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自知理虧,指了指溫淺恰巧壞了的車。
“我送你回去,你這樣怎么走?”
說著,他還從上到下打量了溫淺一眼。
溫淺穿著毛絨拖鞋,腳趾在里面動了動。
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此時是一副什么鬼樣子。
溫淺呼出口氣,勉強冷靜下來,打電話叫人過來,把車的事情給解決好,跟著周宴上了他的車。
“送我回去?!?/p>
她抱著胳膊扭頭望向外面。
周宴開車,忍不住打量她的臉色,想要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此刻詭異的氣氛。
溫淺卻不理會他,就當做身邊沒有這么一個人。
一路上氣氛都有些僵持。
就算周宴想要緩和,也找不到什么余地。
他只能先載著溫淺回到溫家。
只剛到小區(qū),溫淺就看到自家的那輛車停在門口。
糟糕,她老爹回來了。
溫淺情急之下,拽了拽周宴的胳膊:“你就在這個路口把我放下來,不要把我?guī)н^去,我爸回家了,他要是看到我跟你在一起,肯定會宰了我!”
周宴微微不爽:“為什么要宰了你?我們之間的事情只是個意外,現(xiàn)在周家跟溫家還有合作,更別提我還把那么好的項目給了你們,難不成就永遠不來往了?”
“溫家跟周家可以來往,但我跟你不會來往?!?/p>
溫淺說的毫不猶豫,那樣子好像是沾上周宴,就是沾上了怎么都甩不掉的怪病。
周宴心里更悶了。
他忍不住道:“兩家長輩都會老的,到時候還得是我們往來?!?/p>
溫淺露出一抹標準假笑,悠悠道:“等到那個時候,我就不會跟你再有牽扯了,溫家也不會和周家做生意?!?/p>
說完,她解開安全帶,摔上車門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周宴緩緩攥緊方向盤。
他一連在小區(qū)門口待了半個小時,越想越憋屈,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電話接通,里面?zhèn)鱽響醒笱蠛鴰追植荒偷穆曇簟?/p>
“干嘛?”
周宴被江時璟的語氣嗆了一下,更郁悶。
“你表哥我遇到大事了,幫我出出主意?!?/p>
江時璟輕輕嘖了一聲:“我還沒把我家晚晚搞到手,你那邊的事算個屁,先掛了?!?/p>
他要掛斷電話,周宴連忙阻止:“別別別!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p>
江時璟勉為其難道:“說?!?/p>
“前段時間我跟溫淺發(fā)生了很多亂糟糟的事,我都還沒遠離她,她就恨不得甩我八條街不跟我沾邊,你說我做點什么事,才能讓她改變態(tài)度,巴巴來貼著我?”
周宴忿忿不平,吐槽起來。
江時璟頓覺好笑:“人家憑什么不遠離你?你做的那破事我都不想說,要不是她威脅咱們兩個,不許把打胎的事情說出來讓晚晚分心,我早就讓晚晚過去教訓你了!”
“你千萬別跟她說,不然的話我小命就不保了!她們兩個閨蜜好的能穿一條褲子!”
周宴說完,又正色道:“認真的,你說我怎么樣才能讓她對我不再冷言冷語?以后我和溫家還得來往呢,每次都被她這么針對,我心情能好嗎?”
江時璟沉默片刻,輕哼:“你真的想讓她一見到你,就變個態(tài)度?”
“當然!”
周宴答應的毫不猶豫。
“那我給你出個主意吧?!苯瓡r璟漫不經(jīng)心道,“你死皮賴臉的追她呀,黏著她把人追到手,。”
周宴被他這話驚到,差點沒把油門當剎車踩。
“不是,我說你出不了主意就別亂出,我為什么要死皮賴臉的追她?而且要是真追到手了,燙手的山芋甩都甩不掉!”
“別說大話,你先追到手再說,人家都不愿意理你,我說這個也是讓你知難而退,想讓溫淺對你好好的,只能等下輩子?!?/p>
江時璟直接掛斷電話。
周宴聽著手機里的嘟嘟忙音,心煩意亂,將手機扔在副駕駛。
回到鼎盛之后,他整個人殺氣騰騰的,讓所有看到他的員工連招呼都不敢打,自動側身讓出一條道。
周宴直奔辦公室去處理工作。
可他腦海里時不時就冒出江時璟的話。
半個小時之后,周宴就堅持不住了。噼里啪啦給江時璟發(fā)了幾條短信,附贈撒潑打滾的表情包,要他教教自己怎么個死纏爛打法。
其實呢,他也沒多想,就是覺得江時璟的這個主意還真不賴。
他是周家少爺,不缺錢花,身邊不缺女人。
管了家里的公司之后,更是有無數(shù)的女人貼上來想要跟他套近乎。
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像溫淺這樣,每次見他都沒有任何好臉色,就仿佛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差勁的男人。
他純粹是為了爭口氣,想有天看到溫淺的眼神不是抵觸厭煩,目光中也會充斥著溫柔和愛意。
不是有那句話嗎?戀愛中的女人最溫柔。
他想著,要是溫淺真喜歡上他,沒準母老虎都能變小貓咪。
他這是整溫淺,可沒有其他的意思。
……
不知道是不是江時璟心情好,還真給他出了招。
就四個字:走哪跟哪。
周宴立刻去讓人打聽溫淺的行蹤。
本以為人回到溫家就沒有再出來,結果手下告訴他,此刻溫淺在酒吧里跟男模玩。
周宴的臉色一下變差了,起身時有些呼吸不暢。
“才休養(yǎng)多久就去喝酒,還找男模玩,忘了前段時間吃補品調理身子的時候了?要是讓她爹知道,氣的又犯心臟??!”
手下小心觀察著他的神色,覺得他這怒火和煩躁來的莫名其妙。
他輕聲道:“可是溫先生好像知道他女兒去喝酒,這酒吧就是溫家投資的那一家?!?/p>
聞言,周宴都要氣笑了。
慣著自家女兒去喝酒尋歡作樂?
“我還真沒見過這么不負責任的爹,他不管我管。”
說完,周宴挽起袖子,抓著車鑰匙就走。
手下在后面匆匆跟著。
“可是周總您好像也沒有什么管人家的余地吧?親爹都不管,你過去了說什么呀?”
周宴冷哼一聲,沒理會。
他直接開車沖到酒吧。
剛進去,周宴就看到溫淺確實在卡座那邊玩得正歡。
一桌子的狐朋狗友,對面兩個男人長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標準的男模。
周宴氣得深吸了口氣,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林向晚的身影才放心。
他都佩服自己,這個時候了,還能替表弟操心一下。
一個晃神的功夫,那男模已經(jīng)調好了杯酒遞給溫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