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宵離開酒店后,開著車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梧桐巷,車停在楊喬喬家的院門外。
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窗戶上倒映出楊喬喬正陪著兩個孩子一起玩兒的影子。
唇角不自覺的揚了揚。
他自己察覺后,卻又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他這是怎么了?
怎么會到這里來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哪怕是遠遠的看見楊喬喬和兩個孩子的影子,他都感覺他一顆煩亂的心,安定了。
那種溫馨寧靜的感覺,讓他心里很舒服。
他不由得閉上眼,想要好好回想一下他跟楊喬喬之間的回憶。
可腦子里一片空白,楊喬喬是她岳丈家的親女兒,算是他妻子姜怡然的姐姐,以及他跟姜怡然結(jié)婚后,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在姜家碰到楊喬喬,是他對楊喬喬所有的記憶。
他實在想不起來,朱東和童雪嬌口中,他和楊喬喬之間那些相濡以沫,刻骨銘心的事情。
霍北宵再睜開眼的時候,楊喬喬房間已經(jīng)關(guān)燈了,看不見楊喬喬和兩個孩子的影子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就感覺心臟好像空了一塊一樣。
他又看著已經(jīng)完全漆黑一片的房子看了很久,才發(fā)動車子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蘇盼才剛起來,家里阿姨就告訴她,霍北宵來了。
“他來多久了?”蘇盼問道。
霍北宵回海城也有好幾天了,她在港口訓斥霍北宵之后,霍北宵就沒有再在她面前出現(xiàn)過。
她還以為她這外甥那么硬氣,不會再來找她了呢!
阿姨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是昨晚上就來了。我今早上開門的時候,霍先生就站在門外,我看見他頭發(fā)上都起露珠了?!?/p>
蘇盼皺皺眉,“讓他進來吧!”
“大姨。”霍北宵進門之后,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蘇盼趕緊伸手表示拒絕,“誒,你別叫我大姨,我沒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渣外甥。
你今天要是因為你要跟喬喬離婚的事情,來找我?guī)湍銧帗狃B(yǎng)權(quán)的,你也免開尊口?!?/p>
霍北宵沉默的聽著蘇盼這話。
等蘇盼說完之后,他才說道:“大姨,我今天是來跟您道歉的。最近這段時間,我做的一些事情讓您為了操心生氣了,對不起?!?/p>
蘇盼:……
她直接給了霍北宵一個嫌棄的白眼,“你甭跟我說這些廢話,你就跟我說,你跟喬喬這婚,你是不是就非得離?
那個叫什么姜怡然的女人,你是不是就非得保著她?”
蘇盼說到激動處,甚至忍不住伸手在茶幾上敲了敲。
霍北宵迎上蘇盼的目光,“大姨,我……”
張嘴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今天來,除了跟蘇盼道歉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關(guān)于他和楊喬喬離婚的事情。
在他的記憶里,他跟楊喬喬是不應該有什么感情糾葛的。
但每每想到離婚的事情,他的心就像是被剜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疼。
昨晚,他在楊喬喬家門外,看著屋里楊喬喬和兩個孩子的影子的時候,不想離婚的念頭變得更加強烈。
他把他的想法跟蘇盼說了。
蘇盼聽見他已經(jīng)后悔跟楊喬喬提離婚了,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些,“你要是不想離婚,那就得先把那個叫什么姜怡然的女人給處理好。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處理她?”
霍北宵把他打算給姜怡然買房子,安排工作的事情說了。
“呵!”蘇盼聽完直接冷笑一聲,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我沒你這么不要臉的外甥,你以后也別叫我大姨,別來我家給我添堵?!?/p>
蘇盼都已經(jīng)懶得再跟霍北宵廢話了。
他想得倒是真美,一邊不想跟喬喬離婚,一邊還要給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買房子安排工作。
他咋不效仿古代皇帝,三宮六院,后宮佳麗三千,給每個女人一個家呢?
不要臉!
霍北宵是直接被蘇盼掃地出門的。
看著大姨家關(guān)上的院門,他心里也更多了幾分郁悶,難道就真的不能兩全嗎?
霍北宵從蘇盼家離開之后,難得的有些迷茫。
他難得的給曾經(jīng)也被感情問題困擾過的晏河清打了個電話,約了晏河清在海城最近剛興起的一個高檔KTV見面。
晏河清到的時候,霍北宵已經(jīng)點了一桌子的酒。
晏河清進門,霍北宵抬眸看了他一眼,就直接開了一瓶酒遞給他,“陪我喝幾杯?”
晏河清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溫雅的笑道:“我可不陪你喝,我跟你喝了,回家嬌嬌發(fā)現(xiàn)我偷偷喝酒,沒帶她一起,她又得跟我鬧?!?/p>
霍北宵唇角勾了勾,苦澀一笑,“行,那我自己喝?!?/p>
霍北宵都懶得把酒倒進杯子里了,直接拎著瓶子,一口接一口的喝。
看他接連好幾瓶酒下肚之后,晏河清奪過了他手里的酒瓶子放在一邊,“行了,酒喝得差不多了,說說你的故事吧?
說吧,最近咋回事?你這眾所周知的老婆奴去港城回來一趟,就鬧著要離婚不說,還拉著我出來借酒消愁。
以前的你,可不是會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性格。
難道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你被姜怡然迷住了?”
晏河清之前好歹在川省和云縣待了那么長時間,對姜怡然和楊喬喬之間的糾葛也是略有耳聞。
霍北宵借著酒勁兒,把他自己的情況跟晏河清說了。
問晏河清,“是不是如果我想要繼續(xù)跟楊喬喬過下去,就必須放棄姜怡然?看著她去坐牢甚至被槍斃?
要想保姜怡然,就只能跟楊喬喬離婚,甚至與她為敵,跟她對抗?”
晏河清聽完霍北宵說的之后,他也忍不住眉頭緊蹙。
他還真是從來都沒聽說過霍北宵這種情況。
霍北宵記憶中發(fā)生的事情,跟他們所有人的記憶都是完全不同的。
他想了想之后,認真的看著霍北宵,說道:“霍北宵,你不覺得你這種情況,并不應在這里借酒消愁,更不應該在這里抉擇要選擇誰放棄誰。
而應該去看醫(y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