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安看見他這樣,滿心的忐忑,跪在地上,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哀求,“爸——”
彭翠英也有些不安,小聲的喚了一聲,“老姜——”
姜家華凄涼一笑,睜開眼睛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這逆子欠的錢,我還!你們跟我回去拿錢吧!”
六哥冷笑了一聲,“老東西,算你識相。”
姜家華回家把之前賣了狗頭金后,余下的一點錢給了六哥。
轉身回到屋里,一聲厲喝,“逆子,你給我跪下!”
姜永安這時候哪里敢反抗,“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
“啪!”
姜家華抽出皮帶,狠狠的一皮帶甩在姜永安背上,“逆子,你說,你借那些錢,都干了什么了,???”
姜永安這時候倒是十分有骨氣的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姜怡然看著姜家華那發(fā)狠的模樣,內(nèi)心害怕得不行。
她敢肯定要是姜永安說出那些錢是用在她身上了,姜家華皮帶抽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她絕對不能讓姜永安把她供了出來。
她轉了轉眼珠子,咬了咬牙,眼里全是破釜沉舟的決心!
她哭得傷心欲絕的就跪在了姜永安身邊,“爸、爸……求你,你別打三哥了。
三哥借的那些錢,都給我花了。爸你要打就打我吧!”
姜怡然在賭,賭姜永安對她的情意到底有多深。
姜永安聽見她這話,眼里的驚恐一閃而過,生怕姜家華打她,連忙擋在了她的面前。
“爸,不關然然的事,那些錢都是我自己花了的?!?/p>
“然然,你快走,你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爸正在氣頭上,這皮帶落在你身上,你受不住……”
姜怡然眼底驚喜閃過,看來她是賭對了。
“三哥……”她哭得眼淚汪汪,依依不舍的看著姜永安,但腳下卻一點兒都沒耽擱的在往樓上退。
“啪!”姜家華又是一皮帶抽在姜永安身上。
姜永安痛得嚎了一聲還不忘對姜怡然說道:“然然,你……你先上樓……”
“啪!啪!啪……”
姜家華手里的皮帶帶著悔恨,瘋狂的在姜永安身上抽著,直接把他的衣裳都抽爛了,抽得皮開肉綻。
他現(xiàn)在只有兩個字,就是后悔。
早知道當初姜喬喬要那兩千五百塊的時候,他為什么不拿錢給她,卻要把錢給這兩個討債鬼填窟窿?
他早就該想到了,姜怡然當初兩千五百塊的窟窿,他幫著填了,喬喬也要同樣的數(shù)字,就是在考驗他??!
他卻……
想著,他懊悔的又狠狠的抽了姜永安一頓。
直到彭翠英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撲到姜永安身上攔了下來。
*
童雪嬌帶著姜喬喬到了省城,第一站就直奔省城最高端的一家美容院。
改開后的這幾年,隨著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物質生活的大大的提高,人們也漸漸開始追求精神生活和享受。
近來,城里除了流行KTV、臺球室、電子游戲廳外,美容院也開始時興了起來。
不少家庭條件好的女同志都以到美容院做臉,按摩為時髦。
姜喬喬一邊享受著,一邊狀似無意的問童雪嬌道:“雪嬌姐,晏總還要過來,是還準備在這邊投資什么嗎?”
“鬼知道他的?!碧岬疥毯忧?,童雪嬌就是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哦?!苯獑虇坦怨缘膽艘宦?,“那雪嬌姐你知道晏總在海市那邊是做什么生意的嗎?”
“嘁!”童雪嬌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能做什么生意?不就是倒買倒賣唄。也就仗著人脈多,路子廣,否則他廢物一個,還不如站在風口上的豬,哪兒能賺那么多錢?”
姜喬喬算是看出來了,童雪嬌和晏河清之間的矛盾當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默默地眼觀鼻鼻觀心,總感覺這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什么故事的,要不然童雪嬌不會這樣一說到晏河清就來氣,但是她讓晏河清幫忙的時候,又好像理直氣壯。
只是她跟童雪嬌到底不算熟悉,跟晏河清更是沒多大關系,不好多問。
“舒服!”
按摩完后,童雪嬌揉著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發(fā)出一聲喟嘆,“走,咱們找個KTV唱歌去。”
姜喬喬以為的唱歌只是唱歌,但當一溜穿著花襯衣、喇叭褲,抹著發(fā)蠟,踩著皮鞋的油膩男人走進包廂的時候,她愣住了。
“你們走錯包廂了?!彼敛贿t疑的說道。
童雪嬌笑瞇瞇的說道:“他們可沒走錯包廂,都是我找來陪咱倆唱歌。要不然,光咱倆自己唱,多沒意思??!”
姜喬喬:……
她不反對找?guī)浉缗愠?,但眼前這些打扮油膩的牛鬼蛇神。
姜喬喬湊近童雪嬌,我有個主意,能玩兒得更盡興。
她湊近童雪嬌耳邊說了想法。
童雪嬌眼睛一亮,立即招手讓領班過來。
她跟領班說完后,領班帶著其他幾個男人魚貫出去了。
不一會兒,剛才那八個打扮得油頭粉面的男人又回來了。
這一次,這些男人脫了身上的花襯衣,穿了綠色的緊身軍裝背心,勾勒出塊壘分明的腹肌和結實的胸肌。
頭發(fā)也洗干凈了,沒了之前那股濃郁的發(fā)膠味道,靠近的時候也不那么反感了。
八個男人站成一排,自我介紹后都湊到了童雪嬌身邊。
姜喬喬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個叫阿野的男人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總覺得這男人有些面熟。
可一時之間又完全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
童雪嬌看到這樣的一群男人,眼睛都亮了,她贊賞的朝姜喬喬豎了個大拇指,“喬喬,厲害啊,他們照你說的一打扮,可比之前招人多了!”
童雪嬌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朝腹肌下手了。
還專門挑了一個臉長得最好看的喂她吃水果。
順便也沒忘記指了四個人去伺候姜喬喬。
姜喬喬:……
上輩子她應酬那些富婆的時候,自己也組過不少這樣的局。
她雖然能接受,但是并不喜歡。
直接婉拒了童雪嬌的好意,“雪嬌姐,你還是讓他們陪你就行了,我不習慣別人圍著我。”
童雪嬌滴酒未沾,就有些微醺的靠近她,勾著她的肩膀,問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跟霍北宵那貨感情還不錯。咱們今天就只看、只摸,不做別的。”
“來,干一杯!”童雪嬌舉杯對姜喬喬以及一眾男人說道。
姜喬喬:“誒,你不是酒精過敏?”
童雪嬌晃了晃透明的玻璃杯給她看,“汽水兒?!?/p>
姜喬喬:……
她剛想說她也不喜歡喝酒,童雪嬌又說道:“你的也是汽水兒,放心喝!
我跟你說,我都不跟你搶男人了,你可得好好陪我,讓我好好開心開心!”
姜喬喬無奈,只能陪著童雪嬌一起喝。
童雪嬌是真把汽水兒喝出了酒的感覺,可這汽水兒雖然不醉人,但很脹肚子。
沒一會兒,姜喬喬就感覺她再也喝不下了。
童雪嬌正醉眼迷離的欣賞著一個男模扭著屁股唱《我的未來不是夢》,壓根兒沒空搭理她,聽到她這話,只擺了擺手。
這個年代的KTV大多數(shù)都還沒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
姜喬喬剛走出包廂,還沒到衛(wèi)生間,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似乎有人在跟著她,她下意識的往后看了一眼。
就見那個叫阿野的也從包廂里出來,“同志,您第一次來,找不到衛(wèi)生間吧?我?guī)??!?/p>
姜喬喬眉心微蹙了一下,點了點頭,“謝謝。”
上完廁所出來,她那種本能的危機感更加強烈。
她本能的想跑,但下一瞬,身后突然一個黑影躥出來,一條帕子的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聞到帕子上的藥味,她心中暗道糟了,可她根本來不及反抗,就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