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男廁。
氣氛劍拔弩張到了極致,大門被踹壞,搖搖欲墜的掛在那。
來的人約莫有十來個,個個都是紋身肌肉男,氣勢洶洶。
為首的壯漢長得兇神惡煞,身邊站著的那個黃毛,正是被沈南枝過肩摔的那個。
他猙獰著一張臉,在看清地上躺著的孫姣姣后,更是怒火沖天。
“好啊你這個臭娘們,居然還敢打姣姣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豹哥,就是她!你一定要給我和姣姣姐報仇!”
“兄弟們,抓住她!只要不出人命,隨便你們怎么玩!”
“臭女表子,今天老子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在謾罵中,他們擼起袖子,揮著粗/壯的胳膊就要去抓沈南枝和妮可。
妮可哪見過這樣的場面?
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背緊貼在窗戶那,手摸索著,摸到一塊墊在窗臺的磚塊。
幾乎想也沒想就拿在手中。
妮可說:“沈老師,你不用管我,我可以自保的?!?/p>
雖然沒打過這樣的架,但是敲人……很簡單吧?
沈南枝沒有說話。
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壯漢,想也沒想,果斷的一棍敲在了對方的天靈蓋上。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他瞪圓了眼睛,鮮血四流,直挺挺的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更激怒了對方。
“艸!”
憤怒的淬了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沈南枝身上。
剛開始還能勉強(qiáng)應(yīng)付,但時間長了,就顯得力不從心。
‘砰!’
一記拳頭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砸在了沈南枝的肩膀上,剎那間,她的臉色白了,咬緊下唇,將吃痛的悶哼聲憋了回去。
同時,握緊手中的棍子,也不管什么卑不卑鄙了,對準(zhǔn)男人的痛處抬腳猛踹。
一時之間,男廁混亂無比。
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孫姣姣,在打斗中,被踩了、踹了好幾腳,硬是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理智全無的壯漢們根本顧不上這些小細(xì)節(jié),他們都把注意力放在沈南枝身上。
這樣一來,妮可得以喘氣,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慢慢往門外挪去。
她得找人幫忙。
不然沈南枝很危險!
好在幸運(yùn)神是眷顧她的,妮可成功溜到了廁所外面,她見人就喊救命,甚至都沒看清對方是誰。
“要出人命了!”
“誰要是能把廁所里的壯漢都收拾了,事后我給五十萬獎勵!”
陸宴州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他看妮可非常眼熟。
不正是沈南枝昨天直播間連線的那個女生嗎?
悄悄窺屏的陰暗批陸宴州,頓時有些慌。
顧不得深想,直接大步往衛(wèi)生間走。
好巧不巧,正好撞見一個倒地的壯漢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手拿一把尖銳的小刀,抬手——
“枝枝,小心!”
心都漏跳了幾拍。
出于本能,陸宴州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他一腳踹翻攔路的壯漢,迎面攬住沈南枝的肩膀,一手穩(wěn)穩(wěn)抓住了那泛著寒光的刀身。
‘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順著虎口滴到地上。
沈南枝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陸宴州?
他怎么在這里?
來不及細(xì)想為什么,陸宴州就將她關(guān)進(jìn)了一個廁所隔間,命令她:“不許出來!”
接著,是不斷的慘叫聲響起。
少年時期的陸宴州桀驁不馴,像極了別人口中說的校霸。
論打架,他還沒有怕過誰。
僅僅是一群空有肌肉的小嘍啰,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尤其是想到沈南枝差點(diǎn)被刀刺的畫面,更是狠上加狠。
每一次出拳,都用盡了全部力氣。
“陸宴州,住手!”
沈南枝并沒有聽陸宴州的話,乖乖待在隔間不出來。
她拉開門,入目的便是陸宴州騎坐在一個壯漢身上,拳頭如暴風(fēng)雨似的瘋狂落在對方臉上。
打得人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瘋子!
他就是個瘋子!
終于有人害怕了。
沈南枝伸手去拉陸宴州,卻被他反手甩開。
雙眼猩紅的仿佛入了魔。
“陸宴州!”
沈南枝又加重音量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yīng)。
怕他把人打死,沈南枝再次伸手去拽陸宴州的胳膊。
這次,男人稍微有了一點(diǎn)反應(yīng)。
“陸宴州,你想坐牢嗎?”
沈南枝總算是把人分開了,陸宴州順勢坐在了地上,被他壓著打的那個壯漢,早就暈死的不省人事。
整張臉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血跡斑斑,腫成了豬頭。
沈南枝屈著手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氣后,才松了口氣。
“陸宴州——”
后面的話都還未出口,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下拉,她被陸宴州抱了個滿懷。
沈南枝眉頭一皺。
雙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推,“陸宴州,你放開我?!?/p>
“枝枝,你嚇?biāo)牢伊恕€好你沒事,沒事……”
低沉的男音難掩其中裹挾的害怕之意。
細(xì)聽下,還能聽出幾分哽咽。
沈南枝一怔。
……
五分鐘后。
警察趕到現(xiàn)場,無關(guān)人員被安排離開,剩下的送醫(yī)院的送醫(yī)院,該帶回局里調(diào)查的調(diào)查。
沈南枝受了輕傷。
身上被陸宴州搞得到處都是暗紅的血跡,妮可堅持讓她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今天出警過來的還是老熟人。
沈澹林也讓她先去醫(yī)院,然后再回局里配合調(diào)查。
沈南枝實(shí)在拗不過,跟著上了救護(hù)車,陸宴州緊跟上去,手還沒碰到車門,就被沈澹林?jǐn)r住。
沈澹林冷漠道:“你坐另外一輛。”
陸宴州不爽,“憑什么?”
沈澹林:“憑你現(xiàn)在是犯人。”
陸宴州:“……”
他嚴(yán)重懷疑沈澹林是故意的,明明他身上也有傷,而且到處都是血跡,和沈南枝坐同一輛救護(hù)車怎么了?
僵持間,在沈澹林一個眼神的示意下,救護(hù)車打著轉(zhuǎn)向燈,開走了。
陸宴州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沈澹林假裝看不見,“走吧,陸宴州?!?/p>
夜色如墨。
傷者都被送往了醫(yī)院。
被沈南枝一棍敲了天靈蓋的那個壯漢,醫(yī)生說有點(diǎn)腦震蕩,沒別的什么大事。
只是另一個……情況就嚴(yán)重多了。
人已經(jīng)住進(jìn)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如果人死了,那陸宴州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