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宋津南所有力氣。
譚美意前一秒還在傲嬌地站著,后一秒,就被打得東倒西歪趴地上!
很快,一些等待登機的乘客好奇地過來圍觀。
譚美意一向傲嬌,此時眼冒金星,臉頰滾燙如火,口鼻還有鮮血涌出,感覺丟人丟到家了。
捂住口鼻,踉蹌著剛直起上半身,就被宋津南揪住衣領(lǐng)厲聲喝問:“晚晚去哪兒了?”
“她去哪兒我怎么知道——”
見她嘴硬,宋津南抬手又是一巴掌。
這次只用了七分力,卻也把譚美意打得慘叫。
“我數(shù)三聲,馬上說出喬晚的下落,否則就擰斷你的脖子?!彼谓蚰蠝喨粵]顧及圍觀者的指指點點,眼底猩紅,是魚死網(wǎng)破的決絕和狠辣。
“三,二——”
每說一個字,落在譚美意脖子上的手就往下深陷一分。
譚美意從小家境優(yōu)渥,被父母捧在手心,何曾經(jīng)歷過這種脅迫!
不待最后一個數(shù)字出口,哭著喊:“是樓疏桐的主意!她要把喬晚弄去澤城,試圖來拿捏你!”
宋津南眸光陰鷙,松手。
譚美意疼得“啊呀”一聲,身體再次癱軟在地上。
此時,宋津南身邊只有一個羅林和阿行。
樓疏桐想把喬晚弄去澤城,就算準備得再充分,以省城各大交通要道的擁堵,二十分鐘之內(nèi)也無法離開市區(qū)。
省城并非他的地盤,必須盡快借助外力攔截樓疏桐!
宋津南讓阿行去查機場監(jiān)控,羅林在女衛(wèi)生間附近進行地毯式搜尋,自己則撥通楚昭的電話。
楚昭現(xiàn)在在省城身處高位,為了讓負責的案子盡快結(jié)案,打電話讓喬晚來省立醫(yī)院見周世宏。
喬晚在病房差點被周世宏掐死,在機場去了個衛(wèi)生間就沒了蹤影,楚昭有種被狠狠打臉的既視感!
“我馬上讓交警部門在機場,高鐵站、火車站、長短途汽車站和水運碼頭布控,絕不會讓不法分子把喬晚帶離省城。”
楚昭沉聲許諾。
結(jié)束通話,宋津南依舊不敢大意,開始沿著就近的出入口進行尋找。
阿行打來電話,說女衛(wèi)生間門口的監(jiān)控顯示,喬晚進去半分鐘不到,就有個高大的女人攙扶著個黃衣女人出來。
黃衣女人是短發(fā),戴了口罩,唯一與喬晚相似的是身高。
阿行還說,反復看了十幾遍那個時間段的監(jiān)控,只有這個最可疑。
“馬上把那段視頻發(fā)我手機上?!彼谓蚰喜铰拇掖遥呎f邊打量身邊可疑的路人。
但凡有與喬晚身高差不多的女性,他都要盯著看上幾眼。
很快,收到了阿行轉(zhuǎn)來的視頻,是在監(jiān)控中錄拍的。
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緊緊攙扶著個黃衣女人走出衛(wèi)生間。
只一眼,宋津南就篤定黃衣女人是喬晚!
戴了口罩,一舉一動都透著軟綿無力,完全是在被身側(cè)的高大女人拿捏著走路。
一看就是被迷幻藥迷失了心智!
阿行發(fā)來語音,說查到她們在三分鐘后、乘坐一輛黑色轎車去了城北。
宋津南立馬把這些消息告訴楚昭,并讓楚昭安排交警在天網(wǎng)上追蹤黑色轎車的行動軌跡。
楚昭沉聲應下,馬上調(diào)派人手去城北圍堵。
十幾分鐘后,楚昭派人給宋津南送來一輛越野車,阿行開車載著宋津南和羅林直奔城北。
“省城的兩個機場和兩個高鐵站,在南區(qū)和西區(qū)。樓疏桐的人為什么舍棄最便捷的交通工具,選擇從城北回澤城?”羅林根本想不通。
“他們準備走水路?!彼谓蚰想m然不常來省城,但對這里的交通了如指掌,“無論飛機還是高鐵,都要實名認證,對他們來說暴露的風險太大。”
城北臨海,有兩個不小的碼頭,既是旅游景點,又是省城的一處交通要塞。
“您的意思是,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私人游艇,準備把喬總偷偷弄去澤城?!绷_林后知后覺。
“楚昭已經(jīng)給海警打過招呼,當前正在排查可疑船只。”宋津南垂著眼眸,忙著在手機上收發(fā)信息,“那個女人帶著晚晚從你眼皮底下離開,你就一點都沒察覺?”
“喬總進了獨立衛(wèi)生間,就有個小女孩哭著找媽媽,我——”羅林早就懊悔不已,朝自己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是我的疏忽,甘愿接受先生的任何處罰?!?/p>
“順利找到晚晚,我們終止雇傭關(guān)系?!彼谓蚰项D了頓,凌厲的目光落在羅林身上,“如果晚晚有一點差池,你雙倍償還。”
“先生放心,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把喬總完好無恙帶回港城?!绷_林堅定表態(tài)。
宋津南臉色陰沉得可怕,正要開口,手機來電響起。
看到是楚昭,立馬劃開接聽鍵。
“津南,好消息!我們的海警在一艘小漁船上發(fā)現(xiàn)了喬晚!船上的人已經(jīng)被控制,喬晚目前在金山碼頭,處于昏迷狀態(tài),醫(yī)生正在為她診治?!?/p>
楚昭的話,等于給宋津南吃了一顆定心丸。
結(jié)束通話許久,宋津南緊繃的心才平復下來。
總算是虛驚一場。
羅林和阿行也把剛剛的通話聽了去,不約而同舒了口氣。
這個點兒各處堵車,到金山碼頭是在半小時之后。
車子還沒停穩(wěn),宋津南就從車上跳下,直奔碼頭的醫(yī)務室。
這時,手機來電不合時宜地響了。
是樓疏桐!
他滿眼嫌棄和厭惡,略作思索還是接聽,并點了錄音機。
“喬晚失蹤的了一個小時,宋先生是不是心急如焚了?”樓疏桐咯咯笑問。
挾持喬晚,在她眼里完全是小事一樁。
“樓疏桐,晚晚是我的底線。你敢動她——”宋津南一字一頓,“純粹找死?!?/p>
“我就是找死,你能怎么著?來澤城打我呀,我隨時歡迎。”樓疏桐撒潑。
宋津南寒聲道:“樓凜天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會從經(jīng)濟上加倍償還。但,只要敢動我心愛的女人,我就與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你不說這句話,我還沒想過與喬晚繼續(xù)杠下去。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p>
樓疏桐嬌憨的嗓音忽然變得刻薄,“信不信,只要我稍微動動腦子,就喬晚那個蠢貨花瓶,用不了幾天還會落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