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關山看向賀洛初:“你知道?”
賀洛初點了點頭。
顏關山再看向畫涼:“你也知道?”
“不久前剛知道!”畫涼看著顏關山小聲回答道。
顏關山拍了拍腦門:“給老子跟上,畫涼你給我看好了,小屁孩一個,若是出了事,拿你是問?!?/p>
“她擅長用毒,根本沒有人能靠近她一丈?!碑嫑鰪澭鹚捂倘唬坝兴?,我們根本不用害怕任何劇毒,而且前不久,他曾看過勝藍手里那本關于蠱蟲的書冊,有她在,我們或許可以順利的潛入!”
顏關山看著宋嫣然良久,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我早就覺得你奇怪,可偏偏查不出什么,沒想到,竟然是個神醫(yī)!勝藍那丫頭救過你一命,這次,便當你還了她!”
“她的命,我早就還了,我救她,是因為她當我是親人,我也是!”宋嫣然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顏關山的頭,“等勝藍回來了,你要不要做我爹?做我爹,我可以讓你長命百歲我!”
顏關山看著宋嫣然,一時之間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喊著要當他的孩子來著:“臭小子,你不怕死啊,我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 ?/p>
“你以為我想當你孩子啊,我是想做勝藍的親人,但是名不正言不順,得你同意了才行!你這破破爛爛的權將軍府,都沒有值錢的東西,我可看不上眼!”宋嫣然哼了一聲。
顏關山看著宋嫣然良久,然后輕輕笑起來:“行?。∪羰莿偎{完好無損的回來,我認你做干兒子!”
“什么干兒子,是女兒!你真真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了!”宋嫣然輕哼一聲,然后爬上畫涼的脖子,“天快亮了,我們抓緊走吧!”
顏關山聽到女兒兩個字,只覺得額頭痛的越發(fā)厲害了。
一路走著,賀洛初將佘晴所說的話,基本復述了一遍,宋嫣然抱著畫涼的脖子,連連點頭:“那個七日蠱我看到過,是一種控制別人的蠱術,勝藍給我的書冊上,有解法,但是沒有煉制的法子,算是禁術了!”
“這個大長老,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賀洛初冷哼一聲,和顏關山走在隊伍的前頭,戌時他們則走在末尾,將畫涼和宋嫣然圍在中間。
宋嫣然看著低頭看著畫涼,輕聲問道:“怕不怕?”
“怕什么?”畫涼愣了一下。
“我是茯苓公子,又是女子的事情啊,怕不怕?”宋嫣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畫涼卻是輕笑一聲:“我早就知道,為什么要怕?”
“你早就知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這一次,換成宋嫣然驚訝了,怪不得當她找畫涼說她要去救顏凌云的時候,畫涼沒有半分驚訝的樣子。
畫涼輕笑一聲:“你穿上女裝的那天,你以為你大人模樣與你孩童時的模樣有多大差別?我與你同吃同睡你耳后的痣在哪里,我清清楚楚,你如何瞞的過我?”
“你,你……”宋嫣然被畫涼驚訝到了,“你明知道我是女子,你還與我同吃同睡,你,你……”
“如何?難道不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非要賴在我懷里睡得?”畫涼微微勾起唇角。
宋嫣然被他這么一調(diào)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日他從漠北帶她出來,在外宿的第一夜,他年紀尚小,又是一副稚童模樣,畫涼便只開了一間房,只是讓店家找了一間有兩張小床的房間,畢竟那樣大的孩子了,本就不應該與他同床共枕的。
可偏偏當夜雷聲大作,那雷好死不死的直接披在了宋嫣然他們住的那個房間的屋檐上,瓦礫被劈的漆黑,宋嫣然也被嚇得哇哇大哭,畫涼哪里看過哭的這般模樣的小娃娃,那鼻涕泡都吹的格外的大。
好不容易哄的不哭了,可宋嫣然卻也不愿意單獨一個人睡了,小胳膊小腿緊緊的巴著畫涼,擠在他的被窩里睡了一宿,算起來,也確實如畫涼所說的那般,是她爬上了他畫涼的床。
宋嫣然沉默的時候,一行人便已經(jīng)到了百花樓的后門,一站到哪里,宋嫣然就不自主的皺眉:“這里灑滿了用橘子、橙子,蘆柑這些東西的皮擠壓出來的汁水,很是刺鼻!”
賀洛初他們下意識的用力嗅了嗅,卻也沒能聞出什么味來:“這個味道,是不是會讓犬很討厭?”
“犬生來嗅覺聽覺都比普通人要強上千倍萬倍,這個味道對于我們?nèi)藖碚f,并不會很刺激,但是對于犬來說,就像是辣椒水一樣的東西,是他們避之不及的氣味!”宋嫣然從畫涼身上趴下來,從背上的一個小包裹里拿出幾個布包遞給顏關山,“將軍,這個布包是前段時間白鴿做的,都放在清心水中泡了二十四個時辰的,可以驅擋一些毒氣!”
顏關山看著那一沓布包,點了點頭,然后交給夏玉,讓他分發(fā)下去。
顏關山戴上布包,只覺得有淡淡的荷葉清香:“這個東西真的有效?”
宋嫣然點了點頭:“當然了!”
“對任何毒氣都有效?”夏玉微微挑眉。
“只要是需要人吸入體內(nèi)才能作用的毒,這個東西都能抵擋幾分的!”宋嫣然給自己綁好以后,從畫涼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
夏玉點了點頭:“那煩請你,等我們回去了,多做一些,我們權家軍出戰(zhàn)的時候,也遇到過熏迷煙的,實在是惡心的很!”
宋嫣然抬眼看了一眼夏玉,見他眉眼彎彎,顯然一副在笑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緊張,反倒是賀洛初和畫涼,都是一副繃緊了神經(jīng)的樣子,唯恐一個不慎就出了事!
“我們久經(jīng)戰(zhàn)場,什么事情沒遇到過,若是害怕,就跟緊了我們!”松柏輕笑一聲,“你一個奶娃娃,我們便是死,也不會讓旁人傷你絲毫的!”
松柏話音剛落,戌時那邊就已經(jīng)打開了門鎖,幾人悄咪咪的潛入,就在戌時準備關上門的時候,一個人影沖了過來,伸手攔住了即將關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