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四師兄!
你的死對頭為毛是女的?!
不是說好的是個男的嘛?。?!
容疏內(nèi)心罵罵咧咧。
坑貨!
四師兄是大大的坑貨!
“云端師姐,嚴(yán)格來說,我四師兄現(xiàn)在不是蕭家少主了,他是新任的蕭家家主?!比菔杳嫔暇S持著冷靜,盡可能用最平緩的語氣,糾正云端話語里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錯誤。
她眼神真誠,神態(tài)自若,好似沒有被影響到分毫。
“是嘛?看來是我太久沒出來,對外面的局勢不是很了解?!痹贫说?。
提及“蕭子安”,容疏沒能從云端臉上看出絲毫端倪,平平淡淡的,好像就是隨口閑聊。
容疏心里直打鼓。
等在前方見到煉丹師分公會敞開的大門,云端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一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懸河四人,“你們四個,先去置辦所需的丹藥?!?/p>
“沒問題老大!”
“老大,那我們先進去等你們了。”
無法再偷聽八卦的懸河三人,只能遺憾地拉著還不想走的塵心,先行離開。
“好了,現(xiàn)在沒人偷聽了?!痹贫颂炙α艘坏栏粢粜g(shù)法:“蕭子安……蕭家主,是讓你來跟我算賬吧?”
“沒有!”容疏回得迅速。
云端忍不住笑了,“沒有么?那為什么見到我,會這般‘平靜’?按理說我也當(dāng)過群英大會的魁首,也在天驕塔上留名,容師妹,你也拿到傳承記憶吧,可記憶終歸是記憶,真人就在你眼前,你不驚訝?不想當(dāng)面詢問我一些修煉心得么?”
容疏被噎住。
“云端師姐你就這么料定?我表現(xiàn)平靜,反而有異?”
云端聳聳肩:“很正常啊,當(dāng)初我剛進學(xué)宮時,見到前幾屆的群英魁首,就忍不住上門找虐……咳咳咳,是請教?!?/p>
“稷下學(xué)宮聚攏全中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驕,共處一地,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可多得的資源,自然要充分利用,我不信容師妹你不會想到這一點?!?/p>
容疏沉默了兩秒,然后幽幽開口:“……那云端師姐,我還能問么?”
至于四師兄的恩恩怨怨?
那是啥?先擱一邊去吧。
“噗……”云端忍不住笑了,“你果然很有意思,不枉我先前讓塵心去試探你的修為深淺。”
容疏:……
她說呢!
塵心看起來就是一板一眼傻頭傻腦好忽悠的直脾氣,不像是心機深沉,會猜測到她隱藏修為了。
“先說一聲抱歉了,容師妹?!?/p>
“因為我實在好奇,能被九霄首席單獨教導(dǎo)半年的新生,真實能耐到底有多少?!?/p>
容疏:“九霄首席沒教導(dǎo)過其他人么?前幾屆的新生一個都沒有?”
云端遺憾搖頭:“沒有,你是第一個?!?/p>
“學(xué)宮上下,不知有多少學(xué)子,都想要請教九霄首席,哪怕說上一兩句話都好。”
容疏眨了眨雙眸。
看來,她還是小看了學(xué)宮首席的影響力。
難怪當(dāng)時云漱師姐是私底下給她傳話,讓她偷偷去見一面九霄首席。
回歸正題,見云端不似有敵意,容疏干脆問出口:“云端師姐,敢問你跟我四師兄當(dāng)初是結(jié)了什么仇?”
她家四師兄最愛記仇了。
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他記在小本本上,就等著哪天加倍奉還。
能讓他惦記幾百年的賬……顯然,這事大了!
云端:“其實,我說我忘了,你信么?”
“???”容疏一懵。
“你也不信吧?!痹贫松裆珶o奈。
“你我都當(dāng)過群英魁首,那就應(yīng)該清楚,群英魁首能在天驕塔內(nèi)得到一種傳承秘法?!?/p>
“我當(dāng)初得到的一門秘法是缺陷的,可當(dāng)時急于提升實力,還是修煉了秘法……后來,我慢慢發(fā)現(xiàn)修煉這門秘法后,我的舊時記憶開始模糊、衰退?!?/p>
容疏神色一凜:“云端師姐你是因為秘法的副作用,才遺忘了跟我四師兄的過往糾葛?難道所有群英魁首從天驕塔內(nèi)得到的秘法,都有副作用么?”
那她的【九字真言】,不會也有什么副作用吧?
“我還是有一點印象象,知道自已得罪過一個叫蕭子安的人,嗯……見到人最好繞道走?!?/p>
涉及天驕塔的傳承秘法出現(xiàn)問題,云端沒辦法對外言明。
畢竟,奪得群英魁首,進天驕塔接受傳承……這對于中州每一個年輕修士而言,都是巨大的榮耀。
天驕塔的榮光,不能有損,不能打擊到年輕修士們向上攀登的動力。
這也是眾多群英魁首對自已得到的傳承,表現(xiàn)得諱莫如深的原因。
“其他群英魁首所接受的傳承是否有缺陷……我不得而知,總之,我現(xiàn)在跟你知會一聲,一來,是想讓容師妹你能有所心理準(zhǔn)備,你現(xiàn)在修煉不深,想要放棄也容易,二來嘛……”
云端心虛地抬手摸了摸鼻尖:“希望通過你,告知一聲蕭子安,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若真有冒犯之處,還請他見諒?!?/p>
“……如果是當(dāng)初群英大會上,他因連番苦戰(zhàn),險勝進入四強,碰到我時,狀態(tài)還沒有調(diào)好,才輸給了我,因此耿耿于懷,那隨時歡迎他以最好的狀態(tài),再來跟我打一場,畢竟是我勝之不武。”
云端說得坦然。
可容疏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既然云端師姐你只是忘記了,那大可當(dāng)面跟我四師兄說清楚嘛,我四師兄頂多是記仇了幾百年,實際上沒干什么,想來也不是那種不死不休的矛盾……”
真要是不死不休的仇家,別說云端躲在稷下學(xué)宮,就算是躲在神風(fēng)皇宮里面,蕭子安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下黑手。
哪會只是放個狠話,實際行動卻沒有多少呢?
“不行!”云端下意識拒絕。
潛意識里,她就是不想見到蕭子安。
容疏眼神疑惑。
“容師妹,總之,前因后便是這般,只是一件陳年往事,我也不甚在意……對了,容師妹你不是還要幫人代購丹藥么,快走吧……”
“近期邊境不穩(wěn),也不知這邊的煉丹師分公會的丹藥供應(yīng)會不會斷貨……”云端邊說邊抬腳就走。
容疏一愣,趕緊在后面喊人:“云端師姐……煉丹師公會的大門不在那邊。”
云端:……?
她一回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煉丹師公會大門,然后就對上容疏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咳,一時看岔了,走吧走吧?!痹贫四樕喜灰娨唤z尷尬,默默地又走了回來。
見狀,容疏只好緊緊跟了上去。
各種代購清單的丹藥,容疏都有記錄,一個個對照著清單表,在煉丹師公會里面大肆掃貨。
最后,因為容疏本身六品煉丹師的身份,以及蕭子安給自家小師妹開的‘后門’,她反而是比先一步進去購買丹藥的懸河等人還要早一步出來。
六人組隊,不能單獨行動。
容疏便守在門外等人。
“小師妹……”
忽地,她好似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猛地扭過頭,驚喜地看見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逆著人流,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