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玉棠神色詫異。
心想魏青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的魏青,不是這樣的。
“我感覺,你變了?!饼堄裉妮p語。
魏青忽然失笑:“那你是不是想跟我重歸于好?”
龍玉棠眉頭一皺,魏青暢快大笑:“算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別放在心上?!?/p>
這令龍玉棠心中更加不快。
怎么感覺被調(diào)戲了?
“我是認真的,今天你不該來,我們龍家已經(jīng)準備執(zhí)掌山南集團。如果你不想狼狽逃離的話,就別摻和進來?!饼堄裉牟恢趺聪胍呵嗾f這些,魏青斂起笑容,淡淡說道:“這么說來,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提醒?”
龍玉棠總覺得魏青在陰陽怪氣。
“罷了?!?/p>
“我言以至此,你好自為之?!?/p>
魏青目送龍玉棠離去,自語道:“重活一世,若是還不能改變進程,豈不是白重生了?”
不多時。
魏浩然回到辦公室,魏青看見爺爺臉色極為凝重,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爺爺,是不是有人背叛您了?”魏青問道。
魏浩然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魏青自然不能說上一世知道的,含糊其辭說是自己的猜測。
魏浩然愁眉苦臉說道:“唉,沒想到平日里我對他們那么好,他們既然背叛我。小青啊,經(jīng)此一遭你要牢牢記住一點,除了親情之外沒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甭管那些人說得多么天花亂墜,都不要輕信那些人的話?!?/p>
“爺爺,我明白的?!?/p>
“那就好,準備準備,你跟我一起參加會議?!?/p>
說是會議。
對于魏浩然而言,何嘗不是赴刑場?
看著辦公室里的裝潢,魏浩然心中感慨萬分,興許這是最后一天待在這辦公室里。
上午十點。
會議準時開始。
魏青站在魏浩然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龍如良則是坐在魏浩然右側(cè)。
他雖然與魏浩然相鄰,卻沒有任何交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二人矛盾已經(jīng)不可調(diào)和。
魏浩然先是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以及對集團未來的看法,待他講完之后龍如良帶頭鼓掌,而后話鋒一轉(zhuǎn):“接下來,我還有件事情要拿出來討論討論,那便是我認為魏老為集團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今即將年過耄耋,是不是該退休享清福了?”
這是謙遜的說辭,如果魏浩然能自動退位的話,自然能留個體面。
可若是誓死抵抗的話……
就不好說了!
“魏老,您覺得呢?”龍如良笑瞇瞇說道。
魏浩然才剛遭遇背叛,面對咄咄逼人的龍如良,只是嘆了口氣:“我確實老了,已經(jīng)無力掌控山南集團。”
會議室內(nèi)眾人嘩然。
龍玉棠特意看了眼魏青,想看看魏青是什么反應。
然而——
魏青臉色平靜,沒有波瀾。
嗯?
莫非魏家還有底氣不成?
想到這兒。
龍玉棠又搖搖頭。
就連魏浩然都認老了,哪還有什么底氣?
下一刻。
魏浩然再次開口:“我是到了該退休的年紀,我可以退下來,但我在退下來之前想宣布一項任命。那就是讓我的孫兒擔任集團副總經(jīng)理,繼續(xù)留在集團內(nèi)部做貢獻。”
龍如良瞇起眼睛,像是在盤算得失。
畢竟他如今已經(jīng)成為集團的第一大股東,有一票否決權(quán)。
“魏青年紀尚小,倒不如讓他先在開發(fā)部歷練,將來再提任總經(jīng)理也不遲?!饼埲缌嫉_口。
相當于否決了魏浩然的提議,讓魏青去開發(fā)部。
開發(fā)部需要全國跑,這樣一來魏青就沒法在集團總部呼風喚雨培養(yǎng)派系。
對于魏浩然而言,這是下下之選。
雙方陷入僵持。
魏青忽然說道:“爺爺,我看您仍身強體壯,沒必要退休。倒是龍總身體欠佳,倒不如讓龍總退下來吧。”
此話一出。
會議室內(nèi)響起竊竊笑聲。
就連龍玉棠都不禁搖頭,龍家如今乃是第一大股東,怎么可能退位?
魏浩然語塞,甚至覺得有些丟人。
集團內(nèi)部看的是手里的權(quán)力,而不是誰的嗓門大。
“哈哈,魏老的孫子果然會開玩笑,您老人家還是回家?guī)O子去吧?!饼埲缌甲I諷道。
魏浩然火氣上來了,“我要是不退,你又能怎么樣?”
雙方矛盾徹底激化,并且擺到臺面上。
龍如良冷冷說道:“我原本已經(jīng)給魏老面子,可惜魏老不珍惜,那我只能動用投票權(quán)把您罷免。”
原本魏浩然手里有五張票,而龍家手里只有四張。
如今龍家經(jīng)過不斷收購蠶食,已經(jīng)手握六張票,完全可以壓過魏浩然。
可以說這是沒有懸念的一次投票!
魏青再次開口:“等一下,龍總是不是忘了,還有人手握兩張票沒有出席董事會呢?!?/p>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把目光落在那張空蕩蕩的椅子上。
那是丁興昌的席位。
只不過丁興昌已經(jīng)有好些年沒有參加會議,每次過問投票事宜之時都棄權(quán)。
“魏青,我愿意為你真有什么底氣,原來你的底氣就是丁總?實話告訴你吧,丁總這次百分百會棄權(quán),結(jié)果還是一樣。”龍玉棠開口提醒。
魏青笑了,“就算丁總棄權(quán),也得親自過問才行?!?/p>
魏浩然暗自搖頭。
丁興昌已經(jīng)遠離集團決策層多年,加上魏家青黃不接,無論換成誰都知道該怎么選。
龍如良絲毫不擔憂,淡笑道:“魏青還是略懂一二的,全賴魏老教育有方。丁總手握兩張票,確實要咨詢他的選擇?!?/p>
“不用了,我來了。”丁興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會議室內(nèi)驟然寂靜。
所有人看見丁興昌的時候,就像見鬼似的。
他怎么來了?
要知道丁興昌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來過公司!
龍如良心底隱隱不安,總覺得會節(jié)外生枝。
龍玉棠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迎接丁興昌,“丁總,是什么風把您吹過來了,您請坐!”
丁興昌不客氣,直接落座。
魏浩然看了眼丁興昌,又看了眼身后的魏青,總覺得魏青隱瞞了什么。
“丁總,我們剛剛在討論罷免董事長的議案,您是什么看法?”龍如良試探詢問,希望丁興昌能說出‘棄權(quán)’這兩個字。
丁興昌面無表情,指尖敲了敲桌面說道:“董事長干的好好好的,你說你們?yōu)槭裁匆T免他?我今日前來,就是為了阻止這項議案?!?/p>
“誰要罷免董事長,丁某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