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未見其軍,已聞其聲,沉重的腳步聲異常堅實有力!
不見其軍,塵土彌漫,好似引得狂風(fēng)呼嘯引發(fā)躁動!
袁熙凝聚視線,準(zhǔn)備第一時間目睹大戟士的雄風(fēng)。
這也是真正意義上,首次見識漢末頂級精兵!
不多時!
清一色的黑色甲胄緩緩出現(xiàn)。
他們身披鐵甲,頭戴鐵盔,手持長矛,腰佩利刃!
面容堅毅,眼神凌厲,周身殺氣四溢,好似隨時沖天而起!
袁熙倍感震驚,這不就是漢末時期的‘鋼鐵洪流’?
這等強兵若是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將是何等威風(fēng)!
光是氣勢足以碾壓烏合之眾!
若是有一萬鐵甲雄師在身后,縱然面對十萬大軍,又有何懼!
顏烈,文雄走上前,拱手下拜道,
“一百大戟士已集結(jié),請公子檢閱!”
“好!”
袁熙興奮的答應(yīng)下來,卻也只是用眼神不斷掃過。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交給二人,那就沒必要多次一舉。
況且袁熙十分清楚,對于精兵他根本沒有顏烈,文雄二人懂得多。
“二公子,可滿意否?”
張郃走上前,嘴角笑容異常得意。
不論如何,這大戟士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張將軍果然不凡!”
袁熙最善察言觀色,順勢夸了一句。
“很難相信,這些都是新兵!”
“哈哈哈!”
張郃更加得意,笑容也放大了幾分。
“新兵也僅于大戟士老兵來說,這一百人放在任一大軍中,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精銳!”
頓了頓,笑容一僵。
“只不過。。?!?/p>
袁熙疑惑的看去。
“什么?”
張郃略帶可惜道,
“可惜沒有經(jīng)歷戰(zhàn)事洗禮,沒有經(jīng)過鮮血沖刷?!?/p>
的確如此。
無論訓(xùn)練多么有素,無論訓(xùn)練多少年,只要手中沒有沾染敵人的鮮血,始終配不上精兵二字。
這也是唯一遺憾的地方。
袁熙并不在意,笑道,
“呵呵,用不了多久,鮮血就會洗遍他們?nèi)?!?/p>
張郃也附和的笑笑,并沒有將這話當(dāng)回事。
就算哪里有戰(zhàn)事,肯定也用不到袁熙。
他可惜的是,未來這一百人,更難有飲血的機會了。
“都聽好了,從此刻開始,你們不再是大戟士的一員,二公子將成為你們的主公!”
盡管訓(xùn)練有素,可張郃這話還是引起了一些波動。
堅毅的面容上明顯出現(xiàn)了沒落之色。
曾幾何時,加入大戟士是一種榮耀,可現(xiàn)在,這種榮耀被剝奪了。
張郃心中默默輕嘆一聲。
實際上,他心中也有不舍,但沒有辦法。
袁紹的命令不得違抗,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叮囑。
“是不是大戟士并不重要,你們依舊是河北最強戰(zhàn)士,未來效命二公子,絕不可墮了大戟士的威名!否則本將決不輕饒!”
一百名大戟士同時高舉長矛,隨后猛然插回地上。
咚!
用最有力的聲響,堅決進行了回應(yīng)。
張郃滿意的點點頭,轉(zhuǎn)而看向袁熙。
“二公子,請吧?!?/p>
袁熙深吸一口氣,徑直走到百人中間。
側(cè)頭向左,視線不斷往右,到了盡頭又進行折返。
如此,整整看了三圈。
袁熙幾乎看清了每一個人的面容。
“本公子是大將軍嫡次子袁熙,也就是你們新的主公。”
百人同時昂首挺胸,用實際行動表明他們接受了現(xiàn)實。
也證明了他們的確是訓(xùn)練有素,令行禁止!
袁熙滿意的點點頭,又沉聲道,
“我知道你們心有不甘,不愿離開這支聲名赫赫的精銳之師,但是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袁熙順勢將手舉向高空。
“不過,不能抗拒,卻可以改變!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想成為精銳,要有永不服輸?shù)亩分?!?/p>
“大戟士固然強大,可并不一定是天下最強!今日離去,不是大戟士拋棄了你們,而是給你們機會,證明你們有超過大戟士的潛力!”
百人聞言,紛紛激動的瞪大雙眼,呼吸也變得急促。
成為大戟士,超過大戟士?
他們從未如此想過!
可如今,袁熙這番話,點燃了他們的斗志。
都是精兵,為何服輸?
一瞬間,百人盡皆有了摩拳擦掌,大干一番的斗志。
袁熙要得就是如此,當(dāng)即爆吼一聲。
“當(dāng)著你們曾經(jīng)主將張郃的面,大聲告訴我,有沒有信心!”
一百士兵再次高舉長矛,狠狠砸在地上。
這一次,爆發(fā)的響聲更加猛烈,同時也伴隨一生爆喝。
“有!”
百人吶喊,竟沖破云霄,引得整個北校場震動。
士兵無不側(cè)目,戰(zhàn)馬無不嘶鳴!
莫說顏良,文丑,即便是大戟士主將張郃也被驚得不知所措。
他從未見過有如此沖天氣勢!
更不敢想象,僅僅因為一句話!
袁熙極為滿意,再次爆吼道,
“從此刻起,你們不再是戟士,而是猛士!”
百人不約而同的同時大喊。
“猛士!”
“猛士!”
“猛士!”
不遠(yuǎn)處,正在帥帳內(nèi)正批閱公文的沮授,猝不及防下竟被驚掉了手中毛筆。
愣了片刻,才起身往帳外走去。
“發(fā)生了什么?”
“啟稟監(jiān)軍,好似是二公子在為一百大戟士訓(xùn)話?!?/p>
“訓(xùn)話?”
沮授略一琢磨,趕忙問道,
“都說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訴我!”
士兵趕忙復(fù)述,心中暗暗慶幸。
還好離著并不遠(yuǎn),也就五十步的距離。
沮授聽后,心中暗暗驚嘆。
這煽動士兵的能力,連袁紹都無法相比!
若是兩軍對戰(zhàn)前激勵一番,戰(zhàn)力不知要上升幾何!
可沮授心中更加糾結(jié)。
哎,二公子啊二公子,你可真讓我難做。。。
才學(xué),眼光,謀略,心性,能力無一不是當(dāng)世翹楚!
這種人,會耐得住寂寞嗎?
放任,無疑是縱容一個雛鷹的成長。
兩子爭權(quán),已是讓河北烏煙瘴氣,亂局顯現(xiàn),若是再多個袁熙,豈不是。。。
出手干預(yù)嗎?
沮授又于心不忍。
袁熙表現(xiàn)出的才能比起袁譚,袁尚強了不知多少倍!
沉默許久,終是發(fā)出一聲無奈的輕嘆。
算了,既不能阻止二子爭權(quán),多一個袁熙又有何妨呢?
“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將今日之事透露,違者重處!”
自從親自擔(dān)任北校場統(tǒng)帥以來,其他派系已無從插手,只要不是有損袁紹的事情,沮授幾乎是說一不二。
他不讓傳出去,那一定不會流傳。
畢竟在這里的河北人,也不屬于河北派系!
士兵拱手領(lǐng)命。
“喏!”
沮授望著前方,眼神逐漸瞇起。
既不制止,也不妨做個順?biāo)饲椤?/p>
二公子,且讓我看看你能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