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倒是覺得孫州牧所言極是,咱們此戰(zhàn),也無非是借著蕭治太子的旗號,舉兵入關(guān)中,肅清奸佞,遂!再罷黜皇帝的位置,之后強勢奪權(quán),扶老吳王為新帝,現(xiàn)在!沒了價值的蕭治,咱們?yōu)楹尾恢苯用髋疲俊痹ブ葜菽猎瑱M,隨即附和道。
一切,都是蕭國梓的計謀。
在吳王蕭國梓的眼里,蕭治就是枚棋子,如今!老皇帝因為北方一戰(zhàn)勢弱,現(xiàn)在正是他奪取朝中政權(quán)的絕佳時機,要論心計、智謀,蕭國梓實在是太強了。
蕭國梓擺了擺手,“諸位的心意,本王領(lǐng)了,不過!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蕭治這糊涂小子,還有些用處?!?/p>
“好了,都下去好好準備,應對大戰(zhàn),當務之急,是強行拿下虎牢關(guān),就算白日晝夜不斷攻城,也要將虎牢關(guān)打下來?!?/p>
“殺進洛陽,活捉老皇帝,隨后!在控制蕭治登基稱帝,穩(wěn)固四方,咱們大業(yè)可成,諸位…可要盡心盡力,若本王的計劃成功,你們都是從龍之臣,本王必封爾等為王?!?/p>
“我等必竭盡全力?!鼻貢热耍惪谕暤恼f道。
而為了能穩(wěn)固后方,陶沖所部五萬大軍,對兗州之地,嚴防死守,避免敵軍趁虛而入。
此刻,齊王張元義、山東抗倭總督楊儀二人,打出剿滅叛亂,還朝廷清明的口號,集結(jié)了十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往兗州而進,不錯!就是楊儀這個舉棋不定之人,最終在得知李天策破司馬炎并州十萬大軍,已往渭水而來,他便是覺得,這個時候,當與李天策站在一塊。
當然,皇帝的那個條件也不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公爺了,若是能剿滅了叛亂,說不定還能封個王爺。
外加上河北秦道離的兩萬大軍,呂道全的五萬大軍,剿滅叛軍的部隊,其實快要持平了,本來!平叛軍的人數(shù),應該要比造反軍高的,但沒辦法,北方一戰(zhàn),打殘了許多諸侯,就比如秦道離,能拿出兩萬兵馬回京勤皇,已經(jīng)是極限了。
然,在此期間,李天策的九萬多大軍,已經(jīng)抵達了渭水,并嚴陣以待,一個個方陣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李天策看著陰蒙蒙、還下著小雨的天,又看著暴漲的河水,整個人的臉上,都是頗為凝重。
“軍師,現(xiàn)在河床暴漲,咱們想要壘堤壩,好像…沒什么機會了。”李天策眉頭緊鎖。
楊玄卻是搖頭,“再往上游堵一堵,現(xiàn)在河水還不算大,雨水停了幾天,現(xiàn)在流速很大,咱們還有的機會?!?/p>
“不過,咱們要多加提防,渭水邊的敵軍,這就需要孔大洪與石勝的幫助了?!?/p>
嗯!
李天策點頭,“沒問題?!?/p>
“咱們賭一把吧!只要能過了渭水,那一切就簡單了?!?/p>
隆隆隆~
正這時,李天策的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馬蹄之聲。
首先映入眼簾的,乃是“荒”字大旗。
為首之人,正是西荒州牧馬文州,其后,更是跟隨著幾員大將馬昭、馬澄、馬肅、郭長卿、朱安等,這西荒馬家,不可小覷,西抵西域大化、吐骨、黨項,北據(jù)蒙古,西荒騎兵,更是聞名天下。
哈哈哈~
“北涼王,總算是見到你真人了,我馬文州對北涼王,可是欽慕許久??!”馬文州飛快奔來,直到李天策面前停下。
這馬文州一臉黝黑,就跟那山洼洼里邊出來的土包子一樣,對著李天策的臉,左看右看的。
“哎呀,這傳言中的北涼王,也沒有三個腦袋,六只臂膀嘛!”馬文州好奇地說道。
呵呵~
李天策淡淡一笑,隨即行禮,“見過馬伯父?!?/p>
“不敢當不敢當,賢侄多禮了?!瘪R文州笑呵呵的。
“說起來,我與你父親,還算是朋友嘛!你叫我一聲伯父,也并無不可?!?/p>
“只是沒想到,他那個嘴上說著不成器的兒子,如今…竟然如此的英明神武,成為了我武國的定國之柱了。”
馬文州越看李天策越是喜歡。
心想著,自己咋沒有這樣的兒子,當然!便是馬文州這個糟老頭子,都是李天策的粉絲呢!
實在是李天策的戰(zhàn)績,過于駭人聽聞。
“不敢當!”李天策哭笑不得,這馬文州的外號倒是沒取錯,還真是個馬大嘴。
“你們都愣著干什么,還不來見見你們的兄弟?!瘪R文州給自己的兒子,使了個眼神。
馬氏三兄弟,馬昭、馬澄、馬肅見狀,立馬朝李天策行了個禮,那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在李天策身上多看了幾眼。
“見過北涼王!”三人還是有禮數(shù)的,他們的父親是個大哈哈,可他們不是,沒辦法,李天策在大武國就是傳奇,如今見到真人,他們除了激動以外,自是不敢對其有絲毫的不敬。
“好了,都莫要再客套了?!?/p>
“敢問馬伯父,此番!帶了多少人來?”李天策詢問道。
“慚愧,西荒之兵,要鎮(zhèn)守四方,故而!只帶了一萬騎兵、兩萬步兵,不過!但賢侄放心,此些兵馬,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拿下石遠山這個老小子,不在話下?!瘪R文州自信滿滿。
就算西荒軍差了一些,這不是還有北涼軍壓底嘛!
“嗯!”李天策點頭,“西荒軍的戰(zhàn)斗力,本王還是有所耳聞的,不過!破石遠山的兵馬,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
就在李天策閑聊之時,河對面的叛軍,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北涼、西荒兩州的兵馬,頓時被嚇了一跳。
嗚嗚嗚~
“快,快,敵軍已經(jīng)到河對面了?!?/p>
“吹號,快快吹號。”
大營中的石遠山,在聽到此號之后,渾身一哆嗦,便是坐不住了,大步朝外走去,迎面便是撞見了著急忙慌而來的石義。
“如何回事?著急忙慌的?”石遠山的眉頭緊鎖。
“父親,來了,是荒和北涼兩州大軍,河對面…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影,瞧著有十幾萬之多呢!”石義著急說道。
“呼…來了,李天策這個魔王來了。”石遠山雖早有準備,可聽到李天策前來,他依舊被嚇了一激靈,實在是李天策的威名太大了,縱觀整個天下,誰人不知李天策?
而他駐守在渭水的軍隊,在見到李天策的大軍之后,心里也是不禁害怕。
“完了完了,這北涼軍,剛破了十萬并州軍,如今!這北涼軍上下,個個都是殺氣騰騰的,咱們這些人,能抵擋得住他們嗎?”
“屁話,咱們咋可能擋得住,那強大的金人,不也敗了嗎?而且!人家北涼軍加西荒軍,瞧著有十幾萬,咱們就六萬多兵馬,且不少還是私兵,戰(zhàn)斗力橫七豎八的,若非有條河,還有崤關(guān)在,就憑咱們…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p>
……
關(guān)鍵是,他們覺得,就算有渭水與崤關(guān)作為倚仗,也不可能攔得住李天策的大軍,畢竟!司馬紹數(shù)萬大軍守河西大城,不也敗了嗎?
反正,他們覺得,李天策打仗近妖,完全摸不準套路。
石遠山從眾將身邊過的時候,聽見其所言,頓時也是憂心忡忡的,尤其是站在渭水河畔,看著那氣勢浩蕩的北涼軍,他心里邊也是直打鼓。
“哎呀,將士之士氣,未戰(zhàn)先衰,此戰(zhàn)…難??!”
“只能寄希望秦會,快些攻破虎牢關(guān),此般,就能打通崤關(guān)與虎牢關(guān)的連接了?!?/p>
石遠山嘆氣說道。
不過,渭水守不住,大不了……他就將軍隊退去崤關(guān)。
崤關(guān)之地,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其戰(zhàn)場狹窄,兵力難以鋪開,不像河西,可以說是四戰(zhàn)之地,只是城高墻厚而已。
“石大人莫急,只要咱們將渭水的幾個渡口守住,這雨不停,便是李天策,想要強渡,絕無任何機會,除非!這李天策能長翅膀?!彼抉R紹提醒道,“還有…李天策聰明,或許會有水攻,如今!要加派人手,嚴防死守,避免李天策有可乘之機?。 ?/p>
這本來是個很好的建議,可聽在遠山的耳朵里,卻是如此的扎耳朵。
并且,石遠山十分的不耐煩,“行了,你能想到的事情,老夫能不知道嗎?”
“司馬紹,你那些小心思,老夫一眼就能看出,別擺弄你那些小聰明,你如果真聰明,就不會將并州給丟了……”
石遠山的語氣中,滿是輕蔑不屑,就跟當年嘲諷李天策一樣。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司馬紹的手段太狠,連自己父親都敢殺,這樣的人,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司馬紹聞言,頓時拳頭緊握,惡狠狠地看著石遠山。
心中卻想著,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一定會為自己的輕蔑,付出代價。
這會,石勝卻是突然說道,“叔父,司馬紹將軍說得對,咱們還是要提防李天策的?!?/p>
“侄兒在北方落敗,一直還沒有立功的機會,不知…叔父可是能將此巡邏的任務交給我?”
嗯!
石遠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在他看來,石勝是自家人,將這樣的任務交給自家人,他也很放心。
“石勝?。∧憧墒潜菹掠H封的五虎大將??!可要盡職盡責,等此次太子登基之后,我會親自為你求一個侯爵的職位,讓你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