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失蹤多日,她的安危關(guān)系著林柔是否買兇害死商湛初戀的真相。
商湛為了找到江榆,這幾日幾乎沒合過眼,整個人跟瘋魔了一般。
好在,商湛最后借著從酒店門口拍到的那輛邁凱倫,成功找到了江榆的位置。
江榆沒跑,而是藏在市立醫(yī)院的員工宿舍里。
陳桑跟著霍峣抵達(dá)宿舍大樓時,不禁想到:“我記得,之前跟你一塊玩的那個朋友,就是市立醫(yī)院的醫(yī)生?!?/p>
好像是叫陸懷川。
當(dāng)初因?yàn)樗戧乐粯有铡瓣憽?,所以陳桑對這個名字印象還挺深的。
而喜歡林柔的陸懷川,也正是商湛林柔三角戀中的另外一環(huán)。
“江榆就藏在陸懷川的宿舍里?!被魨i淡淡道。
陳桑凝眸,思緒跟天女散花似的飄散:“這算什么?為了愛情窩藏重要證人?”
“陸懷川,看著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p>
霍峣挑眉道:“確實(shí)不像。要不然,商湛也不至于找了這么多天,才找到他這里。”
陸懷川平日里多清冷的一個人,身份又是頂頂清貴的醫(yī)生,誰會將他跟一輛肆意張揚(yáng)的邁凱倫跑車聯(lián)系在一起?
江榆這次能躲這么久,可以說全是陸懷川的功勞。
陳桑和霍峣在樓下等了一會兒后,就看到商湛驅(qū)車帶著林柔趕來此處跟他們匯合。
下車的時候,林柔還在跟商湛爭執(zhí):“商湛,我早說,我沒有害過人,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商湛緊拽住林柔的手不放:“你到底有沒有做過,等會兒看到江榆一對峙,一切就會真相大白?!?/p>
林柔登時愣在原地:“你找到江榆了?”
“對,她人就在這上面?!鄙陶靠戳艘谎哿秩?,“我也希望你跟這事兒沒關(guān)系。你知道的,我們這種家族,剛結(jié)婚就離婚,這事兒傳出去終究不太光彩?!?/p>
話雖如此,但要是林柔真做了這件事,離婚的事自是勢在必行,無從商量。
商湛為人看似屬于比較好說話的那種,但那個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終歸是不一樣的。
商湛硬拉著林柔進(jìn)了宿舍大樓,直奔陸懷川住的那間。
在門外敲了敲門,有人出來開門:“誰啊?敲半天門叫魂呢?”
出來的正是江榆。
在看到林柔的臉后,她瞬間嚇了一跳,立即就要將門關(guān)上。
霍峣眼疾手快,先一步用腳抵在門上,一手按住門,阻擋江榆的動作。
趁著這個時間,商湛立刻沖了進(jìn)去,將江榆按倒在沙發(fā)上。
“江榆,這么多天,你藏得挺深?!?/p>
江榆:“商湛,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跟男朋友在外頭同居,怎么就礙著你了?”
“你說陸懷川是你男朋友?”這話是后一步進(jìn)門的林柔問的。
江榆自從被趕出婚禮后,一直對林柔懷恨在心。
見她問起,江榆嘴角惡劣一笑:“是啊?!?/p>
林柔氣急:“你怎么不干脆說他是你金主?”
瞧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懷川才是她老公。
霍峣出聲道:“直接問正事吧,別浪費(fèi)時間?!?/p>
商湛:“當(dāng)初在國外的時候,林柔給你轉(zhuǎn)過一大筆錢。那筆錢,是不是她為了讓你幫忙弄死我前女友,一次性支付的酬勞?”
林柔面色閃過一絲慌亂:“不是!那是嘉亦借給江榆的錢!商湛,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很多遍了。”
商湛:“我要聽江榆親口說?!?/p>
江榆見主動權(quán)落到自己手里,這會兒反而不急了。
她優(yōu)哉游哉地問:“我可以對你們說實(shí)話,不過,這對于我來說,有什么好處呢?”
林柔緊咬著牙,威脅地看了江榆一眼:“商湛,你明明知道我和江榆之間最近鬧得有些不愉快。在這種情況下,你如何確定……她說的話一定是真的,而不是在故意污蔑我呢?”
商湛面色有些不耐煩:“江榆還一個字都沒說,你慌什么?”
“放心,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擔(dān)保。一旦我開口,說的絕對是實(shí)話!不過,我有一個條件?!?/p>
商湛立即問道:“什么條件?”
江榆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指點(diǎn)江山。
“我要陳桑現(xiàn)在就下跪跟我磕三個響頭,磕到我滿意了,我就開口?!?/p>
陳桑:“……”
無語是她的母語。
不是,這事兒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今天不就是個過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嗎?
霍峣眼風(fēng)一掃,冷聲道:“江榆,把腦漿搖勻了再說話!”
剛才還趾高氣揚(yáng)的江榆,瞬間頓在了原地。
差點(diǎn)忘了,今天霍峣也來了。
江榆從前見識過霍峣瘋起來的樣子,打心底里有些怵他。
她不敢開罪霍峣,只好將矛頭對準(zhǔn)商湛,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今兒個把話放這兒了。不如我的意,打死我也不會開口說一個字?!?/p>
“我困了,先進(jìn)去躺一會兒。等你們商量好對策后,再叫我出來吧。”
說完,江榆態(tài)度堅(jiān)決地直接進(jìn)了房間,不再跟其他人再做任何交涉。
這一次,主動權(quán)好不容易落到她手里。
就算陳桑有霍峣護(hù)著,江榆依舊鐵了心想整死她!
而江榆敢這么做,無非就是仗著她現(xiàn)在住在陸懷川的宿舍里。
陸懷川和霍峣、商湛、周羨南一幫人是發(fā)小,有著從小一塊長大的情誼。
縱是看在陸懷川的面子上,幾人也不可能將事情鬧得太過分。
林柔樂得見這件事發(fā)展不順,幸災(zāi)樂禍地開口:
“商湛,江榆這么做,明顯是在故意為難我們。我看這件事,要不還是這么算了吧?或者,等回頭陸懷川回來,讓他幫忙勸勸江榆?”
商湛沉著臉,半個字都沒有回答。
……
陸懷川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修長白皙的手上,還提著一袋子水果。
見一群人齊聚在他宿舍,心里頓時了然,幾人定是為了江榆而來。
陸懷川沖著幾人頷首示意,隨后越過眾人,將水果拿到水池前清洗。
模樣清清冷冷,像是不沾染凡塵的仙人。
他將一個洗好的蘋果特意放在臥室門口,明顯是為了江榆所留。
林柔看到這一幕,眼底刺痛:“懷川,你真的跟江榆在一起了嗎?”
陸懷川眉心幾不可聞地挑了一下:“你在乎嗎?”
林柔眼圈微紅,緊咬著唇:“我以為,我們之間至少還算是朋友。”
陸懷川清冷地說:“為了避嫌,我從不跟已婚的女人做朋友?!?/p>
陳桑早已從霍峣的口中,聽過這幾人的愛恨糾纏。
但沒想到,如今竟直接目睹了現(xiàn)場直播。
陸懷川追求林柔多年,當(dāng)初林柔鐵了心要嫁給商湛時,兩人之間鬧得并不愉快。
后來陸懷川選擇放手成全,但陳桑瞧著林柔的意思,明顯還沒放下對方。
未必是出于喜歡才沒放下,更多的或許是種占有欲。
從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跑的追求者,突然另尋新歡,換做誰心里都不會太舒坦。
林柔現(xiàn)在大概就是這種心理。
商湛抬步走到陸懷川面前:“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說了,最近我跟林柔為什么會鬧離婚。迄今為止,只有江榆知道整件事的真相。懷川,你能不能幫忙去勸勸她,讓她開口?”
先前江榆提出的條件太苛刻,要是換做其他人,商湛指不定就仗著權(quán)勢按頭讓人跪了。
偏偏那人是霍峣捧在手心里的陳桑。
商湛為著這兄弟情誼,連個口子都不敢跟霍峣開。
他絲毫不懷疑,但凡他要是敢說一個字,就霍峣那個護(hù)犢子的樣,定會直接讓他原地起飛。
好在,現(xiàn)在陸懷川回來了。
商湛雖然暫時還不清楚江榆和陸懷川之間的關(guān)系,不過,既然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定然比尋常人更好開口。
然而林柔一聽這話,眼神閃爍,立即說:“商湛,這件事至關(guān)重要。要不,還是讓我和懷川先單獨(dú)聊聊吧?!?/p>
她上前試著想去拉陸懷川的衣袖,被后者不動聲色地避開。
“可以,我去勸她?!?/p>
陸懷川放下手里的水果,走過去敲響了江榆的房門。
陳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一幕,冥冥中閃過一種直覺。
明明她事先沒看到過江榆和陸懷川之間的相處模式,可她還是認(rèn)為——
江榆十有八九,會聽陸懷川的話。
不是聽勸,而是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