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你、你有男朋友?”羅子琪捂著臉,本是怨毒的目光,這瞬間變成疑惑不解。
抬起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夏澤安,敏銳瞥見他俊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
她抓住機(jī)會,“那我和澤安,還有機(jī)會咯?原來……原來昨晚都是誤會,你們倆既然沒有發(fā)生事情,就都是我不對,我不該誤解你的?!?/p>
“那、不如先下樓吃點(diǎn)東西?大伯母安排廚房準(zhǔn)備了些清淡的早餐,大家火氣都大,正適合不過?!绷_子琪是個能屈能伸的,她當(dāng)然知道兩人昨晚至少也有些曖昧,但只要林香盼不承認(rèn),她就還有機(jī)會。
說著,便徑直拉著夏澤安往樓下走。
男人身軀巋然不動。
他幾乎是一眼掃過,落在身側(cè)的女孩身上。
林香盼強(qiáng)行無視掉,尋了個借口便轉(zhuǎn)過身去,徑直拉開房門要躲起來。
她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上了,夏澤安想來也不會再繼續(xù)為難……
偏偏。
房門被人扣住。
她關(guān)不上。
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用極大的力道從外面掰開,高大的身軀硬生生擠了進(jìn)來。
“澤安,你還進(jìn)去干什么呀?不是要去吃東西嗎?”
“你開門呀!”
羅子琪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隔著一道門,異常清晰。
林香盼卻被男人逼得下意識往后退,全身上下都裹覆著極明顯的抗拒。
“她在叫你,夏大少,羅子琪她……”
“她不重要?!毕臐砂矎?qiáng)行擰住了她手腕。
稍一用力,林香盼便痛呼出聲,小臉整個皺在一起,揚(yáng)起的眸光熏紅。
“很疼?”
“不然你自己試?”即便被人鉗制住,從頭到尾都落了下風(fēng),林香盼卻仍不服氣,語氣半分不弱于人。
反而強(qiáng)忍著疼痛抬起頭,“我給你們創(chuàng)造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夏大少怎么好像還不感恩的樣子?”
“別扯了,你明知道我瞧不上她?!?/p>
“是呢,我也瞧不上你?!?/p>
夏澤安挑眉,看著她的笑容,眉頭皺得更緊。
他不松開她的手腕,只俯身靠近,尖銳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她全臉。
眉骨、鼻子,還有仍舊微腫的唇。
空氣緊窒。
他卻驀地失笑。
“昨晚,你可不是這樣說的?!?/p>
“女人本就善變,夏大少不知道么?何況是我這種,無父無母,沒有教養(yǎng)的女孩。”林香盼毫不顧忌地自嘲,“昨晚就是意外,你如果當(dāng)真要和林氏聯(lián)姻,羅子琪是個不錯的選擇?!?/p>
他盯著她看了很久,好似在判斷她是否真的這樣想。
半晌后,突兀地開口。
“那你呢?”
“我自然有我的去處,不勞費(fèi)心。”
夏澤安搖搖頭,手指摸出來一支煙,點(diǎn)燃,也終于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霧氣裊裊升騰而起,他聲音很低,“林小姐,還是想和你的藥代男朋友在一起?哪怕……他附庸名流,一心撲在趨炎附勢的伎倆上。甚至為此,背叛你?”
“他沒有背叛?!?/p>
林香盼不意外他了解自己的私生活,她也心知肚明,自己和成嘉行終究走不下去。
可“背叛”二字,太過嚴(yán)重。
“我們只是有些小矛盾,情侶之間吵吵鬧鬧的事稀松平常,只要心里互相有對方,就能克服掉?!?/p>
“冠冕堂皇?!?/p>
夏澤安溫?fù)P了揚(yáng)眉,霧氣遮了他俊臉上的表情,他顯得溫和,“你這性子,是我見過最倔的。明知他不適合你,卻還非要繼續(xù)?就非得去撞那南墻?”
余光瞥見女孩臉上的倉皇,他毫不顧忌地戳穿,“林小姐,及時止損。有些事,不一定非要頭破血流才能得到結(jié)果?!?/p>
聞言,林香盼心口不可控制地“咯噔”了一下。
煙霧味重,她擰著眉,側(cè)身躲開了些。
“這是我的事,我與我男朋友的結(jié)果……該是雙方一同努力過后才知道,而不是被不相干的人判定?!?/p>
不相干的人。
這個詞,夏澤安很不喜歡。
她看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多了三分笑意,“我知道你昨晚仍舊……沒有碰我。藥大約是我大伯母下的,與你無關(guān),我不會因此遷怒到你身上?!?/p>
“夏澤安,你也算某種意義上的正人君子,我想我如此堅持,你應(yīng)該能理解?!?/p>
女孩的眼睛很亮,就這樣抬起頭望著他,雖平靜,卻無比堅定。
夏澤安扣了扣煙灰,就這樣看她幾眼,心底深處便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
他同時又氣憤。
氣她倔到了極致,硬是到這一步仍不肯服軟。
非是要逼他手段盡出,做的越發(fā)骯臟陰暗。
林香盼等了好幾秒,沒等到他回答,想了想,輕輕開口,“如果哪一天,我的確覺著和嘉行繼續(xù)不了了選擇分手,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并不是因?yàn)槟恪!?/p>
“強(qiáng)調(diào)這些做什么?”
他聲音很啞,許是煙熏過后導(dǎo)致的。
但眉目里多出了幾分涼薄譏諷,林香盼也能清晰察覺到。
她看著他,也不再說話了。
兩人隔著些距離。
夏澤安望見她平和的目光,緋色溫淡的臉蛋,在晨光里異常溫潤的身子。
他還是動心。
他想見林香盼更乖順的模樣,或者又如昨夜似的放浪姿態(tài),媚色橫生。
她意識模糊,自是不知道那些細(xì)節(jié)。
夏澤安也不能承認(rèn),昨夜里,與她擁抱、親吻,被撫摸的每一處,他都很愛。
“你笑什么?”林香盼突兀地發(fā)現(xiàn)他在笑,毫不遮掩。
男人眸色旋即一暗,下一秒便抬手將她的身子攬入懷里,薄唇貼在她的耳朵旁,低低地道,“笑有人心口不一,連自己適合什么樣的生活都不知道?!?/p>
“你——”林香盼想說她心中清楚的很。
卻沒能說出口。
因?yàn)橄臐砂残钜獾卦谒夏罅艘话?,放肆形骸,旋即推了推鏡片,掩藏住那份褻玩的表情。
他轉(zhuǎn)身離開。
“夏少?這就走了,不一起用個早餐?”
“澤安?!”
男人步伐很快,不曾理會林大夫人和羅子琪的呼喊,發(fā)動汽車離開林家后,拿起手機(jī)撥了電話出去。
“李焱,讓王姐加快進(jìn)度,三天內(nèi)我必須要看到成果,否則,讓她后果自負(f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