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說小腹有下墜感,葉宴遲十分緊張,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人民醫(yī)院。
剛好趕上姜早在急診室坐診,喬晚一個眼神過去,兩人立馬達成了不為外人知曉的秘密。
姜早為喬晚做完檢查,一臉凝重看向葉宴遲,“晚晚早就有小產(chǎn)的跡象,不能太過勞累。這兩天你們港城江城兩邊跑,是一點也不顧惜小寶寶?。‖F(xiàn)在只是有下墜感,如果再不躺下靜養(yǎng),很快就會見紅。”
“小早,趕緊給我找個病房,從現(xiàn)在起我躺著,一動不動。再開點保胎藥,因為我明天早上還要回港城?!眴掏砀胶椭f。
姜早還沒開口,葉宴遲就沉下臉,“我去辦住院手續(xù),這幾天你在江城養(yǎng)胎,不回港城了?!?/p>
“明天上午我有兩個外景拍攝,不好請假?!眴掏磉呎f邊給姜早使了個眼色。
姜早秒懂,“晚晚下身沒見紅,我開上兩瓶點滴,躺上一個下午和晚上就差不多了,不用住院。”
葉宴遲這才驚覺喬晚有可能在騙他。
當(dāng)著姜早的面他沒有揭穿,給了喬晚足夠的體面,“那就聽你的?!?/p>
姜早為喬晚找了個單間病房,開出藥單交給葉宴遲,葉宴遲去藥房拿藥,兩人才找到說悄悄話的機會。
“什么狀況?”姜早壓低嗓音問。
喬晚聲音更低,“今晚我要住在醫(yī)院,想辦法把葉宴遲支走?!?/p>
“理由?”
“多年的交情了,還用問理由!”
“不說清楚,我不會再為你背鍋?!苯鐟B(tài)度堅決。
喬晚掃了眼緊閉的房門,“我晚上去見個人,不想被葉宴遲知道?!?/p>
“宋津南?”
喬晚嗯了聲。
姜早翻著白眼“切”了聲,“就知道是你那個渣前夫。放著葉宴遲那么好的男人不愛,去貼一個已經(jīng)有新歡的男人,你真是不可理喻!”
“葉宴遲晚上肯定會在病房陪床,你想辦法把他支走。”喬晚許諾,“事成之后,我送你個香奶奶的包包?!?/p>
“成交!”姜早一錘定音,伸出右手與她擊掌。
護士是和葉宴遲一起進來的,很快給喬晚打上點滴。
“葉先生,我來陪晚晚,你去忙吧?!苯缥裣铝酥鹂土?。
“我陪著晚晚,就不麻煩姜小姐了?!比~宴遲一口回絕,護士離開后,推開病房的門,“晚晚真要有事,我再喊姜小姐?!?/p>
沒攆走葉宴遲,葉宴遲反倒對姜早直接開攆!
“宴遲,我與小早多日未見,想好好聊會兒?!眴掏碓囍炝艚?。
葉宴遲還沒表態(tài),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
葉夫人和葉嵐來了。
兩人聽說喬晚住院,答謝宴還沒結(jié)束就直奔醫(yī)院。
葉夫人一臉緊張,握住喬晚的手問這問那,幸好有姜早在,用專業(yè)術(shù)語替她擋了,否則喬晚只有穿幫的份兒。
姜早知道喬晚的心思,十幾分鐘后拿出醫(yī)生的氣勢,一臉凝重攆人,“晚晚這個時候需要靜臥休息,你們?nèi)齻€都走吧,有我陪著,盡管放心?!?/p>
葉宴遲執(zhí)拗站在原地,葉夫人把姜早的話奉為“圣旨”,不留情面說落起他來,他不得不做出讓步,與葉夫人葉嵐一起離開病房。
喬晚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下午四點,顧言初打來電話,說弄到了協(xié)勵醫(yī)院的通行卡。
喬晚興奮不已,叮囑顧言初找個同城跑腿,把通行卡送到人民醫(yī)院婦產(chǎn)科,留的是姜早的名字和手機號。
等到喬晚放下手機,姜早嗔聲抱怨,“見一面還要搞得神秘兮兮,你累不累??!”
“協(xié)勵醫(yī)院的通行卡馬上到手,現(xiàn)在的難點是如何避開葉家的眼線,神不知鬼不覺離開病房?!眴掏砟伎嗨?。
葉宴遲他們走后沒多久,派來兩個女保姆,說是照顧喬晚,其實是在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
姜早板著臉,說得口干舌燥才把兩個保姆攆到病房外面。
幾經(jīng)商量,喬晚最終把去協(xié)勵醫(yī)院看宋津南的時間定在晚上。
喬晚一連給宋津南和季天的小號打去幾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用姜早的手機號打,也是如此。
她越發(fā)堅定了去看宋津南的決心。
傍晚,葉宴遲拎著兩個保溫桶來為她送晚飯,待了不到半小時就走了。
臨走,說要去華洲加班,晚上勞煩姜早多費心,就不來陪床了,還說真要有事打他電話或者找外面的保姆。
喬晚不敢大意,捱到九點半才開始行動。
姜早提前聯(lián)系好醫(yī)院的一位保潔員,保潔員拿著沾了水的拖把出現(xiàn)在喬晚病房門口,對兩個保姆說要打掃衛(wèi)生,請她們先去對面休息區(qū)等一下。
保姆不疑有假,有說有笑去了休息區(qū)。
早就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護士帽的喬晚趁機溜出病房,從醫(yī)護人員專用電梯下樓。
姜早則把病房的門反鎖,躺病床上優(yōu)哉游哉刷起手機。
喬晚打車來到協(xié)勵醫(yī)院,因為通行卡在手,很順利來到宋津南所在的一號住院部,十七層六號病房。
站在門口那刻,她的心臟激動得快要跳出胸腔。
病房的門緊閉,她右手顫抖著去敲門。
生怕打擾到宋津南,她的力度很小,可是敲了足足半分鐘,里面也沒有任何動靜。
“津南,是我——”她手上用力,焦灼喊出宋津南的名字,“你在里面嗎?再不開門我進去了——”
她鼓足勇氣,握住門把手還沒來得及推,一個輕快的女聲傳來,“六號病房的病患一小時前轉(zhuǎn)院去了京城!”
“轉(zhuǎn)院去了京城?!”喬晚大驚失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六號病房的病人為什么要轉(zhuǎn)院?他傷到了哪里?他的傷勢很嚴(yán)重?”
“頭部動脈毛細血管出血不止,心肺多器官功能衰竭,別說轉(zhuǎn)院去京城,就是去國外,也沒幾天活頭了!”
女人是個值夜班的護士,說完轉(zhuǎn)身去忙別的。
此時的喬晚如同五雷轟頂,雙膝酸軟,跌坐在地板上。
滿腦子都閃爍著那句“沒幾天活頭了”——
難怪宋津南和季天連個電話都不接,是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