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牧聯手拓跋雷,欲焚燒大勝聯軍的糧草,這一招實在是很歹毒。
沒了糧草。
第九關的大荒國國主,也會按耐不住的派兵趕來。
一旦許元勝,熊鯤和向天雷兵敗渭河平原,南方朝廷就近乎失去了所有的陸戰(zhàn)之兵以及能夠指揮戰(zhàn)斗的大批將領。
而許元勝也確實把真正的糧草囤放之地,放在了此地。
就是為了讓宋牧上鉤。
一個陰毒,一個膽大。
最后還是要看,雙方誰能笑到最后。
此刻糧草囤放之地。
宋牧和拓跋雷的十多萬兵馬一出手,就盡皆使出了全力。
畢竟后方還有滇南重鎮(zhèn)的向軍龍緊緊咬著不放。
要不了多久,許元勝等人也會趕來。
他們安排的阻截之兵,擋不住太久。
他們必須速戰(zhàn)速決,然后繞路去南方,靠近第九關。
一時間那片區(qū)域,喊殺喊打之聲不絕于耳,雙方一上來就是拼死之戰(zhàn)。
“火把,拋?!?/p>
“焚燒所有糧草,立即繞路第九關跑?!?/p>
宋牧急忙道。
兩江重鎮(zhèn)的兵士立即甩出火把。
幾乎與此同時,拓跋雷帶領的大荒國兵士那邊也點燃了一道道火把,用布條包裹油脂在箭頭上,沾染火焰。
嘩嘩嘩
朝著糧草囤放之地,一波又一波的射了過去。
一時間漫天火光,照亮了那片天際,這是十多萬人一起縱火啊,離很遠都能看的見。
此刻許元勝等人帶著大軍也朝著這邊趕來。
“壞了?!毕蛱炖啄樕蛔儭?/p>
“許總兵,糧草應該沒事吧?”熊鯤凝重道,他知道許元勝肯定有所安排,但還是忍不住詢問。
“及早撲滅火焰,問題不大。”許元勝交了一個底。
向天雷和熊鯤才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
此刻王五等人身邊的糧草囤放之地,頓時被火把,帶火的箭雨完全覆蓋。
詫異的是,并沒有形成,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大火繚天之勢。
王五嘴角透著一絲冷笑,糧草最忌大火,為了防范這一點,糧食上早就遮掩了一層層浸泡了水的厚厚的草墊子。
除非一直燒下去,才能真的焚毀了糧草。
或是直接用難以覆滅的猛火油。
但猛火油也并非沒有弱點,泥土可以覆蓋。
只能說。
宋牧和拓跋雷想要焚毀糧草,就只能攻破王五等人的防御,掀開遮掩的草墊子,再放火。
但這個機會。
王五不會給他們的。
“推出車弩,三輪齊射之后。”
“發(fā)信號給慕容將軍?!?/p>
“對方已在攻擊圈內,可以收網了。”
王五沉聲道。
很快在糧草之后推出來一輛輛車弩,大批的弩箭有些還沾染了血跡,是攻打星海城留下的。
在許元勝交代了慕容山之后。
慕容山就帶著騎兵先行繞路送回了這些弩箭和車弩。
戰(zhàn)馬速度,算是比宋牧等人兩腿跑,還要快上一步。
稍后,慕容山又帶著余下的騎兵,在遠處等待信號。
等等。
這也是許元勝放心王五守糧草,引宋牧和拓跋雷前來攻擊的底氣。
咯吱,咯吱
死亡之音不絕于耳。
很快一輛輛車弩被推了出來,弩箭早就安插進去。
幾乎同時。
車弩??抗潭ê?,齊刷刷的達五百具之多。
近五千兵士立即各就各位,幾乎同時拉起了車弩的弓弦。
望著攻到了近處的兩江重鎮(zhèn)和大荒國守軍密密麻麻的兵士數量。
王五等雖兩萬人。
在車弩之下,也無懼。
“是那大殺器?!?/p>
“趕緊跑啊?!?/p>
“怎么這里也有?!?/p>
“不好,上當了,糧草遇火沒有焚燒,他們還部署了如此大殺器?!?/p>
……
一個個兩江重鎮(zhèn)的兵士,對這車弩的威力太熟悉了。
大荒國守軍們,更不陌生。
他們不少人都死于此物之下。
“宋牧,你敢騙我?!蓖匕侠啄樕E然一變,軍刀直指宋牧,糧草遇火沒有被焚燒,就已令他心生懷疑。
此刻還有那恐怖的軍械出現。
當時他在城樓上,可以親眼目睹,此箭即便洞穿甲胄和盾牌后,還具備一定的殺傷力。
“我也不知情?!?/p>
“我會為了騙你,會把自己的兵置于如此危險之地嗎,你用腦子想想?!?/p>
“該死的,許元勝?!?/p>
“為了殺我,果然留了后招?!?/p>
宋牧咬牙切齒,此刻也明白,落入了許元勝部署的陷阱里了。
兩人爭執(zhí)之間。
很快戰(zhàn)場上所有的聲響,就被震耳的弓弦反彈聲以及弩箭凌空射出的破空聲,給完全掩蓋住了。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兵士,幾乎在弩箭之下,像是串糖葫蘆一樣,被成片的收割。
他們此行是來焚燒糧草。
為了追求速度足夠快。
并沒有嚴密的防御。
大批的盾牌兵都沒有完成反應時,就看到身邊的人成群結隊的被射穿了身體,一瞬間如浪濤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倒在地上。
“盾牌兵,擋在前面?!睅缀跬瑫r,宋牧和拓跋雷都喊了過來。
一些盾牌兵猶豫了一下,還是沖過去了。
里里外外三層。
但縱是如此,大量的盾牌兵也開始被收割了性命,但終究是減弱了弩箭的殺傷力。
嗖的一道銳利的響聲。
升入上空,綻放出一道火光。
沒有給宋牧和拓跋雷多少等待的機會,是進攻還是回撤。
就聽到遠處砰砰砰的馬蹄聲。
“戰(zhàn)馬!”
“慕容山也在此處。”
宋牧近乎一個站立不穩(wěn),差點暈在此地。
騎兵啊。
現在他們身邊可沒有什么騎兵,早就在接連的戰(zhàn)斗中,被許元勝這廝一步步的給坑光了。
他更沒有天羅城的戰(zhàn)馬補充。
縱使身邊還有少許戰(zhàn)馬。
剛剛的車弩攻擊時,王五也是安排人先是針對了他們的戰(zhàn)馬進行了射殺。
“走!”拓跋雷臉色陰沉,這個時候不用多想,立即帶著人趁著夜色趕緊跑。
“走!”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p>
“該死的許元勝,兩江重鎮(zhèn)踏入南方時,必讓青州府浮尸百里?!?/p>
宋牧氣的怒吼。
兩方兵馬立即趁著夜色趕緊的跑。
在逃離了千米之外之后。
車弩才是停止了進攻。
“慕容將軍,接下來看你的了?!蓖跷鍖s來的慕容山拱了拱手。
“辛苦了。”慕容山拱了拱手,就立即帶著僅剩下的四萬多騎兵,追殺了過去。
看著慕容山離開。
“大人,是否把草墊子給掀開了?!?/p>
“濕漉漉的糧食,可不好吃。”
一個將領笑著道。
“不急?!?/p>
“省的對方殺一個回馬槍了?!?/p>
“另外立即派人稟告大人,糧草無恙,慕容將軍已經追擊敵人?!?/p>
王五謹慎道。
“是!”那個將領點了點頭,立即招人吩咐下去。
“這一戰(zhàn)過后,你們就可以回家了?!蓖跷彘L舒了一口氣,自出關之后兩個多月了,聽說西川行省也要打仗了。
“是??!”
“大家伙也都卯足勁,等待回家的。”
“希望家里能守住?!?/p>
……
“大人,難道不回家?”
那個青州府將領聽聞回家二字,忍不住臉露笑意,但為何是你們二字?
“星海城總要有人守。”
“那可是將士們犧牲之多,僅次于首次決戰(zhàn)的地方?!?/p>
“不能讓將士們的血,白流?!?/p>
“總要有人留下,守城!”
王五眸光深沉,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