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聞言,立馬感激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謝大王不殺之恩,謝大王不殺之恩。”
“跟我來吧!”凌白擺了擺手。
幾個女人,立即跟在凌白的身后,朝大帳外跑了出去。
這會朱廣孝與楊玄,從外邊走了進來。
“大王,傷亡數(shù)量統(tǒng)計出來了?!?/p>
“我軍西域一戰(zhàn),可是損失不小啊!”朱廣孝皺眉說道,隨即!便是將統(tǒng)計好的紙張,放在李天策的面前。
李天策只是掃了一眼,面色頓時頗為難看了起來。
此戰(zhàn),斬殺西域軍與黨項軍,共計八萬多人,項龍羽所部大軍,折損八千多人,唐鎮(zhèn)業(yè)所部折損九千之眾,李天策所率領(lǐng)的主力大軍,折損達到三千多人,總計損失就達到了恐怖的兩萬。
沒辦法,此戰(zhàn)西征的軍隊,并非都是北涼的精銳,起碼一半多,都是益州招募的俘虜士兵。
這些俘虜兵的戰(zhàn)斗力,自然是比不得,李天策親手訓(xùn)練的兵卒,此戰(zhàn)的損失,自然就大了。
“兩萬將士,折戟沉沙,我北涼軍……壯哉!”李天策其實還挺滿意的,這些新編制的兵馬,只訓(xùn)練了一個月而已,他以為,會如蕭牧統(tǒng)帥的益州兵一樣,不堪一擊,可沒想到,真到了西域戰(zhàn)場時,竟也如此雄壯,沒有一個逃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句話說的,其實是沒錯的,就是有北涼軍老卒,身先士卒,才將影響著一眾新編制的士兵,在戰(zhàn)場之上,敢死敢拼。
益州那些個主將,自己膽子都小,只想著逃,麾下的那些個士兵,怎能拼死戰(zhàn)斗?
“大王,咱們雖取得了此次西域戰(zhàn)斗,也俘虜了熊闊能,但是!敖桓、常壽兩大西域族長,帶領(lǐng)著六七萬大軍,往西退去?!?/p>
“那西邊還有個族長公羊?qū)?,乃是西域德高望重的老族長,也有幾萬大軍,如果!那些個部落小首領(lǐng),都不愿意臣服北涼,想要和這熊闊能一樣,與北涼大軍抵抗,此!我軍恐怕還需要打上一仗?!?/p>
“今日,咱們算是對敵軍進行奇襲,可依舊損失如此巨大,接下來的戰(zhàn)爭,恐怕會很難?!睏钚櫭挤治龅?。
朱廣孝也說道,“難度不止于此,還有西域這個地方的情況,頗為復(fù)雜?!?/p>
“想要對西域改革,讓西域為己所用,難度非常之大,他們這里的奴隸市場,就是個大麻煩,而要收攬西域百姓的民心,就必須從這些奴隸市場,以及奴隸主身上入手,但是!咱們勢必要得罪此地的奴隸主?!?/p>
“至于奴隸市場具體情況,還要深入了解?!?/p>
嗯~
李天策撫摸著下巴。
其實,李天策在準備對西域動手的時候,早就對西域的制度情況,有了許多了解,買賣人口,西域這個地方,那簡直遍地是窩點,什么地方的奴隸都有,比如說西方的人口,還有黑色人口等等。
這些奴隸,都是頗為強壯的,對于李天策來說,他其實有著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在西域這個地方,招募一支獨特的兵種。
“兩位先生覺得,當(dāng)下如何?”李天策看向兩人。
“休養(yǎng)生息半年,抓緊練兵,將這支兵馬,當(dāng)成真正的百戰(zhàn)之師,然后!在對西域其他部族,發(fā)起最后的進攻。”
“當(dāng)然,若是這期間,能以談判的方式,解決西域諸部的麻煩,此!是最好的結(jié)果?!睏钚f道。
李天策點頭,頓時就躺坐在了椅子之上,揉了揉腦袋,“是啊!咱們確實過于著急了一些?!?/p>
“咱還年輕的很,一統(tǒng)西域,倒是不著急,只是!這朝中有人,想要謀害于孤,孤也該是時候,解決解決這些事情了?!?/p>
“那就暫停與西域其他部族的戰(zhàn)斗,進行交涉,等進入西域的這支北涼軍,訓(xùn)練成型之后,在對其他部落,發(fā)起進攻?!?/p>
“當(dāng)然,近期…就由你朱廣孝,與公羊?qū)彽热诉M行談判?!?/p>
朱廣孝立馬說道,“臣領(lǐng)命了。”
而今,已經(jīng)快要進入冬季了,這個時候,正是寒冷的季節(jié),西域這個地方,一旦下雪,后勤輜重,可就頗為麻煩了。
而且,北涼軍現(xiàn)在是連續(xù)作戰(zhàn),自然是有些疲憊,也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而李天策,則是需要親自前往奴隸市場,如果直接動兵的話,這些個奴隸主,必然是會有所準備,對北涼軍進行一些防患,比如說是銷毀證據(jù)。
當(dāng)然,李天策向來是先禮后兵的,如果!這些奴隸主,在李天策警告之后,還不聽勸告的話,那他…自然就只能動粗了。
到時候,他的屠刀,就會狠狠伸到這些奴隸主的脖子上,沒辦法,打天下容易,治理天下難,想要讓西域穩(wěn)定下來,流血犧牲,是必不可少的。
還有就是黨項,等拓跋旗回去,不知,損失了如此大的黨項一族,會如何應(yīng)對北涼?
數(shù)日之后,拓跋旗率領(lǐng)兵馬,直接進入黨項邊境,并直接進入黨項的皇城之中,他是真害怕了,縱橫西邊這么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會對一個國家,感到如此懼怕。
此刻,黨項一族的首領(lǐng),聽到拓跋旗損失了如此多兵馬,大將拓跋巖也死在了戰(zhàn)場之上,對于他來說,可是巨大的打擊。
“怎…怎么會這樣?”
“廢物,拓跋旗,你真是將我黨項一族的臉面,都給丟盡了,你說說…孤該如何處罰你?”首領(lǐng)拓跋燾,已經(jīng)氣到紅溫,他可沒想到,這本來是碾壓北涼軍的局勢,可為何又敗了。
拓跋旗吞咽了一口口水,立馬是跪在了地上,“首領(lǐng),末將雖然敗了,但是!也斬殺了北涼軍好幾千人,將那項龍羽都打懵了。”
“而且,這北涼軍本來就無比強大,他們?nèi)羰侨?,金國就不會敗了,故而!末將固然有錯,可…可也是事出有因。”
聽著拓跋旗的話,整個黨項的文武大臣,立馬是發(fā)出戲謔的笑聲。
拓跋旗聽著這般刺耳的笑聲,整個人的心里邊,都宛如刺扎一樣,頗為疼痛。
“拓跋旗,敗了就敗了,身為黨項族的勇士,焉能給自己的失敗找借口呢?失敗卻不自知,這才是最可怕的。”這會,攝政王拓跋渠,立馬說道。
“攝政王說的對,敗了就是敗了,沒什么好說的,你應(yīng)該像個真正的勇士一樣,大大方方的承認?!贝髮⑼匕嫌滓残χf道。
“而且,本將倒是覺得,這個北涼軍,恐怕也沒有爾說的那般厲害,神乎其神吧!分明就是你輕敵導(dǎo)致,若是本將率領(lǐng)兵馬前去,必然要將那李天策,殺得大敗?!?/p>
拓跋英勛頗為自信,作為黨項一族的大將,他自然對李天策無比輕蔑,尤其是李天策,已經(jīng)擊敗了許多名將,對于拓跋英勛而言,如果他能將李天策給擊潰了,那么!這天下第一的名號,可就是他的了。
而且,他也沒與金國交過手,自然覺得,那金國的戰(zhàn)將,也是徒有虛名罷了。
“拓跋英勛將軍說的是,那李天策,不過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罷了,能有多厲害?”攝政王拓跋渠,繼續(xù)嘲諷道。
這……
拓跋旗想要告訴他們,北涼軍真的很厲害。
在見到北涼軍的時候,他感到非常奇妙,其身上赫然是散發(fā)出一股特別的氣息,壓迫感十足。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再如何狡辯,這些人沒有真正領(lǐng)略過北涼軍的厲害,是不會知道,北涼軍到底有多恐怖。
“攝政王與上將軍說的極是,是末將無能?!蓖匕掀炖^續(xù)說道,“末將此番戰(zhàn)敗,已是待罪之身,還請陛下責(zé)罰。”
拓跋燾眼睛微瞇,“從今天開始,剝奪你的兵權(quán),降三級,杖五十,再觀后效?!?/p>
呼~
拓跋旗頓時松出一口氣來,只要不死,那就是運氣好了。
他是生怕拓跋燾一怒之下,將他給殺了。
在拓跋旗被拉下去受罰之時,拓跋燾方才再看向其他人。
“諸位將軍,事已至此,咱們要想想,如何應(yīng)對北涼軍?!蓖匕蠣c問道。
拓跋渠拳頭緊握,繼續(xù)說道,“陛下,如果北涼軍敢進攻咱們黨項,那末將一定讓李天策的軍隊,有來無回?!?/p>
“等北涼軍來打咱們?那太便宜他們了,陛下…滅北涼的機會有的是,咱們只需靜待機會即可。”大將軍拓跋寺又是說道。
“此話何意?”拓跋燾頗為好奇。
黨項的大將軍拓跋寺,文韜武略的,乃是黨項之中,能力最強勁的。
近期北涼崛起,他對北涼的李天策頗為關(guān)注,他不像拓跋渠等人一樣,將李天策貶低的一無是處,可以說,一個人能從一個傻子,成長到這個地步,本人的能力,到底還是有一些的。
“陛下,您可莫要以為,這李天策,現(xiàn)在多么風(fēng)光,又是成為天下第一霸主,此西域之戰(zhàn)結(jié)束之后,他可是要成為眾矢之的了?!?/p>
“那中原里邊的諸侯,比如說那呂道全、董磐這些人,斷然是不會看著李天策坐大的?!?/p>
“而且,北涼現(xiàn)在的敵人太多了,說不定,到時候,為了遏制李天策的發(fā)展,便是北方的金國,也會橫叉一腳,到時候,中原打得如火如荼,咱們再出兵也不遲??!”拓跋寺冷笑著說道。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到,李天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眾矢之的了。
一個諸侯,面對李天策,那自然是打不過,那天下諸侯合縱連橫,便是李天策,恐怕都要喝上一壺。
拓跋燾大手一拍,看著拓跋寺,“大將軍所言極是呀!”
“咱們現(xiàn)在,只需要等中原大亂之時,到時候,再派兵進入中原,偷襲李天策的大后方,必然是一擊得勝的?!?/p>
“說不定,咱們還能將整個西域,都攬于咱們黨項一族的手中,屆時!孤可就是西邊第一大霸主了?!?/p>
拓跋燾大笑,一側(cè)的拓跋寺,又是繼續(xù)說道,“陛下,不至于此,李天策更為棘手的,當(dāng)還是目前,他北涼的制度?!?/p>
“末將這些年來,對北涼乃至李天策,都有過了解,李天策每占領(lǐng)一地,就想要用北涼的制度,而西域這個地方,頗為復(fù)雜,中原歷經(jīng)上千年的皇朝,都沒有將這個地方,徹底招攬?!?/p>
“如果李天策,若是真用自己那一套治理的策略,必然會引起西域巨大的動蕩起來?!?/p>
“甚至,還會將蒙古這個龐然大物,給拉入西域的亂局之中?!?/p>
哦~
拓跋燾眼前一亮,“大將軍??!我黨項有你在,必然大興?。 ?/p>
“孤先前,也是愚蠢,竟然會選了董磐這樣的蠢貨當(dāng)女婿,而導(dǎo)致我整個黨項一族,被他拖入深淵之中?!?/p>
“有你這句話在,孤就心安了?!?/p>
“從今天開始,孤就授予大將軍兵權(quán),隨時點兵點將,出征西域,諸位將軍,萬要配合大將軍的行動。”
“諾!”一時間,那些個將軍,全部都踏出了一步,齊聲應(yīng)道。
拓跋寺此番,如沐吹風(fēng),人一輩子,能做到這樣的位置,夫復(fù)何求??!
然,在西域的公羊?qū)?、壽常、敖桓,這個時候,擰成了一股繩,并且!其他一些小部落,這個時候,也重新加入到聯(lián)盟之中。
一時間,三人的麾下,又聚集了十五萬的大軍,這股勢力,可是絲毫不弱的。
而他們非常緊張,邊境之地,防守嚴密,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已經(jīng)到十一月份時,他們竟然發(fā)現(xiàn),這些北涼軍,竟然沒有對他們進攻。
而是派出使者,與他們進行談判。
朱廣孝沒有親自下場,而是派出了使者,前往三人的大營,與其進行談判。
“報,啟稟三位族長,北涼的使者到了,他說……是與三位族長來談判的?!笔勘鴣韴?。
哦~
公羊?qū)忁壑约喊谆ɑǖ暮?,一時陷入沉思之中。
“真是奇怪了,這個李天策,到底再搞什么鬼?按理說,這個時候的他,是占優(yōu)勢的,在咱們大軍沒有集合起來,一舉攻之,咱們肯定不好受的,可現(xiàn)在……主動談判,這是什么道理?”
“難不成……他們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