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沈媛在家里吃完飯,就被朋友叫去了酒吧。
本來她是不打算喝酒,結(jié)果和閨蜜白溪玩骰子,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加上張遠在一旁不停地慫恿,說什么:“沒事,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p>
沈媛倒是不怕自己喝多了張遠會把自己怎么樣,畢竟認識了這么多年,大家知根知底。
她知道張遠這家伙就是喜歡打嘴炮,到關(guān)鍵時刻就慫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搞不好她說不定已經(jīng)和張遠在一起。
“你打電話給弟弟了?”白溪湊過來問。
沈媛點頭:“嗯,他一會就過來,我是實在不能喝了。再喝估計得吐了……”
“之前也沒見你酒量這么差?。俊?/p>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可是已經(jīng)工作的人了,哪有時間喝酒?”
白溪不以為然:“你那個也叫工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的那家公司的老板是你爸的朋友?”
“朋友怎么了?我可是也有好好工作的,我經(jīng)常到處跑,你以為是白跑???”
“真搞不懂你,何必受這份罪呢?你直接去你爸公司不就行了?”
沈媛笑了一下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我以后打算自己創(chuàng)業(yè),現(xiàn)在當然要好好累積經(jīng)驗了?!?/p>
“行行行,你說什么都對。”白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對了,那個楊鳴真是你弟弟?”
“不是……”
“我就說嘛,我和你從小到大就認識,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弟弟。你親戚家的小孩?”
“也不是……”
白溪愣了一下:“不會是你爸的私生子吧?”
“想什么呢?他是我的租客?!?/p>
“租客?”
沈媛把楊鳴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白溪聽完后好一會才緩過神:“也就是說他是個孤兒?”
“嗯。”沈媛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我看到他,就會很心疼他。你說我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什么事不是家里弄?他這么小,就要自食其力?!?/p>
“說實在的,一開始我還真沒看出來他是個孤兒。”白溪說,“你不覺得他的言行舉止都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很自然。”
“自然?”沈媛有些不解。
“對。我們家里什么情況,你應該知道。平時和我們在一起玩的那些人,見到我們再怎么裝,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自然。和我們說話也會很拘束,可在楊鳴身上,好像就沒有。”
“或許是他還不知道我們具體情況吧?”
“怎么可能?大姐,你住的那個地方,還有你開的車,傻子都能看出來不簡單吧?”
白溪接著說:“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知道我們的情況。可白天打牌的時候,對于幾萬塊的輸贏,他小小年紀能做到如此鎮(zhèn)定,就不簡單……”
沈媛倒是沒想這么多:“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我想說……你這個弟弟,恐怕深藏不露呢?!卑紫Σ[瞇的道。
“誰還沒有個秘密?再說了,他的情況我也去了解過。他給我的學生證和身份證我都打電話找我親戚核實過,他的確是學生。也沒有什么前科?!?/p>
“我不是這個意思?!卑紫f,“我就是對他有些好奇罷了……”
沈媛看著白溪,頓時坐直了身子:“你可別打什么歪主意,人家還是學生呢!”
“行啦??茨氵@緊張的樣子,我能打什么歪主意,再說了我也不喜歡老牛吃嫩草……我就是對他好奇而已。”
兩人正說著,楊鳴已經(jīng)走進了酒吧。
這是一家清吧,幽暗的燈光,低回的音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慵懶愜意的氣息。
雖然并不大,裝修卻別有情致。
站在門口,他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沈媛一行人。
“小溪姐,沈姐,遠哥……”
楊鳴和眾人打了一聲招呼,這次他沒有再叫“姐”,是因為他清楚,沈媛肯定多多少少已經(jīng)和他們說了自己的情況。
白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好說不代表以后都不會說。
對于這些人情世故,楊鳴可謂是老油條了。
“弟弟來啦!”白溪趕忙把楊鳴拉過來坐下,“正好,你姐不行,你替她喝?!?/p>
楊鳴瞄了一眼看上去還很清醒的沈媛,心里嘀咕一句:這丫頭打電話給我說自己喝多了,看來也沒多嘛。
“我不太會喝酒……”
“沒關(guān)系啦,你喝香檳?!?/p>
白溪飛快地倒了一杯香檳放在楊鳴面前,沈媛本來想制止,不過想著既然把人喊出來了,怎么也得讓人坐一會再走。
“就這么直接喝???”楊鳴問。
“怎么?你還要下酒菜?”
楊鳴哭笑不得:“那倒也不是,只是……”
不等他說完,張遠已經(jīng)拿著兩個骰盅湊了過來:“老弟,會玩骰子嗎?”
“不太會……”
“簡單得很,我教你。這個叫吹?!睆堖h把規(guī)則大致說了一下,“會了嗎?”
“差不多了?!?/p>
“差不多就行,來我們玩幾把,你輸了喝一口,我輸了喝半杯。免得,你兩個姐姐說我欺負你?!?/p>
“這不太好吧?”楊鳴挑眉看著眼前的張遠。
白溪笑著說:“沒事,你麻將打得那么好,骰子肯定也不會輸?!?/p>
“那行吧……”
楊鳴有些不太情愿地拿過骰盅,心想,你和我玩什么不好,和我玩骰子?
他也倒是沒想著出千,再說了“吹?!边@種游戲,用得著咱們楊哥出千嗎?
十幾分鐘后,張遠感覺自己胃都開始有點翻滾了。
一把沒贏過!
看著眼前這高中生,他忽然感覺自己這些年在酒吧都白混了。
“不是……老弟,三個四你都敢開我?”張遠端起一杯酒,嘬嘴喝了大半杯。
“遠哥看上去不太會撒謊……”楊鳴笑瞇瞇地道。
“我去!你是第一個這么說我的人!我今天還不信了!再來!”
又過去了十幾分鐘,張遠再也撐不住,只能穩(wěn)住身形,說自己要去個廁所。
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白溪眼里都泛著光:“弟弟,你這也太厲害了吧?你知不知道,張遠可是號稱‘吹牛大王’,我們誰都玩不過他。你和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么絕招?”
“也沒什么,就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