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在二樓拿了行李箱,用最快的速度下樓。
臨出門交待了保姆幾句。
她從一樓出了小區(qū),葉星奕去地下停車場拿到她的背包,從另一個通道折返回宋宅,兩人完美錯過。
因為她說過要洗澡,葉星奕獨自在客廳坐了十多分鐘也沒覺得異常。
半小時之后,葉星奕有些不安,問在客廳擦玻璃的保姆,“糖糖平時洗澡需要多少時間?”
“糖糖小姐喜歡泡澡,怎么也得一個多小時?!北D氛f出宋瑾走之前特意叮囑的話。
葉星奕不好再說別的,只好心平氣和地等。
星糖數碼的第一款網游即將公測,他為了追宋瑾,丟下公司所有工作來到港城。
幾名下屬打來電話,向他請示重要事宜,他安排好之后驚覺有些不對勁兒。
不顧保姆的一再喝止,三步并兩步上樓。
宋瑾是下午兩點的飛機,從錦繡居出來乘坐出租車去了機場。
候機的時候,葉星奕的來電響起。
如果被葉星奕聽到她在機場,肯定半小時不到就追過來。
她沒接,把手機調成靜音。
幾個未接來電之后,葉星奕發(fā)來微信語音。
【宋瑾,你可真是厲害,學會金蟬脫殼了!】
【去哪兒了?】
【宋瑾,不想見我可以直說,為什么要處心積慮的騙我?】
……
她戴著藍牙耳機,只聽一半就聽不下去了。
登機前,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的時候,看到了葉星奕發(fā)來的一條文字短信:去京城了是不是?
又被葉星奕給猜中了!
她有種預感,葉星奕今天一定會追到京城。
想到這兒,心里是滿滿的挫敗和崩潰。
整個航程,她一直在想該如何才能徹底擺脫葉星奕。
飛機在京城落地,她也沒想到答案。
令她沒想到的是,來到蔣隨州所住的醫(yī)院,被告知蔣隨州已經出院。
她不信,去蔣隨州的病房看了眼,發(fā)現(xiàn)里面住的是個患有哮喘的老太太。
問護士蔣隨州去哪兒了,護士搖頭說不知道。
宋瑾給蔣隨州打去七八個電話,蔣隨州一概不接。
蔣隨州斷了兩根肋骨,需要好好調養(yǎng),安秀鎮(zhèn)閉塞落后,醫(yī)療條件也差,他這個時候絕不會回安秀。
學?,F(xiàn)在又放了寒假,用排除法一試,得出蔣隨州的行蹤——回了恒合律所!
宋瑾又從京郊折騰到市區(qū)的恒合律所。
想見蔣隨州,前臺說沒有預約見不到蔣律師,她就坐在一樓的休息區(qū)等。
她堅信,總會等到蔣隨州現(xiàn)身。
臨近傍晚,律所的工作人員開始進入下班狀態(tài),蔣隨州才從二樓顫巍巍下來。
令宋瑾氣憤不已的是,扶著蔣隨州下樓的是蘇一真。
“醫(yī)生說了,你一天的最大活動量累計不能超過兩小時。中午出院到現(xiàn)在,你的活動量已經超標了。”
蘇一真的說話姿態(tài),儼然是蔣隨州正牌女朋友的調調。
偏偏,蔣隨州的一只手還搭在蘇一真手臂上。
任誰看,兩人都是一對兒不折不扣的情侶。
宋瑾明知這是蔣隨州騙她、試圖讓她望而卻步的小把戲,但在看到這一幕之后,心還是涼了。
這個男人曾在化工廠對她舍命相救,讓她塵封的心再度沸騰。
給了她復合的希望,她滿懷欣喜和期盼想著破鏡重圓的時候,這個男人又親手把她打進絕望的深淵。
“蔣律師,宋小姐在休息區(qū)等你多時了?!鼻芭_溫聲開口。
蔣隨州其實早就看到宋瑾了,聽到這句話才坦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宋小姐,找我有事?”
“沒事兒。從這邊路過,順道來看看蔣學長?!彼摽诙?,擠出一抹比哭跟難看的笑容。
“謝謝宋小姐惦記,我很好?!笔Y隨州也報之一笑,又對身側的蘇一真說,“一真,扶我去找份卷宗?!?/p>
“想要哪份卷宗告訴我,我替你去拿,你乖乖在辦公室躺著就行?!碧K一真輕嗔。
“這么多年習慣了自己找東西。從今天開始,你做我的跟班好了,替我找找東西,整理整理文件?!?/p>
“早就等你這句話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動。
縱使知道這是蔣隨州故意演給她看的,她還是絕了所有的念想。
離開律所時,她連句再見都沒說。
蔣隨州被她落寞的背影刺得心酸,許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宋瑾走了?!碧K一真連著提醒兩句,他才回過神來。
“謝謝你的配合?!笔Y隨州的手從蘇一真臂彎縮回,嗓音黯然無力,“你走吧,我就不送了?!?/p>
“等宋瑾走遠一點,我就走。”蘇一真垂下彎著的手臂,眉眼中全是嘲諷,“你們早就分手了,她卻到現(xiàn)在還不死心?!?/p>
“她是個好姑娘,是我對她不起。”蔣隨州十分愧疚。
“再好的姑娘,家境擺在那里,娶了她,對你的事業(yè)沒有任何幫助?!碧K一真不知道宋瑾的真實身份,賤索索地暗示蔣隨州,“我爸已經準備為我在京城買房了?!?/p>
“你家買房,與我沒有半點關系,與我說這個,很沒意思?!笔Y隨州語氣疏離。
蘇一真不甘心,繼續(xù)提醒,“你在京城呆了好幾年,應該知道只要有套房子,就可以少奮斗十幾年甚至幾十年?!?/p>
這時,蔣隨州的手機來電響起,看到上面的備注,不禁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