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繼續(xù)?
可童晚書只想跑路!
倒不是男人發(fā)揮得不夠好,而是……
厲邢剛把房車的門打開,童晚杰那個不解風情的熊孩子就往上面擠。
“我姐呢?藥叔喊你們吃午飯呢!”
“她不餓!”
厲邢直接撈住小舅子童晚杰的腰,把他拎下了房車。
“姐……姐……”
沒見著老姐人的童晚杰,還在一個勁兒嚷喊。
童晚書是尷尬到了極點。
這大白天的,自己怎么就戀愛腦了呢?
那家伙發(fā)一情,她竟然也跟著他一起發(fā)?
這臉丟得可不是一般的大!
“吵什么吵?你姐累著呢!”
舍不得女人被這熊孩子吵到的厲邢,直接把童晚杰單手勒拎回了小木屋里。
足以見得他臂膀和腰部的力量之大!
“恩人,你的腰……不疼了?”
童晚杰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兒。
“嗯,不疼了。被你姐治好了!”
得心所愿的男人,或多或少有那么點兒得瑟。
整個人都洋溢在跟心上人愛過之后的愜意與舒心之中。
“啊?我姐……我姐會治腰?”
童晚杰終究還是個孩子,沒開竅的他單純得像個憨憨。
“嗯。只有她能治得好我的腰?!?/p>
厲邢整張俊逸的臉龐上,都洋溢著掩飾不住的滿足和享受。
童晚杰似乎明白了點兒什么,然后緊緊的盯著厲邢看。
“你是不是強迫我姐跟你造小喻了?”
童晚杰帶著怒意瞪著厲邢,“我就知道你留在我家,就不懷好意!”
“沒有強迫……只有愛!”
厲邢輕輕的拍了拍童晚杰的肩膀,“我是真心愛你姐的;剛好你姐也深愛著我?!?/p>
微頓,厲邢輕揚起英挺的眉宇,“晚杰,難道你就不想你外甥小喻嗎?”
“想啊……我昨晚又夢到他了呢!”
童晚杰托腮看著天空,“小家伙光著小辟股,找了我的沙灘褲穿上……找不到兒童鞋的他,還聰明的多穿了好幾只襪子……嘴巴里還一直埋怨我這個老舅:說我明明約了他在石頭附近見面,為什么人不在?”
聽著聽著,厲邢的眼眸便泛起了紅。
對于一個才三歲的孩子來說,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邊一個大人都沒有,會是多么的害怕和無助。
他想到了自己,被丟在亂墳崗的時候,同樣的無助,同樣的恐懼……
可小喻才三歲,他那三天里的遭遇,會是多么的無助和驚慌失措?
他想辦法離開了植物園,努力的去找媽咪和老舅;
可等他找到媽咪時,媽咪卻不認識他……
對于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那會是一件多么絕望的事!
可即便是這樣,小喻還是沒想著來找他這個渣爹……
厲邢的心疼得一陣窒息:那是他的孩子,他的親骨肉??!
“可惜啊,我一直沒能見到小喻的正面兒……我想他一定很帥很酷吧,要不然,我才不會那么寵他愛他呢!”
童晚杰吧唧了一下嘴巴,美滋滋的說道:“小喻能在第一時間想著來找我這個老舅……說明我在他心目中肯定是第一重要!”
“那當然……”
厲邢探過長臂,將童晚杰攬在懷里,“晚杰,謝謝你那么愛小喻。你比我這個親爹稱職多了!”
“唉!”
可童晚杰卻嘆了口氣,“那有什么用?小喻還是最愛你……他直到消失,也沒能見到我。說明你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厲邢的眼眸瞬間潤了。
是他辜負了兒子對他的愛!
也正是因為兒子鬧著要回國見他這個渣爹,才會丟了性命。
“是我對不起小喻,對不起你姐。”
厲邢深呼吸,“晚杰,你說我要怎么做,才能彌補對小喻和你姐的虧欠?”
童晚杰靜靜的看著雙眸泛紅的厲邢,淡淡的搖了搖頭。
“或許重來一回,并不是讓你彌補什么……而是讓你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心。如果你愛我姐,那就好好的去追求她……那樣小喻也會順其自然的回來了?!?/p>
這一刻的童晚杰,像是一個圣人一樣。
厲邢認真且真摯的點了點頭。
“我堅信:小喻一定會回來的?!?/p>
童晚杰只是淡淡的側過頭去:還是一心念著他兒子……
唉!這世上,得先有雞,才會有蛋的??!
這家伙都笨死了!
*
童晚書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滿園了。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大半的植物園,漫天的云朵在夕陽的籠罩下,像是披上了薄薄的金紗,如同一幅瑰麗的畫卷。
童晚書穿好七零八落的衣物尷尬且忸怩的走下房車時,卻被眼前的美景驚得忘記了難堪。
她依在車身上,靜靜的著著被夕陽余暉照耀的萬物,美得那叫一個動人心魄。
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欣賞這美景了?
曾經的自己,不是忙著給厲邢當隨叫隨到的奴隸;
就是忙著去兼職打工賺錢給弟弟看病……
有一天是為她自己而活的嗎?
童晚書的鼻間有些泛酸,她坐在石臺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美景。
童晚杰湊近過來,擠在姐姐身邊坐下,然后將藥叔給她做的曲奇餅干拿出來給她吃。
“姐,恩人走了。他說他今晚還會來?!?/p>
童晚杰說些什么,童晚書并不上心。
她只是單單的在想:童晚書,你什么時候才能為自己活一天?
“姐,恩人的腰傷好了,說是你治好的?!?/p>
童晚杰嗅了嗅鼻子,“其實我覺得他是裝的,目的就是騙你造小喻!”
這話直白得……完全聽不下去!
隨后,童晚杰又在老姐身上聞了聞:
“老姐,我怎么老感覺平安扣在你身上???雖然它現(xiàn)在還很弱,但我真的能感受到它的存在?!?/p>
這一回,童晚書沒像之前那樣呵斥弟弟,責怪他胡說八道。
而是輕幽幽的問道:
“那你感覺到小喻的存在了嗎?”
童晚杰微微一愣,隨后搖了搖頭,“我又沒有透視眼……我只能感受到我的平安扣。”
突然間,童晚杰情緒激動的問道:
“姐,你該不會是……是已經懷上小喻了吧?”
童晚書輕輕撫了撫弟弟的腦瓜子,“乖,記得別在厲邢面前亂說?!?/p>
童晚杰用力的點頭再點頭。
“放心吧,我肯定不告訴厲邢。小喻這一回只是我和你的。我會好好保護他的。”
可童晚書卻淡淡的嘆了口氣。
“晚杰,你是不是也不信任厲邢?覺得他并不是個可靠的父親?”
“不是!我覺得他會是個好父親……但不一定會是個好丈夫!”
童晚杰撅著嘴巴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對于厲邢來說,小喻的親媽是誰并不重要?!?/p>
童晚書干笑著問。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厲邢還不夠愛你。他現(xiàn)在愛你,更多的是那種愛屋及烏的愛。因為他愛他兒子小喻,所以才會愛你這個小喻媽;而不是因為愛你,才愛你們共同的兒子小喻……這是先后順序的問題!”
童晚杰的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那真是看到問題的根本上了。
童晚書側過頭來靜靜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弟弟,然后就笑了。
她是認可弟弟的這一看法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厲邢如此的追她、粘她,更多的是想盡快的把兒子小喻生出來。
至于愛……
應該是有的!
但不多!
可這為數(shù)不多的愛對童晚書來說,也算欣慰了。
“晚杰,你說,我是把你送去私立學校讀書呢?還是把你送去唐人街當招搖撞騙的神混子呢?”
童晚書嘆了口氣,“前者要花我的錢;后者你還能幫我賺錢!”
“老姐,我不想讀書……”
一提讀書,童晚杰就成了一條癩皮狗,“讀書可傷腦子了!我不要讀,會把腦子讀壞的!”
“那你就每天呆在這里當沒文化的小混混嗎?”
童晚書輕斥一聲,“再給你一個月的休息時間養(yǎng)好身體,然后就去讀書!不讀也得讀!”
“……”
童晚杰突然不想跟老姐好了。
“早知道這心臟病我就不治了!”
童晚杰嘟噥一聲。
“……”
要不是童晚杰手術才剛剛康復,童晚書非得追著他打上一個小時!
*
周一,童晚書回到了學院。
不得不感嘆,有時候金錢和權勢,的確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剛開始,童晚書因故意傷人,被拘押在看守所里;
明明她自己才是受害者,而且她也只是正當防衛(wèi);
可種種證據(jù)都表明,她故意傷人是成立的!
后來,因為有半面佛喻先生的出面,故意傷人成了正當防衛(wèi)。
兩個幫兇也轉成了污點證人!
而且柳姿竟然答應了轉校!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有半面佛的出面。
真的很可悲!
回到學院的童晚書,已經聽不到那些風言風語了。似乎有關她的一切謠言,都得也了澄清。
“晚書,你還好嗎?”
那次的打架,其實溫可也受了點兒傷,不過并不嚴重。
后來童晚書想去看望她,可溫可卻被她爸送去了閑雜人等進不去的軍區(qū)醫(yī)院。
“溫可?你傷好些了嗎?快讓我看看?!?/p>
見到溫可的童晚書,也格外的高興。
“我沒事兒……都是皮外傷?!?/p>
溫可四下看了看,然后壓低聲音問道:“聽說道上的半面佛……是你男朋友?真的假的啊?那種人……是不是又暴力又變態(tài)啊?”
這……這怎么說呢?
“你是從哪里聽來半面佛又暴力又變態(tài)的?。俊?/p>
童晚書好奇的問。
“反正我覺得像半面佛這樣的大鱷,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感覺就像黑一社一會的人?!?/p>
溫可小聲翼翼,“我爺,我爸,我姥爺,我姥姥,都讓我離你遠一點兒呢!”
“那你還不趕緊的離我遠點兒??!”
童晚書瞬間就被溫可逗笑了。
溫可并沒有什么心眼子,所以她跟童晚書什么都說。
“才不呢!我都是成年人了,用不著聽爸爸媽媽的?!?/p>
溫可將頭偎依在童晚書的肩膀上。
看著被父母溺愛大的溫可,童晚書是羨慕了又羨慕。
溫可才是被愛呵護的高嶺之花!
讓人羨慕得不行!
“有些事,還是多聽聽爸媽的……他們是這個世界上不求回報愛你的人!”
童晚書勸說著溫可。
溫可突然抬起頭,深深的凝視著童晚書。
“怎么了?我說錯話了嗎?”
童晚書微微一怔。
“童晚書,我果然沒看錯人,你才是內心最堅韌,最善良,最有愛的好女人!”
溫可突然來了一通彩虹夸。
“這,這怎么說?”
童晚書都被溫可夸愣了。
“我其它同學,都慫恿我,要做自由的主人,不能被家長左右思想。該放縱放縱;該撒歡撒歡!人生匆匆三萬天,要及時行樂!還有個男的竟然要騙我去開一房呢……”
溫可的這番話,著實把童晚書嚇得不輕。
“那你沒被那個男生騙去開……開一房吧?”
童晚書緊張的問。
“沒有??!我想把最好的自己給新婚丈夫!”
溫可又湊近過來羞羞的問,“晚書,你跟你那個半面佛男朋友,應該恩愛過了吧?那他是不是個變態(tài)?”
童晚書:“……”
這也能好奇?
自己是撒謊呢?
還是自圓其說呢?
說沒恩愛過吧,那可信度不高;
畢竟大家都在傳:那個跑來學院叫她媽咪的孩子,是她和半面佛的私生子!
要說恩愛過吧,童晚書又擔心溫可會問個沒完沒了!
這尷尬的話題!
“溫可,咱還是找人拷貝一下這幾天的課程吧。”
童晚書及時的想轉移這個話題。
“別嘛!你先告訴我:你究竟跟那個半面佛有沒有那個過?是……是什么感覺?他兇不兇?變不變態(tài)?”
溫可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是不是像小說里寫的那樣:一次好幾個小時?”
噗呲一聲,童晚書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幾個小時,你以為他是核動力驢啊!”
童晚書實在服氣了溫可的想象力。
“哦,那你們是真的恩愛過了對不對?快說說細節(jié)?像半面佛那樣的大佬,是不是很黃很暴力?”
被家族保護得很好的溫可,對半面佛這樣的社會人物,那是相當?shù)母信d趣。
童晚書想了想后,決定嚇唬一下溫可,也好打消她對半面佛的好奇心。
“跟你想得一樣,半面佛他……的確很那個很暴力……所以呢,你以后遇到這樣的人,能離多遠離多遠!”
“?。空娴??”
溫可下意識的扯了扯童晚書的衣領,然后往里看去。
“我看看他咬你了沒有?”
童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