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時候。
我感覺整個人有些空靈,即便家庭醫(yī)生給我注射了營養(yǎng)液,但這些東西依然代替不了食物。
池宴忱下午三點多就回來了。
“沈星喬,你到底還要撐到什么時候?”
“……”我依然不說話,也沒有力氣說話。
池宴忱徹底不耐煩了,他也最討厭別人不聽他的話。
“你給我起來,你今天必須給我吃東西?!?/p>
“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馬上給我吃東西,二是將你綁在情趣椅子上繼續(xù)懲罰你,你自己選?”
他知道,我是最害怕他把我綁在那張椅子上。
每次我稍不順?biāo)男模蜁眠@個來嚇唬我。其實,那個過程也并不是很痛苦。
只是那種凌辱感和羞辱感,讓人難以承受。他會擊碎人的所有自尊和隱私,變成一個毫無尊嚴的X奴。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池宴忱說著話,又有些氣急敗壞的掀開被子。直接挽住我的后頸,強行將我撈了起來。
“既然你不吃飯,那我之后繼續(xù)懲罰你。”
隨著他的強力,我胃里忍不住一陣絞痛。
“咳咳呃…”我干嘔了一聲。
緊接著,我的頭昏昏沉沉的撇向一旁,想要嘔吐。
傭人見狀,連忙將垃圾桶遞到跟前。
“呃咳咳~”
我終于吐了出來,堵在心口的瘀滯,也終于通暢了些許。
其實胃里面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只有胃酸和胃液。
因為我之前就有胃炎,這五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導(dǎo)致胃出血。所以,吐出的嘔吐物夾雜著殷紅的血沫。
吐完之后,我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仍然奄奄一息的趴在床邊。
池宴忱見狀,呆呆的愣了近一分鐘。
“沈星喬,你的氣性就這么大嗎?”
說著話,他重新將我撈了起來,眉頭皺的很緊。
我已經(jīng)虛弱的沒有一點力氣反抗。
像一個植物人一樣,隨著他的擺弄,無力的靠在了他的懷里。
因為太久沒吃東西,嗅覺反而格外的靈敏。
他的身上散發(fā)著清淡的海洋古龍水味道,混合著一絲淡淡煙草味。
從前,我最貪戀他身上的這股味道。每次都喜歡埋在他堅實又溫暖的懷里,怎么都聞不夠他身上的味道。
而現(xiàn)在,他身上還是同樣的味道,我卻格外的抗拒。
“……你放開我!”
池宴忱生氣的嘆了一口氣,一邊吩咐司機備車,一遍又讓傭人拿一件厚外套過來。
“怎么?你還真的打算餓死嗎?”
“……”我沒有力氣回應(yīng),只是在他懷里艱難的蠕動了一下,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池宴忱黑著臉,悻悻的回了一句,“行行行!祖宗,你贏了,你厲害,我服了行不行?”
說話,他給我披上一件厚外套,強行將我抱了起來。
“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你也不要再跟我慪氣了?!?/p>
“……”我聽了,冷冷的看他。
他黑著臉,表情依然冷冰冰。但他的語氣,不經(jīng)意中帶著一絲示弱。
大概是看到我吐血,他怕我真的死在他的別墅里。
稍后兒。
他抱著我上了車,司機開著車向醫(yī)院方向駛?cè)ィ?/p>
路上。
我全程無力的靠在他懷里,隨著車輛的顛簸,更是忍不住想吐。
“呃呃咳咳~”我胃里實在難受,更控制不住的又嘔了出來。
“嘩~”
混著血沫的胃液,吐在了他白色的襯衣上。
池宴忱低頭看了一眼,眉頭一皺,表情陰翳的可怕。
我見狀,心里也忍不住發(fā)慌。
他是有潔癖的人。
我現(xiàn)在吐在了他身上,他估計又要大發(fā)雷霆了。
他這種不顧別人死活的死男人,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和感受。
我下意識的側(cè)身,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池宴忱沉默了幾秒,從左邊抽盒里抽出幾張濕紙巾,在身上擦了一下。
雖然吐的不多,但還是將他的襯衣污染了一大塊。
我虛弱又驚恐的看著他,等待他的咆哮和怒火。
等了半晌。
池宴忱意外的沒有發(fā)火,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
“你何必要這樣跟我慪氣呢?”
停頓了幾秒,他又接著說:“這段時間,我確實是忽略了你的感受,也是我的不對?!?/p>
“我也不該……對你那么粗暴,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我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種人,居然會低頭道歉,還真是讓人驚訝。
見我沉默,他有些感慨的說:“喬喬以前那么乖巧聽話溫柔,我還是挺喜歡你的。怎么忽然間,你就變得這么不乖了呢?”
池宴忱說著,像擼一只寵物貓一樣,似愛憐又似遺憾的擼了擼我的頭。更重新將我抱在懷里,眼神像是看著一只犯錯的貓咪一樣。
我心腔一梗,十分厭惡他這樣摸我的頭。
可惜,我現(xiàn)在掙脫不了,也沒有力氣反抗。只好任由他,擼貓一樣擼完我的頭,又擼我的后背。
結(jié)婚這兩年,要說他對我有多差,那倒也不至于。
只是,他對我的那種好,讓人很窒息。
他是那種控制欲極強,且唯我獨尊的人。你和他交往,他不會有什么耐心去了解你的內(nèi)心。
情緒上的共鳴更加沒有。
其實,做他的妻子也很簡單,你只需要溫柔,漂亮,聽話,為他提供情緒價值和生理需求就可以了。
從前,我也是這么做的。
可是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那么瘋狂的愛上蘇悅。
“你放開我,別再碰我……”
池宴忱聽了,抬著我的下頜,一臉凝肅的說:“都沒力氣說話了,還是省點口水吧!”
“以后也不要再跟我嘔氣,你有什么不滿意?你直接跟我說?!?/p>
我倒了一口重氣,顫巍巍的回了一句,“~你走開,不用你管我~”
“呵呵~,你的氣性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
“我跟你說,管你信不信,我和那個誰,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任何關(guān)系。”
“……”我聽了,有些厭惡又憎恨的看著他。
他這種死男人,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一會說他和蘇悅睡了,一會又說他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這種死男人,怎么就這么喜歡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