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城這一小塊的地方,羅信確實是做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
這讓他很自負(fù)。
畢竟,常年待在這樣一小塊的地方,確實很容易讓人坐井觀天。
羅信或許是覺得,自個已經(jīng)天下無敵了。
貢安國聳了聳肩,在身后的架子上掃了一眼,便是瞄準(zhǔn)了一柄巨大的斧頭。
他走過去,將之拿起,在手中掂量一二,自然是沒有他那柄戰(zhàn)斧重,但面前可以用。
“姓貢的,你那巨斧,重達(dá)六十斤,可想好了,我是讓你挑一件稱手的兵器,不是讓你挑重的,待會若是因為武器的緣故,而導(dǎo)致自個反應(yīng)過慢,輸了武比,可別哭著耍賴?!?/p>
能拿動重武器是一回事,可能輕巧的揮起來,也是另外一回事,羅信是使槍的,霸道且輕盈,能在他失力量的情況之下,將槍法施展到極致,可若是不稱手的武器,那就是累贅,輕了還好,若是重了,就會過快消耗自身的力氣。
他是不太相信貢安國能使上這樣重的武器。
也害怕,自己萬一就這樣勝了貢安國,未免就有些勝之不武。
貢安國笑了笑,“還行吧!”
“先用著吧!打你…應(yīng)該足夠了?!?/p>
霸道!
戰(zhàn)斧的霸道,是能一擊取勝,打他們的主子,那他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實力,天底下幾乎也沒人能是他們主子的不對手,可他若是拿不下一個貧弱縣城的小子,就丟臉了。
“小子,來吧!讓我看一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這話,就好似一個前輩,要指點一個后輩武藝。
此便是讓羅信十分的不爽。
并讓下邊的越城百姓,也是十分的不舒服,紛紛對貢安國進行指責(zé)。
“羅信,給這個家伙一點教訓(xùn),讓他好好看看,咱們越城男兒的厲害?!?/p>
……
面對此,羅信便是更加不能輸了,“姓貢的,你會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代價的,當(dāng)然!關(guān)鍵時候,我會手下留情的?!?/p>
在越城的父老鄉(xiāng)親面前,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羅信斷然不能輸?shù)亍?/p>
說罷,羅信橫槍一握,帶著武道勁氣,拍向貢安國,他是將全身的力量都調(diào)動了起來,欲要對貢安國一擊斃命。
“實力氣勢都不弱,有些天賦,但可惜…武道天賦不扎實,這槍術(shù)也是亂七八糟的,破綻百出?!崩钐觳呷滩蛔↑c評起來。
一側(cè)李銀朱聞言,卻是大驚。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李天策的點評是對的,幾乎一一語就道破了羅信武道問題所在。
李銀朱再仔細(xì)瞅著李天策,乍一看,他竟覺得,李天策有一代宗師的樣,能點評出羅信身上缺點的人,在武道方面,不說登峰造極,也一定有很大成就,即便是他,也無法將羅信的所有缺點都看出來。
他現(xiàn)在越來越好奇,眼前這個人,到底有什么樣的身份,莫非…真是那個武道家族的人?若是這樣的話,此次抵御山越之人,恐怕…就能多出一大助力了。
“哼,李天,你的口氣,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吧?你若是這般厲害,咋不自己上,還讓別人上?!?/p>
“羅信哥在越城這個地方,從小吃奶的時候,就沒同齡人打得過他,待會輸了,看你面子上掛不掛得住?!崩钪橹轭H為不服氣。
李天策苦笑。
他之所以不出手,他是不想出風(fēng)頭,而自己一旦上場,若是用槍,必然暴露身份,李氏槍法,雖已改良,大大多還是與原版差不多,李銀朱若是練過此槍法,必然能一眼就瞧出端倪的。
場上,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
羅信蓄力一槍,就這樣被貢安國給躲過了。
“怎么可能?”羅信明白,他這一槍,縱觀整個越城之地,都沒人能躲開。
“太慢了太慢了,你是使槍的,還是速槍,難道…你的老師沒教過你嗎?”貢安國笑著說道。
羅信緊咬牙關(guān),“我沒有老師,這槍法…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p>
“我可是羅氏槍法的創(chuàng)始人?!?/p>
“再來,有本事別躲?。斫游乙粯??!?/p>
說到這兒,羅信的臉上,竟然還帶著幾分自傲。
貢安國與李天策都驚了。
自創(chuàng)槍法。
這是極難的事情。
之前以為這羅信狂妄,現(xiàn)在李天策,倒是越發(fā)的對羅信起了興趣,說不定以后,這羅信還能成為軒轅霄這樣的猛將。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崩钐觳邠崦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羅信與李珠珠的這門婚事,他是可以同意的。
這會,再面對襲來的羅信,貢安國繼續(xù)躲避。
“小子,戰(zhàn)場之上,你能夠躲避敵人的一招一式,就能消耗敵人的體力,并恢復(fù)自身的體力,而達(dá)到長時間有力氣的戰(zhàn)斗?!?/p>
“這也是為什么,許多人在幾個回合的時候,就逐漸落入下風(fēng),實力強弱是致勝的關(guān)鍵,可即便是敵強你弱,這樣的辦法,是你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必暟矅^續(xù)說道。
你……
羅信氣惱,驕傲驅(qū)使著他,沒法將貢安國的話聽進去。
“廢話真多,是爺們的話,就和老子面對面的打。”羅信震怒。
貢安國依舊再躲。
一槍、兩槍、三槍……羅信就宛如被耍猴一樣。
其實,他是不明白,貢安國提著這樣一柄重的斧頭,竟然還能走得如此輕巧。
“十個回合了?!必暟矅粗鴼獯跤醯牧_信。
“這…”羅信看著下邊的人,一時面色通紅。
“大個子,只會躲避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接下羅信一槍??!”李珠珠不服道。
“就是,我看他就是害怕,不敢直接打,要不然!他早就被羅信給拍飛了?!?/p>
……
下邊與羅信關(guān)系不錯的發(fā)小,這個時候也附和了起來。
本地的人,自然不希望羅信輸。
羅信也喝道,“姓貢的,別躲躲藏藏的,趕緊一戰(zhàn)分高下吧!”
說罷,羅信幾乎是卯足了最后一口氣力,朝著貢安國砸去,這一招若是再不中的話,可能…他就舞不動了。
羅信不過二十歲罷了!
有些作戰(zhàn)經(jīng)驗,還是不夠成熟。
前邊十招,幾乎是調(diào)動了所有的勁氣,全給揮打出去,而中途又不知道吐息恢復(fù),氣力自然是要見底了。
只可惜,貢安國教了這么多,這家伙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羅信與他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即便剛開始硬剛,頂多也是十個回合左右,羅信就要敗下陣去,分等級的話,估計也是準(zhǔn)一流的武者。
“罷了罷了,結(jié)束了。”貢安國神色忽而一變,見羅信一槍刺來,他那巨斧,忽而上挑,直是挑在了羅信的那桿長槍之上。
鏗鏘一聲巨響,羅信雙目詫異之中,手中的長槍,赫然是被貢安國,強行從手里震飛了起來,在空中旋轉(zhuǎn)數(shù)周之后,隨即!便是直直的掉落在地上,在羅信懵逼的時候,貢安國一腳,瞬間襲來,羅信嘴里慘叫一聲,窒息式的疼痛,就仿佛是要將羅信直接帶走,其身軀猶如炮彈一般倒飛,隨即!落在武臺之下。
貢安國還是留手了,畢竟!越城大戰(zhàn)在即,可不能將羅信給踢廢了。
“羅信,你沒事吧!”李珠珠幾個人上前,將羅信扶住。
羅信以及越城之人,都是滿眼難以置信。
他敗了,還敗得如此干脆。
“這怎么可能!”羅信的自信心遭受到了打擊,他的手臂隱隱發(fā)麻,胸口也是疼得很。
“羅信,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這個大個子,只會躲,若是早就接你一招,他早就輸了?!崩钪橹榕曊f道。
“對,一定是這樣的?!绷_信說道,“姓貢的,今天算你贏了,但我不服?!?/p>
“等老子將傷勢養(yǎng)好,咱們之后再戰(zhàn),下一次,我一定會將你擊敗?!?/p>
羅信說道。
貢安國嘆氣一聲,頗為無奈。
要是換做以前,他倒是還要爭一爭,可現(xiàn)在面對一個小屁孩,這也沒什么好爭的。
“輸了就是輸了,愿賭服輸就是?!崩钽y朱對兩人一陣斥責(zé)。
李銀朱也是懂武藝的。
貢安國的武藝,卻可能還在他之上。
“我宣布,這最后一位統(tǒng)領(lǐng),就是李天兄弟,兩百五十人的隊伍,就交給李天兄弟指揮?!崩钽y朱宣布道。
“我不同意?!绷_信立馬說道,“憑什么交給他一個啥都沒動手的廢物指揮?”
“我就算是敗,也是敗給貢安,按照規(guī)矩,誰能擊敗我的,誰才能當(dāng)統(tǒng)帥,我又不是他李天擊敗的,憑什么給他?”
其他人也開始附和了起來。
“就是,貢安打贏的,這統(tǒng)帥就應(yīng)該貢安來做,憑什么他來?”
“咱們此次武比的規(guī)矩,那就是武藝高者當(dāng)統(tǒng)帥?!?/p>
這……
李銀朱還想強行將統(tǒng)帥的帽子,扣在李天策的身上,可卻是被李天策給拒絕了。
“羅信小兄弟說的對,我并未動手,所以!這統(tǒng)帥的位置,我確實是沒資格坐的。”
“貢安,這統(tǒng)帥的位置,就由你坐下吧!”
“是!”貢安國沒有拒絕。
“諸位,可還有什么異議?”李天策繼續(xù)說道。
“哼,你這人倒還挺識識趣?!绷_信說道。
嗚……
可就在這個時候,城上忽然響起牛號的聲音。
城上的人,火急火燎的將擺在瞭望塔的大鐘拉響。
“來了,山越人來了?!背巧系氖勘吨ぷ?,著急大喊。
越城前后城門,立刻緊閉起來。
“完了完了,我…我可怎么辦?”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力氣了,待會越人若是攻城,我這可就廢了?!绷_信氣得直砸自己的大腿。
他恨自己無能,竟在這個時候撂了挑子。
“別廢話了,所有人上城?!崩钽y朱一眾人,火急火燎的往城上跑去。
李天策也想要看看,盤踞在益州的山越人,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待眾人上城之后,便是見到城下,黑壓壓一片的山越人。
足有五六千號人,并且!還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攻城器械雖然做工粗糙了一些,但攻打面前小小的越城,還是綽綽有余的。
“老大,這山越人恐怕有五六千人?。 ?/p>
“那其盤踞在山中的山越人,其數(shù)量恐怕達(dá)到了數(shù)萬之眾,這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貢安國說道。
“貢兄說的不錯,越人這些年來,劫掠了周邊的好幾個縣城,有了糧食的山越人,發(fā)展便是快了起來,傳言!這一次益州內(nèi)亂,這些山越人,是想要占領(lǐng)益州的城池,然后!學(xué)著咱們武人的治理方式,收取賦稅?!崩钽y朱眉頭緊鎖著說道。
李天策卻是撫摸著下巴,“進攻越城,以及攻取其他縣,他們還有其他的用意?!?/p>
“聽聞山越人,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下,就會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讓部落里邊死一些人馬,來控制糧食的消耗?!?/p>
“現(xiàn)在,他們會損失一部分人馬,而借機又在邊疆之地,狠狠地劫掠一筆?!?/p>
不過,越城這個地方,已經(jīng)很靠近南州了。
南州這個地方,曾經(jīng)是蠻族盤踞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部落幾百個。
這里出現(xiàn)山越蠻人,其實也不稀奇,只是!益州拿下之后,除了是對荊州能形成有利的進攻線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麻煩,那就是定南州。
南州現(xiàn)在有一個王,名為孟舜獲,其與朝廷,早就分為對峙了,南州這個地方的蠻族人,是可以教化征服的。
“什么?這些山越人,會這樣殘忍嗎?”羅信不信。
“此說法,我也聽說過?!崩钽y朱附和道。
李銀朱都解釋了,羅信便是將嘴給閉上。
在整個越城之中,羅信只聽李銀朱的。
這會,便是城下,行來一人。
此人正是山越族部落族張朵思大王麾下大將黎戰(zhàn)。
便見黎戰(zhàn)扯著嗓子,朝城上大喊,“李銀朱城守大人,我山越部五千大軍,已然兵臨城下,如此強大的兵勢,必不是一個小小的越城能夠抵擋的,而你們的益州府,似乎并不想管越城邊疆之事,我王又對李城守,頗為賞識,故而!李城守還是率領(lǐng)越城中的百姓出城投降吧!”
這朵思大王,在越城屢次遭到李銀朱的阻攔,為李銀朱擊敗,此非但沒有讓朵思大王生氣,反而是越發(fā)的對李銀朱敬佩了起來,一直想要將李銀朱收為己用。
而朵思大王也明白了一件事,自個想要成就一番大業(yè),收攬人才是十分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