
許佳允擰眉。
裴赫群當(dāng)真沒有強(qiáng)求。
后座的車窗緩緩升起來。
黑色悍馬調(diào)轉(zhuǎn)車頭,緩緩駛離別墅。
望著漸漸遠(yuǎn)去的車影,許佳允緊繃的神經(jīng)也逐漸放松下來。
黑色悍馬往前開著,與一輛白色寶馬交匯。
兩車交匯的瞬間,后座的車窗降下來,裴赫群望向?qū)汃R車。
寶馬車上的柯庾也在這時看過來。
四目相對,僅此一瞬。
悍馬車內(nèi),趙峰透過后視鏡看了裴赫群,“二少,剛剛我們明明有機(jī)會抓走許佳允,您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
“我不喜歡強(qiáng)人所難。”裴赫群點燃一根雪茄,抽了一口,緩緩?fù)轮鵁熿F,“她遲早會主動來求我的?!?/p>
…
白色寶馬車在別墅院內(nèi)停下。
柯庾下了車,朝著許佳允走來。
“佳允,你怎么了?”柯庾伸手摸了摸許佳允的額頭,“沒有發(fā)燒,但你的臉色很差,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痹S佳允回過神,抬眼對上柯庾的視線,“柯大哥,還麻煩你跑一趟,我們先進(jìn)屋吧?!?/p>
柯庾點點頭,跟著許佳允進(jìn)了屋。
屋內(nèi),年年看到柯庾,直接丟掉手中的積木朝著柯庾跑來。
柯庾蹲下身抱起年年,舉高高,轉(zhuǎn)圈圈。
年年開心極了,“柯叔叔,你沒有騙我,你說來看我和媽媽真的來了耶!”
柯庾把年年放下來,蹲下身捏了捏他的鼻子,“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柯叔叔一直都是說到做到!”年年往柯庾身后掃了眼,皺眉問:“那花奶奶怎么沒有來呀?”
柯庾笑容一頓,隨即又笑起來,“花奶奶中醫(yī)館最近很忙,暫時沒有辦法出遠(yuǎn)門,不過你放心,她說等過年的時候會跟我一起過來陪你們過年的。”
聞言,年年嘟了嘟嘴,雖然有點失望,但也能理解。
“那過年的時候你一定要把花奶奶帶過來呀!”年年把自己的小拇指遞到柯庾面前,“拉鉤!”
柯庾笑了,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年年的手指頭,“好,拉鉤?!?/p>
年年皺眉,“柯叔叔你說錯了,是拉鉤蓋章,一百年不許變!”
柯庾一愣,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他笑起來,說道:“你小子真是嚴(yán)謹(jǐn),從簡一次都不行?”
“肯定不行啊,這是儀式感,柯叔叔你怎么回事?才多久沒見面,我怎么感覺你都和我生疏呢?”
柯庾臉色僵了一瞬,他掃了眼周圍,隨即揉了揉年年的頭,“柯叔叔給你帶了很多禮物,在我車上,你去拿?!?/p>
年年一聽有禮物,立即點頭,轉(zhuǎn)身跑去找阿緣。
阿緣被年年拉著往外跑。
遲雨走過來,看著柯庾說:“你最近很累嗎?”
柯庾站起身,看著遲雨,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還好,怎么了?”
遲雨擰眉,上下打量柯庾一眼,“我怎么感覺你好像瘦了點?”
聞言,柯庾頓了一秒,抬手摸了摸臉,從容道:“才瘦兩斤都被你看出來了?”
“半個月不到就瘦兩斤?”遲雨瞪他一眼,“柯醫(yī)生你好歹自己也是醫(yī)生,不知道這樣瘦不合理嗎?”
“沒辦法,最近手術(shù)多,連續(xù)做了幾臺大手術(shù),人確實有點吃不消?!笨骡仔χf道:“這不,領(lǐng)導(dǎo)心疼我,這才派我來參加醫(yī)學(xué)研討,也算是讓我借這個機(jī)會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p>
“確實是該休息了。”遲雨在夕陽鎮(zhèn)生活六年,也早把柯庾當(dāng)家人,看他辛苦她也心疼,“我去跟廚房說蹲點雞湯,好好給你補(bǔ)補(bǔ)。”
“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
遲雨擺擺手,說:“花婆婆怎么樣?我們離開那么突然,她是不是很傷心?”
“剛開始幾天確實挺難受,但中醫(yī)館忙起來,她也沒空去傷感了?!笨骡最D了下,又說:“就是閑下來會賭氣埋怨幾句,說你們走得太匆忙?!?/p>
聞言,遲雨嘆聲氣,“是我們對不起她,這幾天我給她打電話她總是不接,我就猜到她肯定是生氣了?!?/p>
柯庾沒接話,只是垂下眼。
眼底閃過一抹不明情緒。
遲雨指了指樓上,“佳允在樓上,估計網(wǎng)上那些輿論還是影響到她的心情了,我剛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嘴笨不太會說話,柯醫(yī)生你多勸勸她吧?!?/p>
柯庾應(yīng)了聲好,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
無人看得見的地方,他眸色陰暗,嘴角冷冷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