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初就是這樣對付我的!現(xiàn)在,我的要求不高,留下全部家產(chǎn),然后滾蛋?!痹S黑怒喝道。
胡大力也跟著吼道:“交出來!否則邪鴉真君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鳩摩空沒有吭聲,他與拓跋一交換了一下眼神。
拓跋一道:“我可以拿出一半,作為買命錢。這是我的底線,要不然,我寧可舍棄部分修為,強行脫困,不是我吹噓,這天底下除了仙君之外,無人可以困住我!”
“許黑,你既然對我有些了解,應(yīng)當知曉我的能力。”
他的確有資格說這種話。
拓跋一從始至終,都非常的淡定從容,在磁星的范圍內(nèi)他都可以強行脫困,更別說是來到了外界。
當然,許黑也不是好惹的,只要他展開小世界,這兩人就沒有一絲逃跑的可能!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殺了你們,一身財產(chǎn)同樣是我的!”許黑冷笑道。
“你可以試試。”鳩摩空目光幽冷,身上的鼓包起起伏伏,似乎又有毒素在醞釀。
可就在這時,許黑驀然回頭,望向了遠處。
其余人也全都感應(yīng)到了什么,望向了遠處天邊,面露驚容。
只見一道金色的虹光,如銀河間垂落的瀑布,朝著此地瘋狂瞬移而來,每一次瞬移,都跨越百萬里距離,速度快到夸張離譜,遙遠的星空,眨眼便至。
“這人是……”
許黑內(nèi)心巨震,剛升起了遁走的想法,又被他強行遏制住。
如此恐怖的速度,絕不是他想走就能走得掉。
這人的目光,明顯鎖定在了他身上,不多時,便抵達了近前。
仔細望去,此人身著一身文士墨袍,背上扛著一根毛筆,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束在后腦,朱唇鳳眼,明眸皓齒,身形修長筆挺,有種睥睨天下的君王氣質(zhì)。
此女只是站在那兒不動,眾人就感到內(nèi)心悸動不安,似乎此女有著橫壓全場的恐怖實力!
“大乘后期?不對,大乘期大圓滿!此人的氣息,比華卿還要強橫!”許黑只是掃了一眼,心中就對此女的修為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這絕不是他現(xiàn)在可以招惹之人。
另外,此女的相貌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類似之人。
君忘川的眸光正打量著許黑,淡然道:“交出來。”
“什么?”許黑一臉茫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交出來!”
君忘川再次開口,只是語氣變得嚴肅了幾分。
豁然間,許黑的身體就不受控制了,心中冒出了一個強烈的念頭——將東西交出去。
像是一種規(guī)則之力,作用在了他身上。
許黑伸手就朝著妖神鼎掏去,可動作到了一半,那股力量滲入妖神鼎內(nèi),又被隔空打斷了。
許黑的動作戛然而止。
“嗯?”君忘川眉宇緊鎖,她的言令咒竟然有失效的一天,倒是稀奇。
只見她雙手掐訣,正要施展下一招神通時。
許黑卻是馬不停蹄,連忙探入妖神鼎內(nèi),將一個裹尸袋丟了出來。
這裹尸袋,是斬殺巫族大乘后獲得的一件法寶,具有封印尸體的功效,用來裝載君家女尸。
剛才的一瞬間,許黑想明白了,此女的相貌與君家女尸有點相似,八成是為了那女尸而來,許黑這才果斷將其拿出。
“還算識趣。”
君忘川抬手一揮,裹尸袋自動粉碎,顯露出其中的無頭女尸。
旋即,她對著遠處揚了揚手。
千羅真君的人頭寶塔中,飛來了一顆頭骨,落在了無頭女尸頭頂上,自動拼接完成。
經(jīng)過這么一番動作,千羅真君也意識到,這女人是傳說中的君家之人,貨真價實,活著的君家人!
而且,是君家內(nèi)部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頂強者!
許黑心中警惕心大作,這女尸雖然不是他殺,但最后一縷殘念,卻是因他而滅。尸體還在他身上,這女人如果要找他尋仇,那就麻煩了。
雖然許黑可以逃走,但一身本領(lǐng)全都要暴露,他可不認為荒古世家之人是什么善類。
君忘川拿出了一個棺材,將女尸收了起來。
這時候,鳩摩空突然笑道:“這位道友,此女是千羅真君所殺,頭顱還轉(zhuǎn)化為了骨族,手段極其殘忍,就連最后一縷殘念,也被許黑滅掉,只要您想出手,我可助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許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千羅真君也迅速后退一步,領(lǐng)域快速壓縮,凝聚在了周遭百丈位置,一根根骨架動了起來,似乎要重新組合,轉(zhuǎn)為新的形態(tài)。
只要此女稍有異動,他就會立刻動手!
許黑也凝聚血脈之力,隨時動用黃金應(yīng)龍變身。
這該死的鳩摩空,竟然這個時候開始帶節(jié)奏,早知道就該讓他永遠閉嘴!
可出乎眾人的意料,此女神色始終平淡,道:“她生前經(jīng)歷過什么,與我無關(guān),我也不想與外界之人有任何的牽扯。”
“剛才之事,你們?nèi)敍]發(fā)生過,最好徹底忘掉?!?/p>
她的聲音平和,卻有種神奇的魔力,讓眾人主動去遺忘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她的面容,她的手段,都在慢慢變得模糊。
包括她的身影,也在迅速淡化。
又是言語的力量!
她似乎要抹去關(guān)于她的因果,讓她從此在眾人眼前消失,與外界再無一點瓜葛。
許黑一咬牙關(guān),怒吼道:“君家道友,我有一事相求!”
女子的身影正在迅速變淡,聽到許黑的話后,她瞬間消失不見了。
許黑顧不上太多了,直接掏出了帝紅鸞給他的君家信物,握在掌心。
察覺到此信物的一瞬間.
原本消失的君忘川,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原地,她的眼里帶著一絲錯愕,望著許黑手里的信物。
“此物,你是從哪里得來的?”君忘川語氣嚴肅道。
許黑根本升不起一丁點撒謊的念頭,如實回道:“從帝紅鸞手里得到!”
“帝紅鸞……那一位的后人,難怪!”
君忘川喃喃低語。
君家的信物,他們只送出去過兩枚,全都是對君家有大恩之人。
可大恩,意味著大因果,而君家的宗旨,就是不沾染任何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