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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有一計

鄴城,郭圖府邸。

自從郭圖被抬回家后,整個郭府就炸了。

他們是河南人,屬于客居河北,能穩(wěn)坐鄴城全賴郭圖一人。

郭圖有任何閃失,那就是天崩地裂!

好在大將軍府甲士告知,醫(yī)者已幫郭圖查看并無大礙,這才逐漸消停下來。

宴會散去后,河南派系眾人在荀諶等人的帶領(lǐng)下紛紛前來查看關(guān)候。

郭圖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任憑何人呼喚也毫無反應(yīng)。

沒有辦法,只得安慰郭圖家眷后起身告辭。

正離去時,袁譚帶人趕來。

原來是擔(dān)心郭圖身體,又去尋找了醫(yī)者。

荀諶等人大為感動,支持之心更堅定了幾分。

一頓寒暄后,袁譚送走了眾人,這才帶著醫(yī)者前往郭圖臥房。

“郭先生,郭先生!”

輕聲呼喚了幾次,又搖了搖手臂,仍是毫無反應(yīng)。

袁譚心中大急,瞪了醫(yī)者一眼。

“還不速為郭先生診治!”

醫(yī)者不敢怠慢,上前小心仔細探查。

結(jié)果與在大將軍府時一般無二。

“大公子,郭軍師是怒火攻心,氣淤于胸?!?/p>

“如何醫(yī)治?”

“喂一些涼藥,好生休養(yǎng)幾日即可,并無大礙!”

袁譚心中焦急,怒道,

“還不速速去取!”

醫(yī)者趕忙拱手告退。

“喏!”

袁譚拉著郭圖的手,眼圈不禁紅了。

“郭先生,你萬不能有事??!我離不開你!”

話音剛落,郭圖便有了反應(yīng)。

“咳咳咳。。?!?/p>

袁譚頓時大喜。

“郭先生,你醒了!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郭圖緩緩睜看眼,有氣無力道,

“多。。。多謝大公子,我。。。我無大礙?!?/p>

“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袁譚真摯的眼神,郭圖下意識移開目光。

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被袁熙氣暈,沒臉面對眾人。

太丟人了!

誰曾想,這時袁譚竟好奇的發(fā)問。

“郭先生,袁熙到底對你說了什么?”

一聽這話,郭圖頓感氣息不順,猛咳起來。

“咳咳咳咳!”

袁譚大驚,趕忙將他扶起順氣。

郭圖連連搖頭。

不能提了,他也不想提了。

那句話,如何說得出口?

“大公子勿要再問,那廝。。?!?/p>

這時,突然走進一人。

正是受命前來的袁管事。

“拜見大公子!”

“郭軍師,你醒了!”

袁譚微微頷首。

“管事此來可是有事?”

袁三點點頭。

“家主吩咐,詢問二公子對郭軍師密語的那半句詩?!?/p>

郭圖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漲紅。

袁譚不解的問道,

“問它作甚?”

“家主要傳遍天下,為二公子揚名!”

噗!

一聽這話,郭圖雙目猛睜,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賊子!呃。。?!?/p>

喊罷,隨即兩眼一翻,再度昏死過去。

。。。。。。

大將軍府,袁尚府邸。

啪!咚!咣!

打砸聲接連不斷,所有奴仆婢女盡皆低著頭,惶惶不安。

唯恐觸怒了正瘋狂發(fā)泄的袁尚。

“賊子!賊子!”

罵聲尚未落下,又將一個花瓶砸到粉碎。

啪!

“三公子息怒!”

逄紀(jì)的勸說,絲毫沒有讓袁尚平息,反倒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哼,息怒?你說的倒是輕巧!”

言外之意很明顯了,若不是你出餿主意,我今天怎么會如此丟人現(xiàn)眼!

逄紀(jì)臉頰一抽,神色就像是他的地位一樣,尷尬!

袁紹麾下簡單來說可以分為兩大派系。

河南人與河北人。

河北人作為本土勢力,時時刻刻想著驅(qū)逐外地人。

同理,河南人無時無刻都想壓制本地人,來一手雀占鳩巢!

兩方爭權(quán)奪利,勢同水火!

最終,河南人傾注袁譚,河北人下注袁尚,這已是涇渭分明。

兩方勢力的對決,更像是黃河兩岸的對決,沒有人拉攏對方,都有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擔(dān)憂。

嗣子之爭,也變成了河南人與河北人的對決。

可逄紀(jì)是個異類!

作為河南人,他卻站在了袁尚陣營。

原因很復(fù)雜,但也很簡單。

黃河以南,都叫河南人,包括潁川派系,南陽派系,汝南派系,但袁紹麾下河南人其實是以豫州潁川士族為主。

例如郭圖,荀諶,辛評等。

逄紀(jì)是荊州南陽人,歸屬河南派系,一開始也與潁川人抱團。

可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進入潁川派系的核心,還屢屢被人當(dāng)槍使!

逄紀(jì)一怒之下,便脫離了潁川系這個圈子。

可元老身份以及袁紹信任時無比囂張,被郭圖等人利用得罪了不少河北人。

逄紀(jì)已經(jīng)無法像許攸,淳于瓊一樣不參與爭斗,只做袁紹的孤臣。

背后沒有派系,必遭報復(fù),無奈只得投效袁尚。

可袁尚的重心全在河北人身上,對逄紀(jì)的態(tài)度很微妙。

表明很敬重,實則心口不一。

如今身旁站著的審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逄紀(jì)與審配爆發(fā)矛盾時,袁尚從來都是站在審配這邊,最多也就是和稀泥讓兩方和解。

逄紀(jì)大感失望,可世上沒有后悔藥,只能跟著袁尚一條路走到黑。

為此他嘔心瀝血,竭盡全力幫助袁尚,希望最大限度展現(xiàn)自己的價值。

今日慫恿袁尚,便是想打壓袁譚的同時,借機交好孔融。

想法絕對是好的,計策也沒有任何問題,可逄紀(jì)怎么也沒想到,袁尚像瘋了一樣胡說八道!

逄紀(jì)也很委屈。

他就是再能算,也算不到袁尚上頭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已經(jīng)被人家吃死了,有多少委屈也得受著!

“在下一時糊涂,還望三公子恕罪!”

袁尚依舊不解氣,怒道,

“日后再犯,決不輕饒!”

“喏。。。”

見袁尚教訓(xùn)完逄紀(jì),審配這才緩緩開口道,

“三公子,這次袁熙可是踩著你揚名了!”

一提到袁熙,袁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在他眼中,袁熙連個屁都不算,與廢物垃圾無二!

若不是有親兄弟之實,一眼都懶得多看!

之前的和顏悅色,委以虛蛇,不過是為了榨干他唯一的一絲價值罷了。

沒想到,這廢物還敢踩著自己揚名!

“賊子,畜生!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孔融如此羞辱他,還能裝作無事,舔著臉去巴結(jié)!”

“呸!該死的狗賊,簡直是袁家的恥辱!”

審配不咸不淡道,

“三公子息怒?!?/p>

看似勸誡,實則拱火,袁尚果然更加惱怒。

“那廝吟詩作賦春風(fēng)得意,我卻當(dāng)眾丟人現(xiàn)眼,如何息怒?真是氣煞我也!”

審配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氣有何用?難道能將他氣死不成?”

袁尚雙目微睜。

“莫非審先生有辦法對付奸賊?”

“不論做什么事,都要保持冷靜。尤其是準(zhǔn)備報復(fù)!”

審配答非所問,而且教育了一番,卻讓袁尚眼前一亮。

他氣憤遠不如自己的廢物當(dāng)著自己的面出風(fēng)頭,更氣憤出風(fēng)頭后奈何不得他!

可審配這話讓袁尚看到了希望。

“如何收拾奸賊,還請先生教我!”

“袁熙先是假意投效公子做袁譚內(nèi)應(yīng),又在宴會上踩著公子揚名,如此奸詐歹毒,我豈能容他?”

審配瞇著眼,透露著狠辣。

“此番定要讓他為此付出慘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