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邊疆的夜色,宛如一幅神秘而恢弘的畫卷。繁星如同璀璨的寶石,鑲嵌在浩瀚無垠的天幕之上,閃爍著微弱卻堅定的光芒,夜空中偶爾傳來幾聲悠遠(yuǎn)的狼嚎,給這寂靜的夜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流淌的小河在月色下波光粼粼,水聲潺潺,仿佛在吟唱著一首寧靜的夜曲。
云承祖輕咳了一聲。
他身后,一個身影靠近,柔聲開口:“大將軍是被風(fēng)吹涼了吧?我給大將軍您拿了一件披風(fēng)。邊境夜里寒涼呢,不要生病了,現(xiàn)在這兩萬將領(lǐng),都指望著大將軍呢。還有我父親,也不能少了云大將軍?!?/p>
女子是一身男裝的打扮,身上還穿著盔甲,嶄新的很。
她雙手奉上狼皮裘披風(fēng),抬眸入眼,便是男人淺麥色脖頸間凸起的喉結(jié),目光移動,是極鮮明輪廓的五官。
同她的視線,不期而遇。
那眸子很淡,又像是風(fēng)平浪靜的深潭,月色如華,為了看他,她的頭仰的很高,身子一下子沒控制穩(wěn),往后倒下去。
云承祖暗黑的眼底晦暗不明,只微微蹙眉,伸手拉住她肩膀那處的衣服,用力過大,只聽見“撕拉”的一聲。
少女白皙的肩裸露在他眼下,他將狼裘掀起落在她身上。
還未等他開口,遠(yuǎn)處傳來了聲音:“映雪!”
“爹爹!”
周將軍常年駐扎在這個關(guān)口,膝下一女,聽得蕭慈風(fēng)姿,亦然拿起了長劍,說是要保家衛(wèi)國。
此時周將軍過來,看見臉紅透的女兒,死死抓著說是要送去給云承祖的狼裘。
“小女給將軍添麻煩了。”周將軍年紀(jì)大了,聞言只是慚愧一笑,揮手道:“我這就帶她下去?!?/p>
云承祖的面色沉在陰影里,看不清楚,只能聽見他沉穩(wěn)的聲音,沒有什么情緒的開口:“九爺有令,明日出兵?!?/p>
周將軍面色肅穆:“是!”
遠(yuǎn)了去,周將軍才訓(xùn)斥:“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要注意些!”
周映雪挑眉:“爹爹,我又不是那些矯情的公主貴女,生活在安樂窩里面,成天規(guī)矩來規(guī)矩去的。也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勾心斗角,看著就煩。我是大漠兒女,生性灑脫不拘,才不要像那些公主小姐一樣,矯情又扭捏?!?/p>
周將軍也是沒法了,嘆息一聲:“你啊?!?/p>
“爹爹,我上馬跟軍,本來就是因為云大將軍。你知道的,我喜歡大將軍。從他第一天來,我就喜歡了。爹爹!”周映雪走過去,已經(jīng)換了衣服,也稟明了剛才的事。
周將軍嘆息一聲:“明日就要出征,你不要去了。像我們這種人,歸宿就在戰(zhàn)場上。若是爹爹沒了……爹爹就把你托付給大將軍?!?/p>
周映雪的臉上一僵,有些害怕:“爹爹會好好的回來的!到時候,爹爹看著女兒跟大將軍在一起,我們會好好孝順你的?!?/p>
周將軍皺眉:“你也學(xué)學(xué)那些貴女千金們,矜持一些,怎么能把這話掛在嘴上呢?”
“大將軍要是喜歡那些矯揉造作的京都女,也不至于現(xiàn)在都不成婚了。反正我是不喜歡,我也看不起那些女子,成天不是詩詞就是繡花,哪像我,生在大漠,是自由自在的鷹。現(xiàn)在,還能上陣殺敵,爹爹明日帶我去,我做先鋒,我要讓大將軍刮目相看?!?/p>
周映雪對明日的戰(zhàn)爭充滿了期待。
她不明白,怎么要拖延這么長時間,反正早晚都是要打的,怕什么。
邊疆戰(zhàn)起,云姒是在椒房殿為顧清凝診脈時得到的消息。
“云大將軍果然是厲害呢,一人破邊疆十五關(guān),只是我南漢的將軍也不差,在最后他要撤退時,他手底下的一個前鋒好大喜功,沒有折返,帶兵往前沖,被我南漢的將軍誅滅了主將。信上面說,死的是先鋒的父親,累的云大將軍折返回來,帶走了那女前鋒?!?/p>
云姒跟在一旁聽說書一樣,聽見是女前鋒,倒是覺得新奇:“后來呢?”
“聽說那周將軍死前把自己的女兒,也就是那女前鋒交托給云大將軍照顧終身。后面就不知道了。美人愛英雄,你云家的幾個哥兒,當(dāng)真是不俗的。戰(zhàn)場上,都有人交付終身哦?!鳖櫱迥裘肌?/p>
云姒不由嗤笑,看了一眼顧清凝的肚子:“皇后娘娘一點不著急自己的處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