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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成了香餑餑

表哥,嗯?”衛(wèi)嬋語氣未定,梁承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這個,哈哈哈哈,我可是救了你,還幫你隱瞞了,你要怎么謝我?”梁承慎打著哈哈:“這謝三好歹也是謝家的人?!?/p>

“所以你就自稱是我表哥?我怎么不知道梁家什么時候多了我這么個表妹。”

“誒呀,我這不還是為你著想,我稱呼你表妹,正好給你做靠山,跟我們梁家沾親帶故有什么不好呢,多少人想攀親戚都攀不上呢?!?/p>

梁承慎叉著腰,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我干的很不錯的氣息。

衛(wèi)嬋搖搖頭,進(jìn)了馬車,根本就不想再搭理他。

梁承慎也沒真的厚臉皮到跟著進(jìn)去,翻身上馬,親自護(hù)衛(wèi)在馬車旁邊。

“小侯爺要去云城?”

“我送你回去啊,你自己回去我怎么放心?!?/p>

“我倒也不是自己,不是有巡防營的各位小將軍嗎?”

梁承慎不滿:“那我也得親自照看照看你,雖說這都是我的兄弟,可畢竟你身邊沒個信得過的人,我不來,你指望誰去?”

“小侯爺這話,好似我只能依靠你了,我就不能靠我自己嗎?”

“那怎么能一樣,我是男人?!?/p>

衛(wèi)嬋搖搖頭,感覺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而且這人話說的越來越不像樣,她不準(zhǔn)備搭理,想要放下車簾,梁承慎卻用手里的鐵锏定住簾子,非要跟她說話。

“怎么樣,我今日瞧著是不是挺英俊瀟灑的,可是一锏就挑飛一個刺客。”

“是是是,小侯爺武藝高強(qiáng),你這么厲害,怎么沒上戰(zhàn)場博個軍功去。”

“你當(dāng)我是傻子不成,我跟謝三可不一樣,他們家的爵位又輪不到他,他想要出頭,就得拼命攢軍功,我是未來的小侯爺,為了一點(diǎn)軍功,把命搭上,不值得?!?/p>

“小侯爺?shù)故峭吹瞄_,也不考功名,也不攢軍功,這輩子就躺平了?”

“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嘲諷我?!绷撼猩骶镒欤骸安贿^這回還是要謝謝你,你幫我押題,居然押中了,我考中舉人,我爹高興壞了,也不怎么管我,不然這個時候非要把我送去林城鍍鍍金去。”

“倘若守城將士打著小侯爺這樣的主意,全是世家二代要去鍍金,這仗可沒法打了?!?/p>

“你一天不嘲諷我就一天不痛快不成?”梁承慎嘆了一聲:“哎,不過要是你也像我院里那些女人一樣,哄著我,順著我,我也就不覺得你特別了,你是不是總對謝懷則冷臉,所以他才特別喜歡你?”

衛(wèi)嬋果然冷了臉,撂下簾子,不再搭理他。

梁承慎討了個沒趣,卻完全沒生氣,反而嘿嘿的笑了起來,比起面無表情的樣子,她生氣反倒有幾分生動。

比起在京郊的險境,這一路回云城反而并沒有大事發(fā)生,衛(wèi)嬋通常都在馬車吃睡,縱然出現(xiàn)也是帶著帷帽,畢竟巡防營里有不少都是京城權(quán)貴家的二代。

一到云城,紅硯不在身邊,她只能讓身邊這個丫鬟朝雨代行大丫鬟的職責(zé),去鏢局結(jié)尾款,順便給死傷的鏢師進(jìn)行撫恤,她給了不少銀子,雖不能救回那些鏢師的性命,卻到底能讓他們的家眷生活的更輕松些。

大抵是從底層上來的,她對底層百姓充滿了共情。

而略略聽了張掌柜的匯報(bào),她便馬不停蹄的,去了海家。

梁承慎這個牛皮糖,一直黏在她身后不肯離開,衛(wèi)嬋無奈只能由著他,反正也不是去自己家,去海家若是為了分紅的事,小侯爺本就占一份股,自然也有資格聽。

而海夫人很會做人,聽到小侯爺也跟了來,還很熱情,請為座上賓。

誰知,云城商會的人并不在,唯有海夫人與海大人獨(dú)做高堂,旁邊還有個胖乎乎的滿臉喜氣的婆子。

這婆子一見衛(wèi)嬋,眼睛都亮了,忙上來拱手道喜:“恭喜恭喜,這位娘子,你是交好運(yùn)了?!?/p>

她有什么好運(yùn)?衛(wèi)嬋正迷茫,看向上首海夫人,海夫人卻低頭喝茶,好似莫名有些心虛的模樣,海大人也是默不作聲。

“咱們云城有名的富戶,馬家瞧上娘子了,這不今日叫老婆子親自走著一趟,來跟您提親呢?!?/p>

“提親?”梁承慎嘴里的茶,差點(diǎn)噴了出來:“馬家給誰提親,瞧上了嬋兒?”

“這位是?”婆子看向海夫人。

不等海夫人說話,梁承慎皺著眉頭:“我是京城武安侯府的小侯爺,衛(wèi)娘子是我家遠(yuǎn)房表妹,怎么,此事我聽不得管不得?”

海大人一愣:“以前怎么沒聽小侯爺說起過?!?/p>

“管得,管得,小侯爺自也是嬋兒的娘家人,當(dāng)然有資格聽一聽,嬋兒你先坐下,王媽媽你慢慢的說,不要太過著急,不管怎樣,嬋兒都是我海家的義女,可不比外頭的平民百姓?!?/p>

海夫人發(fā)了話,婆子立刻正色,抖了抖衣袖:“衛(wèi)娘子且聽老身慢慢的說,咱們云城馬家,一方富戶,家有良田萬頃,綢緞、茶水、酒樓鋪?zhàn)影碎g,如今誠意為馬家四公子聘衛(wèi)娘子為妻,這不,聘禮單子,老身都帶來了,馬公子對娘子一見鐘情再見傾心,誓要娶娘子為妻,今兒特請了老身說媒,可是誠意十足?!?/p>

衛(wèi)嬋愕然,睜大眼睛,手里就被塞了個紅禮單。

她看向海夫人,海夫人沉默不語。

“馬四公子?我記得,跟他從未見過面?!?/p>

“您沒注意過他,他可見過您呢。”媒婆笑嘻嘻的。

“可我記得,馬四公子如今三十有二,已經(jīng)娶了正妻了,怎么還要跟我提親呢?!?/p>

媒婆嘿嘿一樂:“馬四公子的確已有正室,可他對娘子朝思暮想,如今聘娘子也是妻,做平妻,您過了門也是正室呢,他原配夫人畢竟先進(jìn)門,娘子好歹要稱一聲姐姐,不過地位上你們是兩頭大,誰也不做小,馬公子可是下了聘禮五千兩銀子,足見誠意了。”

“平妻?兩頭大?”衛(wèi)嬋神色古怪。

媒婆急忙道:“娘子,休怪老身多嘴,您是寡居到底嫁過人,而且也沒個娘家做倚仗,馬四公子這個條件,是不可多得了?!?/p>

衛(wèi)嬋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還沒生氣,梁承慎便先跳了起來:“你這婆子,多嘴什么,小爺我不是表妹的倚仗?小爺看你是沒把我們武安侯府看在眼里!”

海夫人也道:“王媽媽,叫你好好說,讓你進(jìn)府也是看在馬家的面子上,若你這般多嘴多舌,你便出去吧,莫要污了我們海家的地方,嬋兒雖非我親生,我和主君卻一直當(dāng)做親女對待,縱然嬋兒寡居,你們不該如此說話?!?/p>

“……”王媽媽急忙賠笑:“是,是,夫人說的是,瞧瞧我這張嘴,著實(shí)不會說話,衛(wèi)娘子,您別往心里去,衛(wèi)娘子不如考慮考慮?”

海夫人一嘆,打發(fā)走這媒婆。

衛(wèi)嬋滿臉難以置信:“這便是義母對女兒說的,緊要的事?”

梁承慎這個爆炭可忍不了,當(dāng)即道:“五千兩銀子當(dāng)聘禮,還是做平妻,商戶就是沒規(guī)矩,大臨律法哪有什么所謂的平妻,不過是商戶在外娶的二房叫個好聽的名兒罷了,遇見原配正妻,還不是妾,這是糊弄你呢,海大人,不是我說,你們怎能允許這么個媒婆子上門提親?!?/p>

海夫人苦笑:“小侯爺,這不過只是開始,你瞧瞧這個?!?/p>

她掏出好幾張紅紙,全是下聘的禮單,而末尾的署名,則完全不同。

梁承慎念出聲:“黃楊木家具一套,水紋螢石擺件一套,現(xiàn)銀一千兩,聘衛(wèi)氏娘子為,西門家主貴妾,云城西門氏呈上。海味兩包,茶葉一盒,米酒二斗,聘金兩千兩,聘衛(wèi)氏娘子為馮氏家主繼室,云城馮氏呈上。馮家主都多大歲數(shù)了,今年都五十了吧,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還娶新婦呢?”

他不滿的大嗓門,幾乎吵嚷的整個院子都聽見了。

海大人滿臉尷尬,捂著額角一言不發(fā)。

這聘禮單子足有四五張,后面署名,全都是云城當(dāng)?shù)赜蓄^有臉的人物,不是富商,就是當(dāng)?shù)睾缽?qiáng),梁承慎甚至還看到了有個裴氏旁支的公子。

然而說衛(wèi)嬋炙手可熱,好似也不對,畢竟這上面說是聘娶,卻不是貴妾就是平妻繼室,顯然是瞧不起衛(wèi)嬋嫁過一回還有個孩子。

裴氏旁支那位公子倒是想娶為正室,可聘禮只有一百兩,還不讓衛(wèi)嬋帶孩子過去,孩子要留在原本夫家。

梁承慎一把那那張聘禮單子扔下:“呸,這不是想吃絕戶呢嗎,給的聘禮挺少,臉皮倒是挺厚,還裴氏旁支,指不定是什么窮男人,以為自己姓裴就能撈到個會賺錢又美貌的媳婦兒養(yǎng)著他?”

皇帝還有三門窮親戚,皇室宗親里混不出來家道中落,連朝廷發(fā)給宗室的糧餉都吃不到的有的是,梁承慎又不是沒見過。

就算是他們梁家,也有許多連了宗,對外宣稱自己是武安侯的親戚,承字輩公子,實(shí)則家里一窮二白,靠著在侯府打打秋風(fēng)討生活。

一百兩的聘禮,聘個普通的平頭百姓姑娘,不低了,可衛(wèi)嬋是什么人,縱然出身不好,卻有一手點(diǎn)石成金的好手段,不說中轉(zhuǎn)司,只說她那開到京城、鳳城、蒼城去的胭脂鋪?zhàn)?,一年就能賺幾萬的銀子,擁有好幾個山頭,在種人參,最近還包了一大片的小明湖,要養(yǎng)蚌珠。

這樣身家的富婆,就給區(qū)區(qū)一百兩,就想娶到手。

“這不是白嫖嗎,呸!”梁承慎狠狠地啐了一口。

小侯爺?shù)脑?,像是打在海大人海夫人的臉上,海大人臊擺擺手,直接說有公事溜走了。

而海夫人此時也說了實(shí)話:“嬋兒,并非是義父義母有意惡心你,也不是我們一定要你嫁給誰,叫你過來,就是讓你自己拿個主意,你義父的性子只要這些商戶不做違法之事,他絕不會用公權(quán)報(bào)復(fù),所以我們覺得不妥,卻不好直接把人打出去,你瞧了這些,心里可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