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diǎn),喬晚和宋津南來到荔城最好的私廚——十香記。
周世宏請客的地方,高級又隱秘。
令喬晚沒想到的是,周庭安竟然親自來作陪。
周世宏,周世宏的心腹秘書,加上周庭安,三只狐貍對付一個宋津南,稱為鴻門宴一點(diǎn)都不為過。
餐桌對面的酒柜上放了一箱沒開封的茅臺。
喬晚瞄了眼,是九五年的。
宋津南是個交際高手,進(jìn)門就笑著喊了聲“周市長”。
三年不見,喬晚覺得周世宏除了多了些白頭發(fā),臉上并沒有多少皺紋。
周世宏保養(yǎng)得非常好,五十多歲,身材高且挺拔,一點(diǎn)小肚子都沒有。
“津南,外人這樣喊沒問題,你這樣喊是在刻意與我保持距離嗎?”
周世宏眼角帶笑,一副慈眉善目的長輩模樣,主動握住宋津南的手。
“晚晚雖然與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十三歲來到周家,我只有庭安一個兒子,是把晚晚當(dāng)做親生女兒來疼的。你就算不喊我岳父,也總該隨著晚晚喊我一聲周叔?!?/p>
“確實(shí)是我考慮不周。周叔位高權(quán)重,我只是個不入流的商人,叫的太親切怕周叔不高興?!彼谓蚰享樦脑捦抡f。
“這是哪里話,我一直把你和庭安一樣看待?!敝苁篮昀谓蚰系氖致渥?,“只是身不由己,連咱們父子敘家常的時(shí)間都沒有?!?/p>
喬晚聽得渾身惡寒陣陣,正想坐到宋津南身側(cè),秘書就諂笑地指著門口的座位,“晚晚小姐的位子在這邊?!?/p>
隨之,周庭安坐了喬晚想坐的位子,周家父子一左一右把宋津南夾在中間。
周庭安親自擰開一瓶杏仁露放到喬晚面前,意味深長地說,“這是你小時(shí)候最愛喝的?!?/p>
“我早就不喝這種滿是添加劑的飲料了?!彼研尤事锻频揭慌?,沒有為周庭安留面子。
周庭安面色微慍,宋津南眉眼中卻是掩不住的喜悅。
“為了招待津南,父親連壓箱底的酒都拿出來了,今晚,我們爺仨不醉不歸。”周庭安說著向秘書遞了個眼色。
秘書起身,打開茅臺酒箱,拿出一瓶遞到周庭安手中,又拿出一瓶放到桌上。
宋津南酒量很淺,平素也就喝點(diǎn)紅酒,白酒一沾就醉。
喬晚知道,只要他今晚喝了第一杯,就會有無數(shù)杯等著。
“我們這次來荔城很急,津南沒帶厚衣服,昨晚就感冒了,已經(jīng)連著吃了四頓頭孢,一滴酒也不能喝?!?/p>
她根本沒考慮周世宏父子的心情和面子,說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這個理由,連宋津南都不知道。
“不喝酒怎么能盡興!晚晚,我懷疑你成心與周叔過不去?!敝苁篮暌粡埨夏樌暮荛L。
連著兩次被喬晚嗆到,周庭安心里很不是滋味,淡淡掃她一眼,“才嫁過去三年,你眼里心里全是津南,把娘家人全給忘干凈了?!?/p>
“話家常而已,喝不喝酒無傷大雅。”她壓低嗓音,“津南不是不喝,是吃了頭孢不能喝。你們再逼他,就只能等著我做寡婦了。”
“你這孩子,做主播做的伶牙俐齒了!”周世宏悻悻搖頭。
秘書立馬把兩瓶酒撤下。
周庭安神色冷淡,一言不發(fā)。
包間內(nèi)氣氛微妙,只有宋津南唇角噙著笑。
喬晚今天給他帶來的驚喜太大了,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來之前他想好了對策,喝上幾杯就趴桌子上裝醉。
周世宏試著把話題扯到宋氏集團(tuán)的發(fā)展上,喬晚插不上嘴,只能安靜聽宋津南的回應(yīng)。
三分鐘不到,說到宋氏制藥廠的倉儲投資上。
無論周世宏和周庭安怎么軟磨硬泡,宋津南就是不松口,把投資的決定權(quán)歸到老爺子那里。
周世宏看出沒戲,菜還沒上完,就找了個借口與秘書離席。
估摸著周世宏上了車,喬晚偷偷伸手扯了下宋津南的上衣下擺。
宋津南立馬心領(lǐng)神會,起身拿起外套,未語先笑,“我和晚晚最近在備孕,要早睡早起,先行一步。”
周庭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兩人已牽手出了包房。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他望著喬晚坐過的椅子,唇邊浮起一絲清冷的笑意。
喬晚和宋津南并肩下樓,在路旁等車的時(shí)候,她才意識到兩人的手是牽在一起的。
宋津南緊緊握住她的手掌,似乎沒有嫌棄的意思。
“宋太太剛剛在飯局上表現(xiàn)得很好?!彼谓蚰细┥碓谒呌芍钥淞司?,語氣忽然曖昧,“回酒店我該怎么報(bào)答,嗯?”
“他們欺人太甚?!彼緵]聽出宋津南后一句的意思,恨得咬牙切齒,“以后少與他們打交道?!?/p>
“都說吃人家嘴短?,F(xiàn)在飯也吃了,明天上午不去看岳母說不過去?!?/p>
“隨他們怎么說,不去。”
只要想到賀潔貞,她就來氣。
宋津南真要去醫(yī)院,賀潔貞指定會想法設(shè)法替周世宏拉投資。
這時(shí),他們定的車子來了。
回到酒店,剛用房卡把門打開,宋津南就在黑暗中吻住她的唇。
來勢洶洶。
她有些慌,“那個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明天就可以了?!?/p>
“就現(xiàn)在——”
他尾音綿長,在把她占為己有之前,還是理智地在付費(fèi)區(qū)拿了個套子。
或許是因?yàn)閮扇说谝淮温?lián)手對外大獲全勝,這次都十分投入,盡興。
曾有數(shù)個剎那,喬晚生出了與宋津南天荒地老的期望。
次日,她是笑著醒來的。
摸了下身側(cè),竟然是空的。
瞄了下洗漱間,也沒有宋津南的身影。
可能去外面溜達(dá)了,她這樣想。
拉開窗簾看了下,外面的雪停了。
她急忙拿起手機(jī)打開訂票軟件,飛江城的航班已經(jīng)正常了!
撥宋津南的電話,不接,只能在微信上留言,問他什么時(shí)候回江城。
等她洗漱完,宋津南也沒回。
敲門聲忽然響起,她以為是宋津南沒帶房卡,用最快的速度擰開。
一個高挑貴氣的女人站在門口,她還沒看清女人的長相,女人就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她捂住滾燙的臉頰,氣呼呼地問:“你是誰,為什么打我?”
“我是誰?”女人清麗的臉上全是譏諷,“周庭安連小三都讓你做了,難道還沒告訴你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