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燙,推開霍梟寒的手,不讓他幫自己系鞋帶。
也很是懷念自己的長頭發(fā),短頭發(fā)連臉都遮不住。
霍梟寒卻是系好鞋帶之后,面色沉穩(wěn)不變的牽著蘇婉的手就走了出去。
謝佳美和謝映雪兩個人都驚的目瞪口呆,這還是她們冷酷無情,嚴肅刻板的表哥嗎?
謝老爺子和謝老太太看到自家外孫這樣都會心一笑,連忙招手讓蘇婉就坐在自己身邊。
“你先坐,我馬上過來。”霍梟寒拉開椅子將蘇婉安置在座位上之后,就卷起衣袖朝門外走去。
合力和大舅家的表弟將桌子給搬了進來。
到了飯點時間,兩位舅舅和三位姨媽家的兒子兒媳也全都帶著孩子回來了。
知道他們的二表哥帶了女朋友回來,都特意的挺著孕肚,或抱著襁褓中的孩子友善熱情的跟蘇婉打招呼。
幾位表弟表弟媳的年齡全都比蘇婉大,有的孩子都三歲了。
在謝家凡是成年參加工作和霍梟寒同輩的表弟表妹們,除了霍梟寒都已經結婚了。
算是他們家族中的老光棍了。
蘇婉也是真的佩服霍梟寒的抗壓能力,面對比自己還要小的弟弟妹妹都結婚了,這么大的催婚催育壓力,他是真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她也算是能夠理解,共情,老男人為什么要急著跟她結婚了。
他身為家族中的長子,在弟弟妹妹面前,肯定也是要面子的。
“表嫂,也是托你的福,二表哥今天才能坐到主桌上?!敝x佳美跑過來戳了戳蘇婉,笑嘻嘻的,“往年,二表哥沒結婚沒對象,就只能跟我們坐在小孩桌?!?/p>
老男人這么慘的嗎?
頂著一個團長軍銜和一群不到二十歲的弟弟妹妹坐一桌,大人的桌他都上不去,光是想想蘇婉都覺得有些好笑。
他是不是一邊吃還得一邊給弟弟妹妹家的孩子喂飯啊。
“還說呢,上軍校的時候,你們小孩那桌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特能吃,菜一上桌就沒了,你們二表哥也不好意思跟你們搶,每回都吃不飽。”
謝白玲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豬肉燉白菜粉條放到桌上,輕拍了拍蘇婉的肩膀,就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了。
“那今天二表哥肯定能吃飽?!敝x佳美趁著霍梟寒搬桌子還沒回來,當著一桌長輩的面,直接問。
“大姑,大姑父給二表哥介紹表嫂的時候,不知道表嫂當時還在上高二嗎?他怎么就會答應相親呢?”
“他還一天天教育我不要早戀,跟我談心呢,到自己卻老牛吃起嫩草起來了,也不怕影響到表嫂的學習?!?/p>
謝佳美將當年表哥教育她的那一套說辭拿出來說,引得桌上的長輩一陣哄笑。
轉而又湊到蘇婉面前:“表嫂,你跟我說說之前和二表哥沒談的時候,表哥有沒有這樣教育你,告誡你不要早戀,要專心學習啊?!?/p>
蘇婉倒也坦然,兩頰梨渦輕陷,“有啊,對我很嚴格,天天叮囑我要把注意力放到學習上,不準早戀,我想搬出去住,他還要查我的崗?!?/p>
“稍微和異性走的近一點兒,就警告我?!?/p>
“那最后你怎么和表哥談戀愛的?”謝映雪太好奇了,圓圓的腦袋直接湊到了蘇婉的面前。
“我聽著煩了,干脆就和他談了。”蘇婉嫣紅鮮嫩的唇一張一合,眉眼生動。
謝老爺子和主桌上的一眾長輩立即笑聲一片。
霍梟寒也在這時洗完手回來了。
“你這小子,不讓小婉早戀,是早就惦記上人家,生怕她跟別人談了吧?”謝老爺子指著霍梟寒,朗健有力的笑著。
霍梟寒后背挺直,緊抿著唇角,坐到蘇婉的身旁,然后從喉間輕嗯了一聲,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一屋子里頓時又是一陣歡聲笑語,氛圍異常的溫馨而幸福。
霍梟寒在桌下的大手輕碰了碰蘇婉的小手,“吃什么,我給你夾?”
因為他們的關系還不能公開,也就只有在自己家里人才能這么親密,最主要的是從頭到尾,謝家人都沒有提過有關他們兩人結婚的事情。
沒有催婚催育,更多的則是對她的照顧和熱情。
這讓蘇婉內心十分的舒適,小手也輕勾了勾霍梟寒的手。
“豬肉,不要肥的?!?/p>
吃完飯,蘇婉就和謝佳美還有表弟媳們玩牌嗑瓜子。
男人們則在另外一個屋交流著工作和學習,霍梟寒就時不時的會過來看一眼,給她拿個剝好的橘子,切好的蘋果,然后就又重新回去和謝老爺子說話。
從下午都吃完晚飯回去,蘇婉也都和謝家小輩的人混熟了,都有些不想走了。
但是明天還要早起去上課。
蘇婉只好依依不舍的和謝家人告別。
霍梟寒開車將蘇婉送回到家屬院,車內的氣氛一下就沉默、曖昧起來。
兩個人誰也沒拉開車門,誰也不想對方走。
“給你的?!被魲n寒伸出手從后座拿出一個布袋子。
“這是什么?”蘇婉有些好奇的問。
霍梟寒目視著前方,喉結微動,“以后,你例假來了,就把這個墊子墊在床上,就不會把床單給弄臟了?!?/p>
“墊子?”有些昏昏欲睡的蘇婉打開布袋子一看,是一個卷起來的布墊子,方方正正的,用很多塊兒不同顏色的碎布一針一線的給縫起來的,墊在她屁股底下正好,摸上去質感有些硬,都不知道是用了幾層碎布一塊兒塊兒縫起來的。
這個東西在她小時候奶奶的房里見過,她一直都不明白是用來干什么的。
可現在她突然一下明白了這個東西的用途。
那個年代沒有衛(wèi)生巾,也沒有洗衣機,為了減少洗床單的頻率,所以就會納一塊兒布晚上墊在身下,這樣血就不會弄到床上,洗起一塊兒布墊子也比較輕松。
“你哪來的?”
蘇婉直接一下從座椅上坐直了身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該不會是讓謝阿姨給她繡的吧?
因為這個針腳,也不是特別整齊,應該不可能找的裁縫。
“自己縫的。”霍梟寒低沉著嗓音,醇厚有力。
一想到婉婉每次來都會弄臟床單,然后天不亮就要爬起來洗,他就有些心疼。
“在月底復試前我應該能在縫制一塊兒,到時候換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