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泵麈桃矝]有隱瞞。
只要有關(guān)明雪的把柄落在自己手里,黃淑芬多少能退讓。
她找了好幾個私家偵探跟著黃淑芬,到現(xiàn)在都沒打探到沐沐被抓在什么地方。
而如果霍錚寒不是洗掉了監(jiān)控,那么她手里的證據(jù)起碼能讓黃淑芬?guī)ヒ娨娿邈濉?/p>
只要見到沐沐,她就有一線希望能帶走他!
可現(xiàn)在全都被霍錚寒給毀了。
她冷冷地盯著霍錚寒:“你不是問我,你今天沒管我,我生不生氣嗎?
霍錚寒,我能生氣嗎?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么?一個沒有名分的前任?
就連當(dāng)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幾時對外公布過我的身份?!
你又何時在我需要你的時候,管過我?”
這話一說出來,霍錚寒那瞬鳳眸好似點(diǎn)燃一樣。
“明嫣,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話,我沒管過你嗎?我今天……”
“管過?”明嫣杏眸淬著淚花笑了笑,“那我問你,我被你朋友押著去醫(yī)院打胎的時候,你在哪?”
提及當(dāng)年那個孩子,霍錚寒臉色猛地一變:“說到底,你恨我,是跟那個孩子有關(guān)?”
“是。我恨你。我恨你殺了我們的孩子!”明嫣低低地咆哮,心口恨意難平。
“你問我,今天你不管我的時候,我生不生氣?那可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想的是什么嗎?
當(dāng)時我很害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我下意識給你打了電話??赡闫嗔耸謾C(jī)。
我打了兩次,你掐斷了兩次!可我給素素打電話,響的第一聲,她就接了?!?/p>
霍錚寒唇瓣張了張,好似有什么噎住了喉嚨底,發(fā)不出聲。
“我打你一次電話,你掐斷一次,我仿佛就看到了三年前那個快發(fā)瘋的自己。
霍錚寒,你要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卻連臉都不露!
你可以不要這個孩子,但你出面跟我商量過沒有?
這是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那段戀愛有的孩子。你就這么叫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男人,帶著他的保鏢,押著我去醫(yī)院打胎,你讓我怎么想?
我覺得我像個笑話,我覺得我從頭到尾都被人給騙了,騙身騙心,活該落到那樣一個境地。”
明嫣眼里的恨意,伴隨著眼淚一顆一顆不要命地往外掉,聲音沙啞又哽咽。
“那個時候你在哪?我給你打電話,你跟今天一樣!我打一個,你掐斷一個!”
霍錚寒心口一窒,有些喘不過氣:“那個孩子不能留……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明嫣情緒激動,笑得殘忍又悲凄,“你不是很好奇,我什么時候跟霍璟川認(rèn)識的嗎?我告訴你,就是你讓你朋友拉著我去墮胎的那天。
你朋友丟下住院費(fèi)就走了。我追出來,求他把你別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想跟你通電話。我不相信你會這么對我。
可他推開我,我暈倒在了地上,是霍璟川抱著我去就診的?!?/p>
霍錚寒身體一蹌,眉心深擰,像是遭遇巨大重創(chuàng)一樣險(xiǎn)些站不住腳。
“你終于說出來了。你恨我是因?yàn)槟莻€孩子?!彼猿暗?fù)P起嘴角,“所以,你后來不斷愛上別人,也是為了報(bào)復(fù)我?”
明嫣面無表情拉開了公寓的門,生冷一笑:“霍總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還沒下賤到需要這樣來傷害自己。
結(jié)束跟渣男的過去,難道我就不配擁有新的感情嗎?”
霍錚寒垂在身側(cè)的手攥得咯吱咯吱作響,最后黑沉著臉離開。
明嫣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板滑了下來,仿佛全身的勁都被抽干了一樣。
在地上坐了半晌,她冷靜掏出手機(jī),給黃淑芬打了個電話。
“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干的?!?/p>
“那又怎么樣?你有證據(jù)抓我和明雪嗎?”手機(jī)那端傳來輕慢的聲音。
“自然是有證據(jù)才打敢這個電話?!泵麈陶Z氣平穩(wěn)回答,聽不出一絲心虛,“我手頭有一段監(jiān)控錄像,上面顯示你和明雪到過現(xiàn)場?!?/p>
“哈~”手機(jī)那端傳來一記得意的笑,“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監(jiān)控被霍錚寒洗掉了。明嫣,原來你在霍錚寒心目中,也不過如此。
我知道你還愛著霍錚寒,現(xiàn)在心里也還有他,那你就等著吧,等著他愛上我的雪兒,愛到不能自拔,把榕城最高女人的榮耀全部捧到她眼前!”
明嫣也笑,輕描淡寫:“但你大概不知道,我手頭不但有那份監(jiān)控,還有那份監(jiān)控里的完整對話。
監(jiān)控影像不能證明你們就是兇手,只能說明你們?nèi)サ竭^現(xiàn)場附近,但監(jiān)控加上監(jiān)控里還原出來的完整的對話則可以?!?/p>
說著,明嫣神色自若地復(fù)述了明雪和黃淑芬的兩句對話。
“怎么,還需要我再復(fù)述你們是怎么跟朱圓圓說的嗎?”
聲音落下,黃淑芬瞬間氣息有些不穩(wěn):“你……你這個賤人,你怎么會有錄音?這不可能!我們說話的聲音很小聲,這絕對不可能!”
“黃女士,你大概低估了現(xiàn)代科技的力量。”明嫣依舊聲色平平,讓人聽起來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這氣場,還是她模仿霍錚寒學(xué)來的。
果不其然,她越淡定,黃淑芬就越抓狂,在手機(jī)里不斷咆哮。
“賤人,賤人,你到底想怎么樣?”
“哦,我還沒想好。我得先想想。”說完,明嫣就掛斷了手機(jī)。
之后黃淑芬再打過來,她打一次,她就掐斷一次,最后直接關(guān)機(jī)。
她知道黃淑芬慌了,而她要的就是她慌!
既然今天晚上,她睡不著,那就讓黃淑芬和明雪兩人一起陪著她好了。
她不好過,這兩個人也別想好過!
事實(shí)上,她并沒有錄音。她只是會看唇語而已。
明嫣坐在地?cái)偵?,面無表情地扔了手機(jī),雙手抱著膝蓋調(diào)整氣息。
剛闔上眼,腦海里就不斷回響著黃淑芬的話。
一遍一遍。
“你這輩子就是賤命!”
“你這輩子只能仰著脖子看我雪兒怎么幸福!”
“你就等著吧,等著霍錚寒愛上我的雪兒,愛到不能自拔,把榕城最高女人的榮耀全部捧到她眼前!”
……
明嫣忽地睜開眼眸,眸底同時迸出一抹恨意:黃淑芬,那你就等著看,看我這條賤命,能不能把明雪拉下神壇?
屬于她的一切,我都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全部都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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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錚寒下了樓,周律就把車子開過來。
他上了車,什么也沒說,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
一闔上眼,明嫣剛剛說的那些畫面,就不由自主冒了出來。
她的無助、她的懊悔、她的崩潰,一幕幕,像電影一樣在腦海里掠過。
奇怪的是,明明是臉頰被扇的那一側(cè)還隱隱有灼熱鈍痛感,但那種鈍痛好似會游走一般,從心口蔓延到了四肢,最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侵入骨髓。
許久,他才用干涸到幾乎發(fā)出聲的聲帶說。
“周律,她恨我?!?/p>
周律安慰道:“霍總,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論壇的事情,加上流浪漢的事情,明小姐心情不好,說的話不作數(shù)的。”
霍錚寒譏諷輕笑:“不,是因?yàn)楫?dāng)年打掉的那個孩子。她恨是因?yàn)槟莻€孩子。包括后來的霍璟川、沐沐都是我親手把她推到他們身邊的。”
周律聞言,眉心不可遏緊緊皺了起來。
“可那個孩子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