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
血月教會分部。
最近這座以神秘和優(yōu)雅著稱的城市里。
流傳起一些不那么光彩的謠言。
一些下層的教徒,正打著血月教會那令人敬畏的名號。
在陰暗的角落里行著欺詐、勒索甚至逼良為娼的勾當。
此刻。
教會總部的地下室里,空氣冰冷而潮濕。
十多名男男女女赤身裸體。
被冰冷的鎖鏈吊在半空中。
身上布滿了鞭痕與烙印。
他們是那些謠言的主角。
如今他們成了這場審判的祭品。
噠、噠、噠……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從地牢深處傳來。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這些人的心臟上。
他們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臉上寫滿了比死亡更甚的恐懼。
“哎呀呀~”
一個甜膩如蜜糖。
卻淬著劇毒的聲音在地牢中回蕩開來。
“看看你們,我可憐的羔羊們?!?/p>
“明明都已經跨入了血月教會的圣堂,沐浴了神恩,為什么還要去行那些雞鳴狗盜的污穢之事呢?”
隨著話音。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她穿著象征著至高無上地位的血月教母圣袍。
圣潔的白色長袍上用金線繡著繁復的月相圖騰。
但此刻,這身圣袍的主人。
卻不再有平日里那種播撒神恩的慈祥與優(yōu)雅。
她的臉上,掛著與這身圣袍完全相反,抑制不住的邪惡笑容。
那是一種驚心動魄,揉雜了天真與殘忍的邪惡之美。
一頭柔順的銀色披肩發(fā)。
襯得她那張漂亮得不像真人的臉蛋愈發(fā)蒼白。
也讓那雙血色的眼眸顯得更加妖異。
她就是血月教會的教母,執(zhí)掌紅月的夏露爾。
她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緩緩走過那些被吊著的罪人。
用那尖銳的指甲,一個一個輕輕劃過他們顫抖的腹部。
帶起一串細密的戰(zhàn)栗。
“讓我看看……你,用教會的名義,強占了一位寡婦的全部財產,還把她的女兒賣去了黑市?!?/p>
“還有你,我親愛的教士,你告訴那些信徒,只要奉上錢財和身體,就能得到神的庇佑?”
“你到底是將血月教會當做了什么地方?你們的私人妓院?還是收保護費的黑幫?”
她的聲音越是甜美,那些人的哀嚎就越是凄厲。
“教母大人!饒了我們吧!”
“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看在我們對神忠心耿耿的份上,乞求您的寬??!”
一名長著貓頭鷹腦袋,穿著燕尾服的管家。
悄無聲息地搬來一張華麗的絲絨椅子。
夏露爾優(yōu)雅地坐下,翹起纖細的腿。
她踢掉了高跟鞋。
被白色絲襪包裹的小腳輕輕在半空中晃著。
她的手里端起一個高腳杯。
貓頭鷹管家立刻為她斟上了如血液般鮮紅的葡萄酒。
她輕輕晃動著酒杯。
看著杯中搖曳的紅色液體輕笑道。
“你們在這個地區(qū)做的事,嚴重傷害了血月教會的名譽?,F(xiàn)在……怎么辦才好呢?”
那些人一聽,以為事情還有轉機。
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開始更加大聲地哭著乞求原諒。
甚至開始用盡全力,大聲念誦起血月教會的禱文。
贊美著那虛無縹緲的神靈。
這滑稽的一幕,終于逗得夏露爾再也忍不住。
發(fā)出了銀鈴般的、卻又無比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快笑死了……”
她笑得花枝亂顫,眼角甚至滲出了淚水。
“該說你們是有腦子,還是沒腦子???”
她站起身,走到一個還在大聲禱告的男人面前。
將杯中那猩紅的酒液,從他的頭頂當頭澆下。
紅酒順著男人的臉頰和身體流淌。
仿佛他正在流著血淚。
夏露爾湊到他的耳邊。
用惡魔般的低語說道。
“血月教會所崇拜的神靈……你們還真相信有那種東西存在???”
她直起身,張開雙臂。
用一種近乎癲狂的語氣,對所有絕望的罪人說道。
“血月教會的神……有,且只有一個……”
“那就是我……夏露……”
話還沒說完。
一個清冷中帶著一絲戲謔的聲音。
如同鬼魅般從陰影的角落響起。
“這話要是讓媽媽知道,你又要被打屁股了。”
夏露爾那副唯我獨尊的“女神”氣場瞬間崩塌。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嚇得跳了起來,對著陰影處尖叫道。
“你你你……你走路沒聲兒嗎!?”
“你來做什么!這個家族不需要大胸部!給我離開!你你你……你已經不是我的姐姐了!我拒絕承認你!”
“去,去,一邊兒去,異端!臟東西!”
夏玥緩緩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她穿著隨意的牛仔褲和白色T恤,外面搭著一件短款外套。
高挑的身形卻將這最簡單的衣物穿出了高級定制的感覺。
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扎成高馬尾。
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散發(fā)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美麗。
她抬起手。
無視夏露爾的反抗。
輕車熟路地摸了摸妹妹那頭銀色的頭發(fā)。
“別任性?!?/p>
“哎呀你說就說,別揉我腦袋!”
夏露爾氣鼓鼓地拍開她的手。
“你長得高了不起啊!你你你……你胸部大你了不起啊!”
“Sorry啊妹?!?/p>
夏玥嘴角微微上翹,故意挺了挺胸,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長得高身材好,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你你你?。。 ?/p>
夏露爾氣得臉都紅了。
“好了,不鬧了?!?/p>
夏玥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變得認真起來。
“是李牧寒有事要拜托你,想借你的鏡子用一下。”
“真實之鏡嗎?”
夏露爾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
“又要干嘛啊?真實法則和混亂法則那兩個家伙,最近在鏡子里都挺安分的啊,沒惹什么事吧?”
“不是她們?!?/p>
夏玥解釋道。
“是李牧寒想用鏡子的力量,重新看一看當年那場最后的戰(zhàn)斗?!?/p>
“他覺得,可能還有什么我們所有人都遺漏掉的地方?!?/p>
“唉,你們兩口子就不能學學人家姜槐嗎,消停點,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夏露爾撇了撇嘴。
“他們也沒有閑著?!?/p>
夏玥說道。
“墨羽幾乎天天都在用自己的力量觀察著世界的封印是否完整?!?/p>
“她的犧牲很大,所以我們誰也不想讓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再被任何意外所破壞?!?/p>
“是是是~就你們能耐~”
夏露爾嘟囔著。
“所以……”
“所以~”
夏露爾學著她的語氣,突然伸出食指,踮起腳。
豎在了夏玥那性感的嘴唇上。
臉上露出了小惡魔般的笑容。
“我親愛的姐姐,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p>
“你說吧?!?/p>
夏玥無奈地看著她。
“你們觀測過去的時候,你能不能順便,去一趟那個平行世界?”
“去干嘛?”
“還記得我們曾經一起去過的那個‘畫中世界’嗎?”
“記得,怎么了?”
“你去一趟……就是……你去那個能實現(xiàn)所有愿望的靈水,還沒被毀掉的時候,你你……你幫我把它拿回來?!?/p>
夏玥沉默了一陣。
看著妹妹那既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神。
突然,嘴角再次微微上翹。
她后退一步,故意挺了挺胸脯。
然后用一種十分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說道。
“哎呀?我妹妹人呢?去哪兒了~怎么回事,是我胸部太大了把你遮住了嗎?我怎么看不到你人哪兒去了?”
夏露爾愣了兩秒。
才反應過來她又在嘲諷自己的身高。
她氣得小臉通紅。
在原地用力地跺著腳,發(fā)出了不成體統(tǒng)的尖叫。
“媽咪!有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