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姜槐一記凌厲的側(cè)踢,迫使兩人拉開距離。
戰(zhàn)斗持續(xù)到現(xiàn)在,秦伶終于顯露出疲態(tài),胸膛劇烈起伏,呼吸變得粗重。
“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姜槐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暗自評估著對手的狀態(tài)。
他注意到秦伶手中的火焰長槍開始不穩(wěn)定,火焰形態(tài)出現(xiàn)波動,時而凝實時而渙散。
看來她已經(jīng)到達極限了。
姜槐正這樣想著,卻見秦伶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表情突然變得更加狂熱,眼中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哈哈哈哈!這種感覺...太棒了!”
秦伶仰頭大笑,聲音中充滿了病態(tài)的興奮:“從我記事起,眼前就只有死亡和欺凌!廝殺早就刻進了我的骨子里!果然,這種感覺才是最美妙的?。 ?/p>
“秦嶺同學?!苯卑櫫税櫭迹骸斑@只是一場指導賽,我和你并無血海深仇,你我之間不必非要分個生死?!?/p>
她的笑聲越來越瘋狂,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危險的氣息:“放屁!什么老師!什么學生!什么切磋!全都是狗屁!戰(zhàn)斗就應該見血!就應該死人!不流血的戰(zhàn)斗算什么戰(zhàn)斗!哈哈哈哈!沒錯,沒錯,這才是我被制造出來的原因....這才是他們印刻在我腦子里最重要的東西?。 ?/p>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長大的......
居然說自己是被制造出來的......
姜槐嘆了口氣。
轟!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驚人的變化開始發(fā)生。
秦伶體內(nèi)的火元素力量突然暴漲,熾熱的能量波動讓整個競技場的溫度驟升。
空氣因高溫而扭曲,地面的金屬材料開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解說員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震驚。
『秦伶同學的能量值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焱煌分院的預估上限!而且還在持續(xù)攀升!』
姜槐的表情終于變得凝重起來。
他清楚地意識到眼前發(fā)生的情況有多么反常。
秦伶不僅在不斷突破能量閾值,更令人驚訝的是,她對這暴漲的力量依然保持著完美的掌控。
而對于這個年齡的人類來說......這是絕不可能的。
因為人類的精神力再強大也有個上限。
就算是天啟者,白清老師那種存在,也無法做到在力量全開的情況下完美保證對力量的掌控。
這和天賦還有什么第二代覺醒者無關。
是實打?qū)嵉氖睾愣伞?/p>
但現(xiàn)在,這個看似嬌小的女孩兒已經(jīng)打破了常規(guī),以人類的身軀做到了絕不可能的事情。
火焰長槍的不穩(wěn)定并非源于力量的衰竭,恰恰相反,是因為這股狂暴的能量已經(jīng)超出了這把塑形武器本身所能承載的極限。
就像是用一個普通的水杯去盛裝滾燙的巖漿,容器隨時都可能被摧毀。
這個女孩...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不對,應該說......她到底是什么......
姜槐握緊了手中的左輪,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空氣中彌漫著的不僅是灼熱,更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殺意。
觀眾席上的歡呼聲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場上氣氛的異常,這已經(jīng)不是一場普通的指導賽了,秦伶身上所展現(xiàn)出的.....毫無疑問,是要將眼前的老師燃燒殆盡的殺意。
秦伶周身纏繞著暴虐的火焰,她的表情猙獰而扭曲,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瘋狂世界中。
這一刻,她不再是一個學生,而是一頭即將掙脫枷鎖的猛獸。
火光映照下,秦伶緩緩抬起眼睛,那雙眸子中跳動著吞噬一切的烈焰。
她的嘴角扭曲成一個病態(tài)的弧度,聲音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準備好了嗎,廢柴?”
她的聲音充滿了輕蔑與狂熱。
“第二回合...要開始了?!?/p>
嗖!
話音未落,秦伶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一刻,就連姜槐都露出了罕見的驚愕表情。
百骸的感知能力,竟然在這一瞬間完全捕捉不到對手的蹤跡。
『發(fā),發(fā)生了什么??!秦伶同學!竟然消失了!!這是什么情況!!』解說員的疑惑在頭頂響起。
看臺上,墨羽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碎星的感知力遠超常人,此刻她清晰地看到了常人無法察覺的細節(jié)。
秦伶的力量已經(jīng)攀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這絕不可能是人類能達到的程度。
危機感陡然從背后襲來,姜槐感受到一股凌厲的殺氣。
他本能地向后翻身,一個完美的空翻堪堪避過迎面而來的熾熱火浪。
火焰擦身而過的瞬間,他甚至能感受到皮膚被灼燒的刺痛。
“呵...竟然能躲過去?!?/p>
秦伶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的神色,隨即又變得狂熱:“看來你和我一樣,也是一只怪物啊?!?/p>
姜槐站穩(wěn)身形,輕輕拍去衣服上殘留的火星,嘴角掛著謙遜的微笑。
“不敢當。”
同時,他悄無聲息地將百骸轉(zhuǎn)化為殲滅形態(tài),準備迎接更加激烈的戰(zhàn)斗。
然而,秦伶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如遭雷擊。
“哈哈哈!你在改變!而且比剛才更快更強了??!你也對我認真起來了?。??”
秦伶的聲音中充滿了瘋狂的喜悅。
姜槐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確信自己沒有將骸骨顯現(xiàn)出來,但這個女孩卻能準確感知到百骸形態(tài)的轉(zhuǎn)變?
這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普通異能者的能力范疇。
『各位觀眾!場上的形勢正在發(fā)生驚人的變化!』
解說員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震撼:『兩位選手似乎都在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天??!這,這場比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p>
此刻在線觀看率也在節(jié)節(jié)攀升,已經(jīng)超越了墨羽和刀匠的那場比賽。
全世界的覺醒者們似乎都看到了這個叫秦伶的學員,以及她所表現(xiàn)出的不可思議的強度。
在某國的高級酒店內(nèi),李玲安結(jié)束了一天的表演,正在房間里休息,而和她同行的那個相貌精致到不像話的少女則是正在平板上看著這場比賽的轉(zhuǎn)播。
“姐姐,你在看什么啊?”李玲安湊近了少女。
“啊~是那個叫姜槐的男人,噫,標題怎么是....變態(tài)老師....原來姜槐先生是變態(tài)嗎?”
“......”
少女一言不發(fā),只是看著屏幕,但她卻完全沒去看姜槐,而是盯著那個叫秦伶的少女。
“這孩子......所表現(xiàn)出的異能,真的有些奇怪呢,而且......即便隔著屏幕,也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李玲安又湊近了一些,仔細觀察著秦伶。
“人形實驗體.......生物型特化兵器,那些人的杰作。”少女冷冰冰地說道。
“......沒事的,姐姐,林姐不是在那兒嗎,她就是為了這件事去的吧?有她,還有蘇雪姐姐和尹琪姐姐,一定沒事的?!?/p>
李玲安輕輕抱住少女,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少女的臉色愈發(fā)冰冷,似乎心情很不好:“........”
但卻不是因為這視頻,而是因為旁邊的李玲安,準確的說是李玲安胸前發(fā)育的太好的風景線。
那柔軟的感覺不停壓著她的臉頰,讓她的心情郁悶到了極點。
甚至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一馬平川。
“.....嘖?!彼l(fā)出了一聲很不爽的咂嘴聲。
...
...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觀眾們屏住呼吸,注視著場中兩道身影。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指導賽,而是兩個超越常規(guī)的存在之間的對決。
而且秦伶的火焰還在不斷提升強度,可無論她如何提升,姜槐始終可以壓她一籌。
差不多了。
姜槐這么想著,陪她玩了這么久都沒有看到她的極限。
但或許她的身體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秦伶不是普通人類,姜槐幾乎可以這么定性了。
他側(cè)身閃過秦伶的又一次攻擊之后,拉開了和她的距離。
“怎么了.....又要開始逃走了??廢柴!”
秦伶渾身都被火焰包裹,已經(jīng)完全化作了一個純粹的能量體怪物。
姜槐搖了搖頭,然后說道:“秦伶同學,今天的比賽差不多可以結(jié)束了,你盡興了嗎?”
“我說過?。∵@場比賽!要么你死!要么你亡?。]有你投降這個選擇??!”
“......是嗎?不過我也沒說要投降,只不過是不想陪你玩兒下去了,你的力量很強,但你應該是所有學生里最需要我來指導的一個,只不過現(xiàn)在,你聽不進去我的指導?!?/p>
“指導我??就憑你?。。磕阋仓荒苊銖娫谖业墓糁绿痈Z吧?。??你想指導我?那就先正面擊潰我??!讓我跪下?。」。。 ?/p>
姜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我也是這么打算的。”
說罷,他左手輕輕一揮,那把手槍瞬間消失,而后他抬起了右手的左輪槍,隨即閉上了眼睛。
“繼續(xù)??!還不夠?。±^續(xù)和我廝殺?。?!老師!??!”
秦伶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赤紅的閃電,朝著姜槐疾馳而來。然而,就在這一刻,異變陡生。
隨著姜槐的一次深長呼吸,整個世界仿佛被施加了某種神秘的力量。時間的齒輪開始緩慢轉(zhuǎn)動,周遭的一切都被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慢鏡頭中。
嗡——
觀眾們的歡呼聲變得悠長而遙遠,如同被拉伸的音帶。
每一個音節(jié)都在空氣中緩慢地震顫,飄散。
場館中飛揚的塵埃靜止在半空,火焰的舞動變得緩慢而優(yōu)雅,連帶著光線都似乎被拉長了波長。
看臺上,陵川卻絲毫不受這種異常時間流速的影響。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的神色。
“呵呵...”他輕笑著自語:“老朋友......還真是令人懷念的感覺?!?/p>
林鈴優(yōu)雅地靠在座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她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即將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歌劇。
呼——
空氣在姜槐的肺部緩緩流動。
吸——
每一次呼吸的間隙,秦伶的身影都在一點一點接近,如同被刻意放慢的電影畫面。
火焰在空氣中劃出優(yōu)美的軌跡,每一縷火星的軌跡都清晰可見。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讓這場對決變得更加震撼人心。
終于,姜槐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的眸子中迸發(fā)出令人心悸的白色光芒,如同兩輪冰冷的滿月,照亮了整個競技場。
那光芒中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力量,仿佛能夠洞穿時空的壁壘。
“......這第一槍?!?/p>
姜槐的聲音低沉而淡漠,在這個被時間放緩的世界里顯得格外清晰:“是為你而奏響的喪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