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當(dāng)中,那名三轉(zhuǎn)尊者境的男弟子,臉色有些蒼白。
只見。
他的胸口處。
一道傷口從左肩斜跨到右腹。
皮肉翻卷,深可見骨,甚至能透過傷口,看到肋下骨骼和砰砰跳動(dòng)的心臟。
“兇險(xiǎn)之地,必有重寶?!?/p>
那女弟子苦苦支撐,周身真氣翻涌,艱難地躲過那頭大貓的揮爪,同時(shí)傳音對男弟子道:“我已經(jīng)差不多摸清了它的習(xí)性,再堅(jiān)持堅(jiān)持,你若撐不住了,便先退開?!?/p>
話音未落。
只見。
女弟子明明躲過了貓爪的揮擊。
可那只小山般的巨爪,竟是毫無預(yù)兆地憑空消失,而后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
“姐,當(dāng)心??!”
男弟子見狀趕忙爆喝提醒。
可是。
在他聲音落下的時(shí)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砰——??!
隨著一聲巨響。
那女弟子被巨爪拍在身上,身形立馬便如風(fēng)中枯葉般,朝著前方飛出,撞斷了不知多少棵大樹,才重重砸落在地面上,在地上砸出一道方圓數(shù)十丈的大坑。
“姐?。 ?/p>
男弟子見狀雙眼立馬紅了,顧不得面前妖獸的威脅,便朝著那女弟子被轟飛的方向追去。
然而。
就在此時(shí)。
那頭大貓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gè)人性化的冷笑。
刷——
它龐大的身軀如同蜃氣消散般,憑空隱沒不見,再出現(xiàn)時(shí),已經(jīng)來到了那男弟子的身后,那只巨爪高高揚(yáng)起,仿佛一座小山般,朝著男弟子轟然鎮(zhèn)下!
呼!!
巨爪尚未砸落。
沉重的破空聲便先響起,令得正狂奔的男弟子臉色一白,身體仿佛墜入冰窟般從頭涼到腳。
完了。
這名邪焱圣地弟子臉色劇變,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令他整個(gè)身子都陷入麻木。
“死定了……”
男弟子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可是。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一爪拍成肉醬的時(shí)候,突然,那只通體火紅的大貓,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般,在巨爪距離那男弟子,只剩不到一尺之遙時(shí),生生停了下來。
“我沒死?!”
男弟子先是一愣,旋即眼中先是涌出劫后余生的慶幸,緊接著,才滿面擔(dān)憂地爆發(fā)真氣,朝著那女弟子墜落的地方飛去。
大貓沒有追擊,而是目光緩緩?fù)蛄艘粋€(gè)方向。
這個(gè)方向。
赫然正是剛剛趕來的秦天,以及云孤城,正在藏身的方向!
“好熟悉的味道?!?/p>
大貓四肢緩緩伏下,小山般的臉盤,朝著秦天二人的方向湊了過來,一雙馬車大小的豎瞳中,滿是好奇的神情:“別藏了,趕緊出來,本座已經(jīng)看到你們了?!?/p>
聽到大貓口吐人言。
秦天臉色不見什么變化,云孤城卻是震撼地瞪大雙眼。
“公、公子,這貓……居然能口吐人言?”
云孤城震驚地看向秦天。
秦天淡然道:“妖獸成道突破四道境,便可化為人形,有些啟智比較早的靈獸,成道之前,在圣境的時(shí)候,便可口吐人言。”
“四道境?”
云孤城眼中滿是疑惑。
秦天卻是沒有解釋,而是走出藏身地,目光迎向了那頭大貓。
一時(shí)間。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對了足足片刻。
大貓緩緩開口,聲音略帶意外:“你是誰,為何你的身上,有那個(gè)人的氣息?”
“那個(gè)人?”
秦天依舊不動(dòng)聲色,目光平靜地回望大貓,用精神力傳音道:“末代司命傳人,見過這位前輩,只是不知,前輩所說的那個(gè)人是誰?”
“不重要。”
大貓似乎想起什么,有些不耐煩地?fù)]了揮大爪子:“你來得正好,既然是司命傳人,想來本事應(yīng)該是有的,我知道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你幫本座打死一頭壞狗,本座便給你行個(gè)方便,將窮奇雕像交給你?!?/p>
“窮奇雕像?”
秦天微微挑眉,不動(dòng)聲色問道:“那是何物?”
“看來那家伙什么都沒告訴你?!?/p>
大貓有些不耐煩地舔了舔爪子,百丈多高的身軀,舉手投足間,便掀起大片勁風(fēng),吹得秦天身后樹林嘩嘩作響:“此地為五行七兇陣的七兇陣之一,名為窮奇陣。”
“只要打碎了陣眼的窮奇雕像,陣法封印便會(huì)解除?!?/p>
秦天眼神微動(dòng),若有所思。
大貓似乎更加不耐煩了:“怎么,你不相信本座?”
“相信?!?/p>
秦天收回眼中思慮的神情:“前輩所說的壞狗,又是什么?”
“壞狗就是壞狗?!?/p>
大貓聽到這倆字,巨大的豎瞳中,明顯露出憤怒和痛恨的神色:“它侵占了本座的地盤,還幾次打傷本座,想要吞噬本座的身體,實(shí)在可惡!”
這時(shí)。
云孤城也走上了前來,好奇問道:“我二人不過是尊者境,你能口吐人言,想必是傳說中的圣境妖獸,連你都打不過——”
話還沒說完。
大貓?zhí)鹱ψ右粨]。
砰——?。?/p>
云孤城的身影倒飛而出,重重砸落在數(shù)千丈外,震得周圍一片塵土飛揚(yáng)。
大貓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聲音有些不悅:“哼,沒教養(yǎng)的臭小子,就是你家老祖見了本座,也不敢管本座叫妖獸,這一爪,本座是代你家老祖教育你。”
說罷。
它大爪子探出隔空一撈。
云孤城竟是被它隔空抓回來。
“咦?”
大貓看了眼云孤城,只見他此刻渾身骨頭都被拍碎了,臉色更是慘白如紙,口鼻當(dāng)中鮮血如注,“怎么這么弱?堂堂云家的嫡系血脈,能弱成你這樣子,本座也是第一次見?!?/p>
說罷。
它啐了一口口水,那滴口水落在云孤城身上,卻是令后者身上傷勢迅速復(fù)原。
幾乎眨眼的功夫。
云孤城的身體便恢復(fù)如初。
不過。
再看向大貓的時(shí)候,他眼中明顯充滿了敬畏的神色。
秦天這時(shí)開口:“前輩剛才的提議,我可以答應(yīng),不過,我有兩件事想要確定,唯有前輩解答了我的疑惑,我二人才能幫前輩出手?!?/p>
“什么事?”
大貓轉(zhuǎn)頭看向秦天,有些不耐煩地舉起爪子。
然而。
它似乎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又將爪子給收了回去:“看在你是司命傳人的份上,趕緊問,本座耐心有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