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云作為新娘子的兄長,同時又是突厥的大王子,禮部將他的位置,安排的與跟太子齊平。
一直到今天,賀洛潼都沒有放棄要跟阿史那·云交好的打算,所以從今天的午宴開始,賀洛潼就一直想盡方法的跟阿史那·云攀談。
阿史那·云雖然有些厭煩,但到底還是看在賀書瑤的份上沒有拒絕賀洛潼的示好。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大王子一開始求娶顏凌云,是真的喜歡她,還是為了她背后那數(shù)十萬的顏家軍?”賀洛潼的譏笑聲在阿史那.云的耳畔回響。
一直沒有說什么的阿史那.云第一次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然后定住腳步,回頭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賀洛潼:“那六皇子覺得,我是為了什么?”
賀洛潼有些訝異的看著突然停住腳步的阿史那·云:“什么?”
“我是問,六皇子覺得我求娶顏凌云是想要她,還是想要她背后的軍隊?”阿史那·云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賀洛潼。
賀洛潼沒說話,只是看著面前的阿史那·云,微微蹙眉。
阿史那·云看著他這幅樣子,低低的笑了一聲:“在六皇子看來,我多半是個蠻夷,只有一身蠻力,沒有腦子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賀洛潼慌忙解釋道。
阿史那·云淡淡的看著面前的賀洛潼,然后抬手阻止了他的解釋:“六皇子應(yīng)該知道吧,如果那一日,我來贏了比試,以顏凌云的性格,是真的會答應(yīng)嫁給我的,若真的如此,你們大周,必然會收回顏家手中的兵權(quán),屆時,她身后哪里還有所謂的軍隊?”
賀洛潼的臉色變了又變,想要說什么,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么來反駁他。
阿史那·云看著面前語塞的賀洛潼,微微挑眉:“可能在六皇子看來,她就是一個野蠻兇悍的女人,可在我看來,她是你們大周的寶藏,一個十幾歲就能立下赫赫軍功的女子,可比所謂的十萬大軍更值錢!”
“所以,在大王子看來,顏凌云比我妹妹更加優(yōu)秀?”賀洛潼看著面前的阿史那·云,微微瞇起眼。
“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阿史那·云看著面前的賀洛潼,眼底露出了幾分鄙夷,“這難道不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嗎?這個天下,應(yīng)該沒有人能比顏凌云更加優(yōu)秀了吧!”
“既然如此,大王子又何必委屈自己娶我妹妹!”賀洛潼不由的冷下臉。
“六皇子不必在這里演所謂的兄妹情深給我看,若是你真的在乎賀書瑤,又怎么會在你們皇帝未定下和親公主就用你妹妹的婚事來拉攏我呢?”阿史那·云嗤笑一聲,“六皇子,有些事,我不說,只是在給你留臉面,但是你一定不想要這個臉面,我也不會攔著你!”
“你!”賀洛潼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既然你覺得顏凌云更加優(yōu)秀,那我這就去稟告父皇,取消你們二人的婚事,我可不會讓我妹妹嫁給一個對她不是真心的人!”
阿史那·云也不著急:“六皇子,兩國婚事,可不是你說取消就能取消的,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一些!更何況,我從未說過我對賀書瑤不是真心的人,在戰(zhàn)事上,沒有人比顏凌云更加優(yōu)秀,這是事實,我欽佩她,尊敬她,承認(rèn)她的優(yōu)秀,而賀書瑤,她有她的閃光點,更何況,一個人被愛,是不需要多么優(yōu)秀的!”
賀洛潼只覺得自己被譏諷了,心底氣悶,可偏偏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氣憤的瞪著面前阿史那·云。
“六皇子,你我之間,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以攀,我心許賀書瑤,自然與她同仇敵愾,一個將自己親妹妹當(dāng)做籌碼四處標(biāo)價的兄長,我不愿,也不屑認(rèn)!”阿史那·云說完以后,對著賀洛潼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后毅然決然得到轉(zhuǎn)身離去。
賀洛潼眼睜睜的看著已經(jīng)離去的阿史那·云,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眼底也滿是羞憤和氣惱:“他,他是什么東西,他憑什么對著我說這些話!”
一旁的侍衛(wèi)趕忙上前來:“殿下,我們這是在宮里!”
臉色逐漸扭曲的賀洛潼咬了咬牙,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后緩緩緊緊捏著的手:“讓人去傳話吧,一個都不留!”
侍衛(wèi)的臉色驟變:“殿下,公主殿下她……”
賀洛潼臉色陰沉的往前走:“她既然不認(rèn)我這個兄長,我也不必為了她畏手畏腳,派人去傳話吧!”
侍衛(wèi)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賀洛潼卻已經(jīng)決絕的離去。
一直等到人走遠(yuǎn)了,躲在桌子底下的京墨和春玉才小心翼翼的鉆出來。
春玉滿臉氣憤:“小姐說的對,六皇子心里果然憋著壞呢!”
京墨滿臉愕然的看著賀洛潼和侍衛(wèi)遠(yuǎn)去的背影,然后嘖嘖搖頭:“這世上竟然還有連自己妹妹都不放過得到畜生??!”
春玉回頭看了一眼京墨,然后突然瞇起眼。
京墨莫名的脊背生寒,他下意識的伸手抱住自己,滿臉的弱小可憐:“你想干嘛?”
“這是都在太歲頭上動土了,咱們不得讓他吃點苦頭?。俊贝河褫p哼了一聲,眼底滿是可怕的奸詐。
“太歲?”京墨看著他這樣的嘴臉,越發(fā)的覺得這廝怕是要去惹事,“誰是太歲呀?”
春玉挑了挑眉,隨后冷笑一聲:“當(dāng)然是我家小姐了!”
“順便算一個我家太子!”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硯塵,默默的從懷里掏出一個藥包,“前些日子身子不太舒服,去太醫(yī)院抓藥的時候,順了一包瀉藥!”
春玉看看硯塵,硯塵看看春玉,兩個人僅憑一個眼神就一拍即合,只留京墨一個人滿臉驚恐:“今天可是喜宴啊,這么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別說是喜宴了,今天就是拜財神爺,我也讓他嘗嘗,被人算計的滋味!”春玉說著,便一把拉住京墨,“你可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