塒江南,精武盟總部。
向東樓坐在人工湖邊,正在悠閑的垂釣。
突然魚漂有了反應。
他揚手收桿,一尾漂亮金鯉被拽了上來。
“貪嘴的東西。”
向東樓將魚鉤摘下,而后將魚獲重新扔進了人工湖,掛上魚餌再次垂釣起來。
“爹,好不容易釣上來,又扔進去干什么。”
旁邊站著的向飛揚忍不住問道。
在他看來,這純粹就是瞎耽誤功夫。
“你不懂。”
向東樓微笑,并沒有解釋太多。
自從邁入武王之境后,再也不需要錘煉筋骨皮肉,更加注重對世界的感悟。
到了這個層次,打拳練功不如修身養(yǎng)性。
境界不同,兒子自然無法明白。
“有事?”
他抬頭問道。
“這是一大早上有人送來的?!?/p>
向飛揚拿出了一封書信,神色有點復雜。
向東樓側(cè)目道:“什么人?”
“地煞榜排名第五的天涯劍客!”
向飛揚道:“這個月已經(jīng)十幾封了,都想讓父親交出禪令!”
地煞榜!
武道人人都想攀登的高峰。
每年十月初五,達摩老祖佛誕,大夏無數(shù)強者齊聚嵩山,登頂?shù)谝徽叩玫揭幻抖U令,可以進入達摩洞參悟。
這對任何武者來說,都是一個無法抵擋的誘惑。
“地煞榜第一的虛名,再加上一次達摩洞參悟的機會!”
向東樓忍不住搖頭,自己手里掌握的可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無論交給誰,都可能在江湖上引起血流成河的災難。
不得不謹慎!
向飛揚也來的興趣,道:“爹,你打算交給誰?”
“頭疼?。 ?/p>
向東樓嘴角掀起一抹苦笑,正準備說什么,突然臉色一緊,注意到人工湖的水面下,一群聚集魚群突然炸開,驚慌逃散。
“好強烈的殺氣!”
他忍不住低聲驚呼。
就在這時,一道魁梧的身影大步而來,如入無人之境,莊園內(nèi)守護的弟子想要阻攔,可還沒等靠近,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逼退!
“放肆!”
向飛揚如臨大敵,陰沉著臉呵斥,想要親自阻攔,卻被父親用魚竿擋住了。
向東樓沉聲道:“你擋不住?!?/p>
向飛揚皺眉道:“他是?”
向東樓道:“夜魔雙刀?!?/p>
“什么?!”
向飛揚忍不住失聲驚呼,立刻知道了來者是誰。
地煞榜上排名第二,僅次于父親的存在!
魁梧的身影靠近,散發(fā)出強大的威壓,打扮太奇怪了,大白天的帶著一個破竹斗笠,遮蓋住了大半面容,只有刀削斧劈般的下頜露出來,嘴唇上周圍有鋼針一般的短須,給人漠然剛毅的印象。
身配兩把刀。
腰間短刀如彎月,背后一把長刀,隱藏在刀鞘之中。
向飛揚艱難咽了一口唾沫,露出驚懼之色,知道此人是一個武癡,也是一個殺人狂!
傳聞出身于武道世家,原本是一個良善之人,因為太醉心武道,冷落了新婚的妻子,導致生下了不是自己血脈的孽種,被夜魔雙刀發(fā)現(xiàn)后,他就徹底發(fā)狂了。
以腰間彎月短刀斬殺妻兒,以長刀血洗奸夫滿門,從此以刀為伴,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
生平只有一??!
就是在爭奪地煞榜第一的時候,輸給了向東樓半招。
“老朋友,好久不見。”
向東樓從容不迫打招呼。
如果是從前,他或許還有些忌憚,成為武王強者之后,完全可以直接俯視!
“既然你頭疼,不如把禪令交給我!”
夜魔站在了三米之外,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口討要。
向東樓忍不住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其他人來信,無不是客客氣氣,生怕得罪自己這個武王強者,而這個冰冷的家伙還真是一如從前,半點都沒有改變!
向東樓搖頭道:“很多人都想要,可是禪令只有一個!”
“那你想交給誰?”
夜魔沉聲道:“無論是誰,我都可以拎著其頭顱來換禪令!”
向東樓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道:“你的殺氣還是這么重?!?/p>
“我修的是修羅道,殺意為先!”
夜魔冷哼一聲,道:“到底交不交?!”
向東樓道:“辦不到??!”
“好!”
鏘!
夜魔背后的長刀突然出竅三寸,閃爍出攝人的寒光,宛如有靈一般,似乎隨時都可能掙脫刀鞘的束縛,變成死神的工具收割生命。
“那我便自己??!”
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就動手了。
但動用的并不是長刀,腰間的彎月短刀被他握在手中,宛如閃電般劈斬出來!
刀光耀眼,剎那間的光輝讓人睜不開眼睛。
就算是一般的武尊級強者,也會心膽俱裂下被秒殺。
而向東樓只是抬起了魚竿,手臂一抖甩了出去,而后向旁邊一帶。
猶如軟鞭一般。
啪!
彎月短刀斬下,卻距離目標偏移了尺許距離。
在向東樓的面門前劃過。
轟!
人工湖被這一刀掀起驚濤駭浪,池塘里的水直接少了一半!
“你果然先我一步突破了!”
夜魔沒有繼續(xù)出招,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抹不甘心!
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上纏著幾圈肉眼不可見的魚線。
剛才那一刀被操縱了,所以才功虧一簣。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夜魔知道,現(xiàn)在自己更加不是向東樓的對手了。
“僥幸而已!”
向東樓微微一笑,抬手收回了魚線,正準備說什么,突然有弟子闖進來稟報。
“外面有人求見總舵主,是……兩個老外!自稱是什么音樂家,說什么也不肯走。”
“老外?音樂家?”
向東樓露出愕然之色,隨即道:“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沉吟了片刻。
“請進來吧。”
“是!”
弟子轉(zhuǎn)身離去。
很快,兩個明顯是西方人模樣的一老一青走了進來。
正是羅伯特跟他的助手杰克。
“尊敬的向總舵主閣下,我是來自西方音樂殿堂的羅伯特,非常榮幸能夠拜訪您!”
羅伯特脫下自己的帽子,微微躬身表示尊敬。
向東樓一臉懵逼,哭笑不得的道:“羅伯特先生,你來找我有何貴干?”
“為了地煞榜!”
羅伯特道:“我知道閣下的手中,有一枚人人都想得到的禪令!”
向東樓露出古怪之色,冷冷道:“你也想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