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雛雪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公寓門，門內(nèi)的景象讓她瞬間呆立在了門口。
預(yù)想中的空無一人或者只有女兒孤單等待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極其詭異卻又帶著某種奇特溫馨感的場景。
她的女兒姜凌雪，正咯咯笑著，被一團(tuán)巨大、蓬松、看起來就手感極佳的雪白尾巴包裹著、舉高、放下，再舉高。
小小的身體在空中上下起伏，她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覺得這是一個無比好玩的游戲，清脆的笑聲充滿了整個狹小的客廳。
而這尾巴的主人，霜冉。
正慵懶地、幾乎是陷進(jìn)了那張老舊得快要散架的布藝沙發(fā)里
她姿態(tài)隨意地靠坐著，一只手優(yōu)雅地握著一桿古樸的長煙槍，正輕輕吸了一口。
隨著她的動作，一縷淡紫色的煙氣從她唇邊裊裊升起，盤旋著散開。
奇異的是，這煙氣非但不嗆人，反而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甜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她看到雛雪進(jìn)門之后，微微交疊纖細(xì)修長的雙腿，朝著雛雪露出了百媚千嬌的嫵媚笑容。
與這奇異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的，是廚房方向傳來的、再熟悉不過的飯菜香味。
雛雪循著香味看去，只見廚房那小小的空間里，陸晚吟正站在灶臺邊，耐心地指導(dǎo)著什么。
而被指導(dǎo)的對象，竟然是墨羽。
那個平時看起來冷冰冰、更擅長揮舞武器而非鍋鏟的墨羽，此刻正有些笨拙但又異常認(rèn)真地握著鍋鏟，在陸晚吟的指點(diǎn)下翻炒著鍋里的菜肴。
看墨羽那專注的神情和逐漸熟練的動作，她的學(xué)習(xí)能力顯然極強(qiáng)。
完全不像“某個人”，做個飯跟搞化學(xué)實(shí)驗(yàn)或者煉金術(shù)一樣驚天動地。
經(jīng)過陸晚吟這么長時間的指導(dǎo)，墨羽似乎已經(jīng)掌握了訣竅，鍋里飄出的香味證明她至少已經(jīng)可以做出像模像樣的簡單家常菜了。
雛雪徹底呆住了。
她的大腦一時間有些宕機(jī)，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幅畫面。
霜冉？陸晚吟？墨羽？
這三個女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這個破舊的小公寓里？
她們是……來示威的？
可……
雛雪的目光再次落回客廳中央，看著女兒依舊在霜冉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里玩得不亦樂乎，小臉上洋溢著純粹的、毫無陰霾的快樂。
霜冉臉上也帶著一絲淡淡的、縱容的微笑，看著小雪，眼神柔和。
廚房里的陸晚吟和墨羽雖然在忙碌，但整個氛圍也透著一種奇異的平和。
這……似乎又完全不像是來找麻煩的樣子啊……
雛雪站在門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該進(jìn)，還是該退。
陸晚吟端著一盤剛剛出鍋、熱氣騰騰的家常小炒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神情復(fù)雜的雛雪，眉毛微微一挑，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自己家，站門口做什么？不敢進(jìn)來了？”
她側(cè)了側(cè)身，示意雛雪進(jìn)來。
“趕緊進(jìn)來吧，飯都做好了。你女兒早就喊餓了?！?/p>
雛雪這才像是被提醒了一樣，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jìn)了這個既熟悉又因?yàn)檫@三位不速之客而變得無比陌生的家。
飯菜很簡單，就是幾樣家常菜，但香氣撲鼻。
小小的折疊飯桌被打開，幾人圍坐下來。
小雪顯然對這三位突然出現(xiàn)的“大姐姐”非常有好感，尤其是剛剛用尾巴帶她“飛高高”的霜冉。
她坐在雛雪身邊，興奮地小聲跟媽媽匯報：“媽，媽媽，這三個姐姐都好漂亮??！跟仙女一樣！”
霜冉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嫵媚動人的笑容。
她一邊自然地給小雪夾了一筷子菜，一邊柔聲問道。
“哦？那……小寶貝覺得，哪個仙女姐姐最漂亮呀？”
小雪歪著腦袋，毫不猶豫地伸出小手指，指向了霜冉：“你最漂亮！”
“哎呀，小嘴真甜，姐姐給你買好吃的和新衣服?！?/p>
霜冉笑得更開心了。
旁邊，陸晚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了皺眉。
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嘀咕了一句：“哼，這騷狐貍……總是喜歡用這種小把戲籠絡(luò)人心?！?/p>
而墨羽則從頭到尾幾乎沒怎么說話。
她只是默默地吃著飯，眼神卻如同雷達(dá)一般，仔細(xì)地觀察著桌上每一個人的表情。
雛雪的拘謹(jǐn)和疑惑，霜冉的游刃有余，陸晚吟的不動聲色，以及小雪的天真無邪。
當(dāng)她確認(rèn)沒有人說自己做的飯難吃之后，緊繃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了一些，輕輕舒了一口氣。
一時間，桌上的氣氛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尷尬。
只有小雪還在開心地吃著飯，時不時看看這個姐姐，又看看那個姐姐。
終于，雛雪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目光在三個女人臉上掃過。
最終還是忍不住輕聲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頭的問題：
“你們?nèi)齻€……來這里，到底是為了做什么？”
話音剛落，一直沉默的墨羽突然抬起了頭，看向雛雪。她的眼神銳利而直接，沒有絲毫掩飾。
“雛雪小姐?！蹦鸬穆曇羝届o無波，卻帶著一種審視的意。
“或者……我該叫你莫里亞蒂？”
她頓了頓，看著雛雪瞬間變化的臉色，繼續(xù)說道。
“不得不說，之前血月教會的時候，你可把我騙得真狠啊。”
“我還真的……一點(diǎn)都沒有想到，你，就是莫里亞蒂?！?/p>
雛雪輕輕雛雪伸出手，溫柔地?fù)崦畠喝犴樀念^發(fā)，像是在汲取一絲力量和慰藉。
她沒有抬頭，聲音低沉而清晰：“我叫雛雪?！?/p>
這是對墨羽稱呼的回應(yīng)，也是一種堅持。
墨羽的眼神依舊銳利，她并沒有因?yàn)殡r雪的回答而軟化。
“根據(jù)李牧寒所說，我的姐姐，墨巧，以前也承蒙你照顧了?！?/p>
她刻意加重了“照顧”二字，語氣里的諷刺顯而易見。
“就算她上一世死了，也還在被你算計，你這一次也是因?yàn)檫@樣才順利脫險的，是嗎？”
雛雪的頭垂得更低了，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那簡樸的飯碗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沒有。”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
“我……對墨巧，挺尊重的。沒有對她出過手，更談不上算計?！?/p>
“那又怎么樣？”
墨羽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你換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甚至讓我哥……讓姜槐給你生了個孩子，就能當(dāng)做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全都不存在了嗎？”
雛雪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泛白。
她深吸一口氣，依舊沒有抬頭。
“沒有。我……并沒有想抹掉過去?！?/p>
“呵，”
墨羽發(fā)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你無時無刻不在算計，從你出現(xiàn)在我哥身邊開始，每一步都在你的計劃之中，你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陰暗，都要可怕?！?/p>
就在墨羽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幾乎要拍案而起的時候。
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悄無聲息地伸了過來，輕輕地、帶著安撫意味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是霜冉。她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小雪還在。
墨羽感受到了尾巴的觸感和霜冉的目光，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最終還是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慢慢閉上了嘴，但眼神中的怒火和不甘并未消散。
雛雪抬起頭，臉上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柔聲說道：“小雪，去房間里玩一會兒好不好？媽媽和幾位姐姐說說話。”
小雪很懂事，立刻就要起身離開飯桌。
“等等，小乖乖?！?/p>
陸晚吟適時開口，她從帶來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些包裝精美的盒子。
“這些是我們給你買的新衣服和零食，帶回房間去吧~”
小雪看著那些漂亮的禮物，有些猶豫，下意識地看向媽媽。
雛雪朝著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雪這才露出開心的笑容，走到陸晚吟面前，小聲但清晰地、很有禮貌地對著三位姐姐道謝：“謝謝姐姐?！?/p>
然后抱起禮物，小跑著回了自己的房間，還小心翼翼地從里面關(guān)上了門。
隨著那扇薄薄的木門關(guān)上，客廳里的氣氛瞬間又沉重了下來。
孩子的天真暫時隔絕了成人世界的復(fù)雜和尖銳。
客廳里，空氣仿佛又一次凝固。
雛雪緩緩站起身，她沒有回到座位上，而是站在原地，目光依次掃過陸晚吟、霜冉和墨羽。
她的姿態(tài)不再是之前的拘謹(jǐn)，反而帶著一種決絕和坦然。
“我知道，自己罪大惡極?！?/p>
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絲毫辯解。
“我也不會逃避責(zé)任?！?/p>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看著她們。
“在滅世者和塔拉族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后，要我死也好，被囚禁也好，怎么樣都可以?！?/p>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飄向女兒緊閉的房門，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到那時候，小雪……應(yīng)該也不再那么需要我來照顧了?！?/p>
“但現(xiàn)在……我能幫上你們的忙，能幫上姜槐的忙。我的情報，我的計策，還有用處。”
“所以?！?/p>
她看向三人，眼中帶著懇求：“暫時留我一條命，可以嗎？”
說完，她對著三人，深深地彎下了腰，鞠了一躬。
直起身時，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母親本能的恐懼：“也請……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不管你們信不信……”她幾乎是在哀求，“我沒有用這個孩子，來算計過任何事情……求求你們了。”
陸晚吟、霜冉和墨羽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眼中都有些復(fù)雜的情緒。
最后，還是陸晚吟打破了沉默。她用手指撐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雛雪，語氣帶著慣有的嘲諷：
“誰說我們是來找你麻煩的？”
她頓了頓，撇了撇嘴，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雖然你確實(shí)很惡心。居然勾引別人的男人……”
她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旁邊的兩人，繼續(xù)說道。
“就和某個天天只會膩膩歪歪叫‘哥哥’的女人，還有某只不知道收斂的騷狐貍，一樣惡心?！?/p>
霜冉立刻嫵媚地笑了起來，風(fēng)情萬種地撩了一下頭發(fā)，接口道。
“就是就是~”她看向雛雪，眼神卻瞟向陸晚吟和墨羽。
“就和某個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shí)的兩面派小綠茶，還有某個一天到晚只會傻乎乎叫‘哥哥’的女人，一樣惡心呢~”
只有墨羽，還沉浸在剛才對峙的情緒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兩位“盟友”已經(jīng)開始了日常的互相攻擊，并且還非常順便地把她也一起打包攻擊了進(jìn)去。
她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這兩人，又看看雛雪，不明白話題怎么突然歪到了這里。
眼看陸晚吟和霜冉之間的火藥味又濃了起來，唇槍舌劍幾乎要升級成物理沖突，墨羽終于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她們。
“好了?！?/p>
她的聲音不大，但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嚴(yán)肅。
“我們來找你，其實(shí)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p>
提到正事，陸晚吟和霜冉立刻停止了互相攻擊，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認(rèn)真了起來。
她們同時看向雛雪，眼神銳利而專注。
“是的，”
陸晚吟收起了之前的慵懶和嘲諷，語氣鄭重。
“這件事……非常重要?！?/p>
霜冉也斂去了嫵媚的笑容，表情變得嚴(yán)肅，補(bǔ)充道。
“而且，你必須要幫我們?！?/p>
聽到這里，雛雪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
仿佛在她們開口說出目的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
之前那副卑微懇求的姿態(tài)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智珠在握、游刃有余的氣場。
她施施然地重新坐回椅子上。
動作優(yōu)雅地翹起了腿，臉上帶著淡淡的、了然的笑容，看著眼前這三個神情各異的女人。
“我知道?！?/p>
雛雪輕輕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我知道你們要拜托我什么。”
她頓了頓，目光在三人臉上緩緩掃過，帶著一種掌控局面的自信：“當(dāng)然，我也能辦到。”
“但是……你們得給我一些時間?！?/p>
陸晚吟明顯愣了一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們甚至還沒說具體是什么事。
雛雪看著陸晚吟錯愕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笑容里帶著幾分狡黠，幾分了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
“當(dāng)然知道?！?/p>
她語氣輕松地說道，仿佛在談?wù)撎鞖猓骸澳銈兇筚M(fèi)周章，甚至不惜放下彼此的成見一起來找我這個‘罪大惡極’的人……”
她微微前傾身體，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那個讓陸晚吟、霜冉甚至墨羽都瞬間僵住的答案：
“不就是想問我……怎么才能成功懷孕嗎？”
雛雪那句直白得近乎冒犯的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在三個女人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愣住了，表情各異，但都寫滿了震驚和……某種被戳中心事的窘迫。
陸晚吟的臉頰“唰”地一下紅透了，一直紅到了耳根。
甚至連脖頸都泛起了粉色。
她猛地別過頭去，眼神躲閃，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下滿臉的尷尬和羞惱。
墨羽的反應(yīng)則更加細(xì)微，但同樣明顯。
她那雙總是銳利如鷹隼的眼睛里，飛快地閃過一絲慌亂，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
最沉不住氣的反而是平時最會裝模作樣的霜冉。
雖然她臉上依舊努力維持著那副嫵媚動人的笑容。
但身后那條原本安靜搭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毛茸茸大尾巴，此刻卻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不受控制地、幅度越來越大地左右晃動起來。
像極了一條興奮又期待的小狗，徹底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激動和渴望。
看著她們?nèi)隋漠悈s同樣真實(shí)的反應(yīng)，雛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優(yōu)雅地將交疊的雙手托住下巴，好整以暇地?fù)卧诓妥郎?，姿態(tài)從容，語氣帶著一絲調(diào)侃。
“干嘛這么不好意思？”
她看著她們窘迫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倒不如說，你們?nèi)欢己徒痹谝黄疬@么多年了，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不著急才是怪事，對吧？”
“好啦好啦！”
陸晚吟終于忍不住打斷她，臉紅得像要滴血。
“你，你你不用重復(fù)這個！你就直接說，你到底愿不愿意幫我們！”
雛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收斂了些許笑意，恢復(fù)了那種洞悉一切的平靜。
“剛才不就說了嗎？我愿意?！?/p>
她再次強(qiáng)調(diào)。
“但是，你們得給我一點(diǎn)時間?！?/p>
她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三人，這次帶著審視和分析的意味。
“畢竟……你們?nèi)齻€，都不是普通的存在，甚至彼此之間，也截然不同?！?/p>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陸晚吟身上。
“燃燭者，本質(zhì)上是靈魂的聚合體，是暗星與暗帝殘留的力量，結(jié)合了人類的身體與靈魂才形成的、極為強(qiáng)大的特殊生靈。某種意義上，你早就已經(jīng)超凡脫俗，脫離了凡俗的生殖限制。若是放在以前的我手里......”
雛雪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野心:“怕是早就讓你成為真正睥睨眾生的神靈了?！?/p>
隨后，雛雪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墨羽，語氣同樣冷靜客觀。
“至于你，墨家的大小姐，天才中的天才，武者中的武者。你的強(qiáng)大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再加上時空基金會的力量，和你妹妹墨巧的特殊血脈……你也幾乎可以說是站在了人類進(jìn)化或者說個體偉力頂峰的存在之一?！?/p>
最后，雛雪的目光落在了霜冉身上。
“希洛克族的公主殿下，不知道……你妹妹最近怎么樣了？”
霜冉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雛雪會突然問起這個。
但她身后的尾巴依舊控制不住地輕輕搖晃著，顯示出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她定了定神，回答道：“嗯……還好。欺詐師把她的核心水晶照顧得很好。最近九局的蕾雅和兀秦部長也一直在研究，或許……很快就能蘇醒了?！?/p>
雛雪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仿佛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她繼續(xù)說道：“你就更不同了。你曾經(jīng)是高傲的王族，是希洛克水晶一族最高貴的存在之一。后來又經(jīng)歷了‘獸’的污染，最終還不可思議地繼承了‘偃師’的核心……”
她輕輕搖了搖頭，發(fā)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嘖嘖嘖”。
“現(xiàn)在的你，真是一個……極其復(fù)雜的造物?！?/p>
分析完三人，雛雪的思緒不由得飄遠(yuǎn)了一瞬。
她內(nèi)心暗自想著。
嘖，要是上一世讓我遇到這三個“冤大頭”，每一個都擁有如此獨(dú)特而強(qiáng)大的潛質(zhì)……還有特管局什么事？
我還會輸給李牧寒那個家伙嗎？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自己打消了。
她看著眼前這三個女人。
雖然這三個“小妹妹”某種意義上都挺單純的，至少在某些方面……但也挺可愛的。
現(xiàn)在的她，似乎已經(jīng)無法再像過去那樣，純粹將她們視為可以利用、可以進(jìn)行“人格塑造”的棋子或工具了。
想到這里，雛雪自己也忍不住在心底失笑。
一個姜槐，一個女兒……竟然真的能改變自己這么多嗎？
這真是……始料未及。
她迅速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陸晚吟、霜冉和墨羽都正用一種混雜著期待、依賴和些許敬畏的目光看著她。
雛雪臉上重新綻放出自信而從容的笑容，語氣篤定。
“所以，給我一點(diǎn)時間。我會找到適合你們各自情況的方法，讓你們?nèi)?，都得償所愿。?/p>
掌控了主動權(quán)的“莫里亞蒂”并沒有給她們設(shè)下什么圈套或陷阱。
但她那無與倫比的談話技巧、精準(zhǔn)的分析能力以及強(qiáng)大的氣場，已經(jīng)悄然改變了房間內(nèi)的權(quán)力格局。
她通過這種極具導(dǎo)向性的談話方式，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讓這三位在各自領(lǐng)域都堪稱頂尖的女性，開始真正將她視為能夠解決她們最大困擾的“老師”一般的存在，充滿了信賴與期待。
直到最后離開。
走了很遠(yuǎn)。
三人才反應(yīng)過來。
“不對，我們?nèi)齻€....干嘛對她那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