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親弟弟說懦弱,夏庭昱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掛不住。
就在他想要教訓(xùn)夏庭明的時候。
耳邊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夏云濤猛地把手里的拐棍砸在了地上。
“你們一個個的全都給我閉嘴!這房子是我跟你們奶奶的產(chǎn)業(yè),我們兩個老東西還在呢,輪不到你們爭!”
夏云濤臉色黑沉沉的,格外的嚇人。
一時間,夏庭明、夏靜彤和夏靜顏都不敢說話了。
只有夏子誠一副吊兒郎當(dāng)、桀驁不馴的樣子還想說什么。
只是他話都還沒說出來,就被他親爹狠狠的瞪了一眼。
夏子誠之前在國外被人帶著抽某種植物抽得迷糊了之后,對夏云濤老爺子動過手。
哪怕那次之后,他直接被打了個半死。
但自從那次之后,他也覺得老爺子的權(quán)威并不是不可挑戰(zhàn)的,以至于他現(xiàn)在哪怕在老爺子面前也有點(diǎn)上躥下跳的。
但那次下死手揍他的是他親爹,他覺得要不是有他媽攔著,他爹是真的能打死他的。
所以在夏瑞澤面前,他還是不敢太放肆。
被夏瑞澤一瞪,夏子誠就縮了回去。
夏云濤看了一眼七個孫輩,心里只覺得格外苦澀。
人家說同甘容易共苦難,可他們家這些不爭氣的東西是在吃苦受罪的時候還能自覺的擰成一股繩。
一旦日子稍微好一點(diǎn),他們就爭東爭西,什么都要搶上一搶。
夏云濤的目光在兩個孫女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在他的思想里,一直覺得女孩子?jì)蓺?,兩個孫女也一直都是嬌著養(yǎng)的。
在他的理想中,嬌養(yǎng)長大的孫女應(yīng)該是她們父母的小棉襖,也是他和老婆子的心頭肉。
可這兩個孫女卻被嬌養(yǎng)壞了,以至于養(yǎng)成了自私自利,凡事只想著自己的性子。
之前他也是想讓兩個孫女住二樓的房間的,畢竟二樓的房間更大更方便,女孩子要打扮,住二樓房間也更方便。
但現(xiàn)在,他淡淡的說道:“二樓這兩個房間,庭昱和庭琛住,其他人去三樓住。
要是誰不想住的,現(xiàn)在就拎著你們的東西滾出去!”
“憑什么???”
夏云濤話音剛落,夏靜彤就鬧開了,“我不住三樓,我就要住這個房間。三樓客房衣柜小還沒衛(wèi)生間,你們讓我怎么放我那些演出服,怎么化妝……”
“啪!”
夏靜彤話還沒說完,寧雅已經(jīng)沖上去,直接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夏靜彤捂著自己的臉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親媽。
寧雅臉色黑沉一片,剛剛扇過夏靜彤的手垂在身側(cè),還在微微顫抖,“你還有臉提你那些演出服,提你化妝?
你趕緊去把你那個丟人的工作給我辭了!你要再干,不用你爺爺奶奶攆你,我親自把你趕出去!”
夏靜彤更加不服氣了,一邊捂著臉,金豆豆跟著往下掉,一邊義憤填膺的說道:“憑什么?當(dāng)初咱們家住在那破房子里,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你咋沒嫌棄我工作丟人,現(xiàn)在你嫌棄我工作丟人了,你這就是過河拆橋!”
夏瑞澤也站了出來,“你怎么跟你媽說話呢!”
寧雅攔著夏瑞澤,沒讓他繼續(xù)訓(xùn)斥夏靜彤帶偏主題。
而是看著夏靜彤說道:“我之前沒嫌棄你工作?我過河拆橋?
夏靜彤,我問你,你那工作幫我們過了什么橋?你賺的錢有沒有給我和你爸、你爺爺奶奶花過哪怕一分?
你有沒有往家里買過一粒米,一塊肉?”
夏靜彤目光閃了閃,小聲嘟囔道:“那不是因?yàn)槲覄傞_始工作,什么都沒有,錢都拿去買演出服和化妝品去了嗎?”
寧雅冷眼看著閨女,“話我反正給你放在這兒了,要不要辭職,你看著辦!”
說完,寧雅對夏庭昱和夏庭琛說道:“庭昱、庭琛,你們倆自己回你們的房間,他們兩個不敢跟你們爭了?!?/p>
夏庭昱和夏庭琛對視了一眼。
面上其實(shí)有些尷尬,因?yàn)閷λ麄儊碚f,住二樓還是住三樓真的無所謂。
但是現(xiàn)在爺爺親自點(diǎn)名了,他們也只能住這兩個房間了。
寧雅在外面的時候,還是強(qiáng)撐的,到了房間,就開始坐在床邊上抹眼淚。
夏瑞澤看著妻子這模樣,也挺心疼的,上前去幫她擦了眼淚,“好了,不哭了?!?/p>
寧雅哭著看向夏瑞澤說道:“瑞澤,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以前只顧著跟大嫂二嫂斗氣,只顧著吃喝玩樂,沒把兩個孩子教好。
他們倆現(xiàn)在這樣……”
寧雅一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眼淚就忍不住。
她以前是根本沒在意過夏子誠和夏靜彤有沒有本事的。
因?yàn)樵谒磥?,夏家有足夠的底蘊(yùn)足夠的錢,就算夏靜彤和夏子誠子弟倆啥都不會。
他們生在夏家,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但這次,她真的知道了,她這一雙兒女哪怕是對比大房二房的都差得遠(yuǎn)了。
夏瑞澤在國外的時候,也只顧著自己瀟灑快活,沒管過兒女。
他也是回到國內(nèi)之后,手里沒錢了,需要自己謀生活了,才逐漸發(fā)現(xiàn)夏靜彤和夏子誠被養(yǎng)歪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嘆息了一聲,面上卻是安撫寧雅道:“沒事兒,咱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能掰回來就掰回來,掰不回來就想著兒孫自有兒孫福。”
寧雅擦干了眼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們自己得先做好榜樣。
明天五霍北宵公司,他給咱們安排工作以后,咱們就算不為了留在公司里找證據(jù),也得好好干?!?/p>
夏瑞澤也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
與此同時,夏家大房和二房的房間里也都在進(jìn)行著相似的對話。
以前家里有錢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孩子身上一些毛病可以包容,孩子實(shí)在沒本事,也可以靠家里養(yǎng)著。
但真正落魄了,他們才意識到,孩子要是沒出息,不管有多少家產(chǎn)都是不夠敗的。
與此同時,霍北宵反復(fù)拿起大哥大又放下,最后終于鼓起勇氣撥通了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