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反對宋瑾與楚嶼君交往的理由,無外乎兩個。
大六歲。
私生活風(fēng)評不好。
其實年齡并不是太在意的,在意的是后者。
兩任談婚論嫁的前女友,外界盛傳還都是楚嶼君主動終止關(guān)系。
渣男本性,可見一斑。
她當(dāng)年深愛宋津南,因為兩人之間的重重誤會,宋津南把偽渣男演繹得爐火純青,令她身心備受打擊。
偽渣男的殺傷力都這樣了,何況楚嶼君這種真渣男?
她絕不允許唯一的寶貝女兒投入渣男的懷抱!
見宋瑾沉默,喬晚又開始勸說,“其實要我說,楚嶼君還不如葉星奕靠譜,畢竟你們是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星奕對你一片真心,個人生活上也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傳聞?!?/p>
“媽,您的認(rèn)知還停留在一個多月之前?!彼舞久技m正,“這一個多月,葉星奕在京城鬧出不少花花事兒?!?/p>
“什么花花事兒?”
“你把手機(jī)定位到京城,輸入星糖總裁就知道了?!彼舞幌M麊掏頌樽约簱?dān)心,寬慰道,“您不用多慮,我承認(rèn)對楚嶼君有好感,是不想欺騙您。既然您不看好他,那么,我絕不會繼續(xù)下去?!?/p>
“你真要能這么想,我的心就放進(jìn)肚子里了。”喬晚吁了口氣。
宋瑾話說得硬氣,但再次下樓見到楚嶼君,卻又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喬晚在二樓休息,宋津南宋懷川和楚嶼君在聊天,宋瑾坐到楚嶼君對面,安靜聆聽他們的談話。
楚嶼君的目光總會時不時落在宋瑾身上,宋瑾對他有好感,但又因為喬晚的警告而十分矛盾,根本不敢與楚嶼君對視。
為了掩蓋內(nèi)心的慌亂,她伸手把一個抱枕抱在懷中。
宋津南年輕時在感情上也是歷經(jīng)風(fēng)雨,在楚嶼君登門那刻就知道他是對著宋瑾來的。
在家一向素顏的女兒來見楚嶼君的時候,不光化了妝,還穿了件漂亮的連衣裙,眉眼溫柔,他就知道女兒的心已經(jīng)淪陷了。
他與喬晚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只要女兒喜歡,什么都是浮云。
如今,飯也吃完了,該把時間留給年輕人了。
“你們慢慢聊,我上樓午睡。真要覺得家里悶,可以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車鑰匙都在玄關(guān)掛著?!?/p>
宋津南說完起身上樓。
楚嶼君急忙躬身相送,還說了句“宋叔慢走”。
客廳只剩下宋懷川一個電燈泡了,不到半分鐘,找了個理由回了臥室。
偌大的客廳,只有楚嶼君和宋瑾兩個。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相視一笑。
“開車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吧,找個安靜的地兒,我有件事要問你?!彼舞栈匾暰€,在玄關(guān)處隨便拿了個車鑰匙。
楚嶼君滿眼都是掩不住的深情和笑意,朝她伸手,“我來開車。想去哪里?”
“隨便?!?/p>
她快速垂眸。
喬晚在二樓根本沒睡著,宋津南走進(jìn)臥室,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你怎么不在樓下陪楚嶼君聊天?”
“他是來找糖糖的,我杵在那里做電燈泡,也太沒眼力見了?!彼谓蚰辖忾_襯衫的袖扣,躺到喬晚身側(cè)。
“原來你什么都知道!”喬晚低斥,“為什么還要為他創(chuàng)造接近糖糖的機(jī)會?我可不喜歡糖糖找個浪蕩子做另一半!”
“先別激動?!彼谓蚰弦皇址旁谒目谏?,嗔笑,“夫人心跳過快,稍安勿躁?!?/p>
“你年輕時不靠譜,我受盡委屈,胸部都被氣得長了結(jié)節(jié)!難道你忍心讓女兒再經(jīng)受我當(dāng)年的痛苦?”
喬晚生氣扯掉宋津南的手。
“天地良心,我當(dāng)年的渣可是裝出來的?!?/p>
宋津南的手臂落在她腰上,眸底盛滿深情,“晚晚,我理解你的心情。糖糖是我們的女兒,我當(dāng)然希望她能遇到一個人品過硬的男孩子。但感情的事兒,要靠自己去經(jīng)歷、體驗,我們做父母可以引導(dǎo),不要過多干涉?!?/p>
“幸虧你當(dāng)年是偽渣男,否則我這輩子就栽在你身上了!”
喬晚瞪他一眼。
他柔聲解釋,“楚家老一輩都挺靠譜,楚昭在官場混跡多年,人品過硬,有名的潔身自好,太太也挺本分,我還真不信楚嶼君是個渣男?!?/p>
“我也是道聽途說,但兩任前女友的事兒假不了!”喬晚一臉無可奈何。
“我當(dāng)年還與葉笙訂過婚,你與葉星奕都領(lǐng)了證兒,不也是清白的嘛。”宋津南為了說服她,不得不揭彼此的短。
她生氣哼了聲,“你提這些陳年舊事做什么!”
“我只希望你給孩子們一個選擇的機(jī)會。想必你也看出來了,糖糖現(xiàn)在對楚嶼君的態(tài)度與一個多月之前不一樣了?!?/p>
宋津南娓娓道來,“她和懷川從小聽話乖巧,從來沒讓我們操心過。難得遇到個喜歡的人,我們就別過多干涉他們的感情生活了。糖糖從小雙商俱高,總該有辨別人心的本事?!?/p>
喬晚語塞。
忽然間想起了蔣隨州,不由自主地凝眉,“少女情懷,很容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語蒙蔽眼睛。咱們的女兒,根本沒有你臆想的那么清醒?!?/p>
“依我看,兩個孩子的感情和婚姻,順其自然就好?!彼谓蚰险Z氣堅執(zhí)。
喬晚心里亂糟糟的,陷入沉默。
楚嶼君開著車出了市區(qū),宋瑾坐在副駕駛上,漫不經(jīng)心望著車窗外。
時值深秋,暑氣漸消,她關(guān)掉了車載空調(diào),外面的自然風(fēng)吹來很愜意。
“準(zhǔn)備去哪兒?”她掃了正在開車的楚嶼君一眼。
楚嶼君剛好轉(zhuǎn)眸看她,兩人視線相遇。
“你想去哪兒,我就帶你去哪兒?!?/p>
“去西港碼頭吧,我有一年多沒去了?!彼俅伟岩暰€移到車窗外,“那里的海鷗特別多,我們?nèi)ノ购zt?!?/p>
“好?!背Z君喉結(jié)聳動,嗓音低沉又撩人。
她試了好幾次才說出堵在嗓子眼許久的問題:“今天上午,你本該留在江城相親?!?/p>
“腳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背Z君語氣中戲謔與鄭重并存。
她沒話找話,“你都答應(yīng)去相親了,又放人家鴿子,不地道?!?/p>
“我不會在乎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楚嶼君眸光幽深,“我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