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就這么的倒在了零下18度的雪地里。
可怕的是,她的意思明明非常清醒,可四肢卻動不了一點。
就像被鬼壓床一樣。
非常可怕。
她本能的想呼救。
誰來救救她兒子。
誰來救救他們母子。
可她現(xiàn)在竟然敢連嘴巴都動不了。
一股恐怖的情緒瞬間滿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
不能死的。
她還沒找聞絮那個小賤人報仇呢。
她不能死的。
她就算是要死,也得拉上聞絮做墊背。
可現(xiàn)在。
她都要死在外面了,還沒見到聞絮的面!
不甘心啊。
聞老太太極度的不甘心。
快來人!
快來個人救救他們吧。
他們不能就這么死掉的。
冬天外面行人本來就少。
加上這里距離馬路還有些距離。
路邊的車子一駛而過間根本看不到這邊的異常。
不知過了多久。
終于有行人發(fā)現(xiàn)了躺在血泊里的聞繼東,和昏迷不醒的聞老太太。
發(fā)現(xiàn)他們的是一對大學生情侶。
女生對男生說:“這大冷天的,怎么還有人睡雪地里了?”
聞繼東身下的血跡被厚厚的雪吸收的差不多了。
加上現(xiàn)在天空中又飄著大雪,如果不仔細去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血跡。
但男生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走,過去看看?!?/p>
兩人跑到聞繼東和聞老太太身邊。
這才發(fā)現(xiàn)。
聞繼東的身上插著一把水果刀。
聞老太太就倒在聞繼東的身邊。
“?。 ?/p>
女生被嚇得尖叫一聲,緊緊抓著男生的手,“謀,謀殺!”
男生努力的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別怕,我,我先報警?!?/p>
撥打完報警電話后,男生又撥打了120。
警察和120來的都非常快。
作為第一目擊證人,小情侶也被帶入了警局。
另一邊。
聞絮解決完網(wǎng)絡(luò)上的事情后,只覺得豁然開朗,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好。
突然就想去干什么刺激腎上腺素的事情。
她嘴角微勾,看向傅行之,“要不要去挑戰(zhàn)下滑雪?”
長城處于郊區(qū)。
附近有一個很大的滑雪場。
現(xiàn)在滑雪旺季。
傅行之正在看手機,聽到聞絮的話,他立即放下手機,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好啊?!?/p>
搭子也找好了。
聞絮一邊收拾電腦一邊道:“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p>
“可以?!备敌兄⑽㈩h首,幫她一起收拾東西。
聞絮好奇的問道:“你會滑雪嗎?”
“不會。”傅行之接著道:“我以前都是一個人,除了公事之位,不愛出門?!?/p>
“沒事,不會也沒關(guān)系,我教你?!?/p>
“那就拜托聞老師了?!备敌兄鹕砀下勑醯哪_步。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后,兩人就坐上了車。
傅行之開車過來的。
聞絮坐上副駕駛后,便鏈接上藍牙,準備播放音樂,“你喜歡聽流行歌曲嗎?”
“還行,我聽音樂不挑的?!备敌兄卮?。
“那我就隨機播放了?!?/p>
“好呀?!?/p>
很快。
空氣中就流淌起流暢的音樂聲。
郊區(qū)是晴天。
太陽很多大。
陽光穿過前面的擋風玻璃,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聞絮靠在椅背上,愜意的閉上眼睛。
滑雪場距離這里20km。
不算太遠。
也不算太近。
36分鐘后就到了。
車子緩緩停下。
但聞絮卻沒有醒來。
傅行之轉(zhuǎn)頭看向她,本想開口叫醒她,但一想到這幾天她那么累,索性就沒開口,微微起身從后座拿起一件風衣蓋在她的身上。
聞絮這些天是真的累了。
她睡的很香。
傅行之將窗戶開了一條縫,車子沒熄火,空調(diào)的溫度打到最高,而后也靠在椅背上,就這么側(cè)著身子看著她。
兩人分明什么都沒做。
可傅行之卻幸福感爆棚。
連帶著眼底都是暖的。
很暖很暖。
這樣溫馨而又安靜空間,讓傅行之想起了當初他被困在床上,不得動彈的日子。
那段時間對于傅行之來說。
是灰暗無比的。
他明明能聽到外界的所有聲音,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向來居之高位的男人。
第一次知道了恐慌的感覺。
沒錯。
就是恐慌。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完了。
他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母親壓抑的哭聲,以及父親和爺爺?shù)陌β晣@氣。
還有,關(guān)于傅氏集團走下坡路的新聞。
無人知道他有多絕望。
他一度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直至某一日。
樓下響起鞭炮聲。
然后便是母親的聲音。
傅行之這才知道,原本父母和爺爺走投無路,要給他沖喜。
聽到這個消息。
傅行之很無奈。
如果沖喜有用的話,還要醫(yī)生做什么?
他不過是個廢人而已。
何必要搭上那個女孩兒的一輩子。
她是無辜的。
所以,傅行之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是反對。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本以為,給他沖喜的人會是聞錦榮。
畢竟。
聞錦榮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但結(jié)果卻出乎意料。
給他沖喜的小妻子竟然是聞錦榮同父異母的妹妹。
聞絮。
新婚的那天晚上,聞絮在父母和爺爺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能治好自己時,傅行之其實是不屑一顧的。
他覺得聞絮在吹牛。
一個十八十九歲的小姑娘,哪有這么大的本事?
因為傅行之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當時身體情況很糟糕。
非常糟糕。
連國際頂尖醫(yī)療團隊都束手無策。
父母和爺爺離開臥室后。
傅行之本以為這個小姑娘要露出‘真面目’開始各種嫌棄自己了。
可是沒有。
她握住了他的手,笑瞇瞇的道:“傅先生,以后請多多指教啊?!?/p>
第一天,他們相處的很和諧。
除了
這個小姑娘睡到半夜會對他動手動腳之外。
第二天也很和諧。
傅行之等了一天又一天,不但沒有等到小姑娘暴露‘真面目’反而等來了效果較好的針灸。
那天。
是傅行之出事那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有了痛覺。
起因是她晚上睡覺時,給了他一拳頭。
那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
很痛。
讓他差點痛呼出聲。
接下來。
她一天比一天‘過分’將他當成了人形抱枕。
而他在無形中也慢慢的接受了她的存在。
傅行之開始期待醒來。
開始在腦海中描繪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