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屬情緒激動,邊說,邊用匕首逼近許融的皮膚。
因為刺得太狠,匕首刃滾落幾滴血珠。
見狀,范良眉峰頓皺。
下一秒,去找醫(yī)院了解情況的警察跑了過來,在范良耳邊小聲嘀咕。
“范哥,情況是這樣,這男的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主治醫(yī)生就是許醫(yī)生?!?/p>
“不過死因不能怪許醫(yī)生,她老婆的情況壓根不適合順產(chǎn),他們一家子不簽字手術(shù),怕花錢。”
“后來他老婆因為受不了疼痛,就從這棟樓上跳樓了?!?/p>
“跳樓后,這男的跟家里人又說是因為醫(yī)生不作為?!?/p>
大致了解完情況,范良心里鄙夷,神色未變。
“范哥,怎么辦?”
范良不吭聲,看著天臺上顫顫巍巍的男人說,“你跟你老婆感情很好?”
男人聞言微愣,隨即回答,“當然!”
范良,“她死了你應(yīng)該很難過吧?”
男人,“這還用你說?!?/p>
范良道,“在這么難過的情況下,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守著自己老婆的尸體痛哭流涕,而是先劫持醫(yī)生跟醫(yī)院要錢,這個……”
范良欲言又止,表面看不出什么,但言語間的輕蔑已經(jīng)十分明顯。
聽到他的話,男人被激怒,“你特么在說什么??!你……”
眼看男人被激怒,站在范良身側(cè)的那些警察紛紛有些著急。
就在場面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范良開口,“你想要多少錢?”
范良這畫風(fēng)轉(zhuǎn)得太快,導(dǎo)致男人一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過了一會兒,男人臉上怒氣收斂,磕磕巴巴說,“我,我要八十萬?!?/p>
男人話落,范良挑了下眉,聲音不高,自顧自地說,“才八十萬。”
男人聞言,馬上提高嗓門喊,“什么八十,我要二百萬?。∪绻唤o我,我就拉著她跳下去!!到時候看你們醫(yī)院怎么辦,看你們這些警察怎么辦?。 ?/p>
男人叫囂,惡狠狠地盯著范良。
范良不動聲色側(cè)頭,看向站在身側(cè)的警察說,“去讓醫(yī)院準備錢。”
警察,“二百萬?”
范良,“對?!?/p>
范良和身側(cè)的警察你一言我一語,男人聽著,眼神里是控制不住的欣喜,哪有半點心疼去世老婆孩子的意思。
待警察轉(zhuǎn)身跑下天臺,范良安撫男人,“兄弟,錢已經(jīng)去準備了,你能不能下手輕點?!?/p>
范良話畢,男人低頭看向手里的匕首,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刀刃上已經(jīng)沾了血。
看得出男人被嚇了一跳。
但他還是強撐著,梗著脖子看著范良說,“放心,沒傷到她動脈,只要醫(yī)院肯痛快給我錢,我保證不會傷害他。”
男人說完,咬緊牙關(guān)不再吭聲。
不論范良跟他說什么,他都不說話。
隨著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大約半小時左右,男人開始沉不住氣,盯著范良問,“錢呢?怎么這么久?”
范良這會兒已經(jīng)從站著變成了蹲著,整個人瞧著十分松弛。
他越是松弛,男人就越是焦躁。
“說話,錢呢?”
“媽的,你們是不是以為我不敢?guī)鴺牵俊?/p>
眼看男人又要被激怒,范良站起身,晃晃悠悠開口,“兄弟,你要的是二百萬,不是二十萬,現(xiàn)在銀行取錢超五萬都需要預(yù)約,還得說明用途,更何況是二百萬。”
男人憤怒,“我不管,我現(xiàn)在就要看到錢?。 ?/p>
范良,“兄弟,我知道你很著急,可這不是你急就能加急辦的事?!?/p>
范良說的話都是情理之中,男人雖然憤怒,但也無可奈何。
就這樣,雙方又僵持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
在這二十分鐘過程中,范良目光時不時落在許融身上。
她始終微抿唇角,神情淡淡。
瞧不出懼怕,也瞧不出慌張。
就這么看著看著,兩人視線忽然撞上。
范良愣了幾秒,隨即挑了下眉,用口型說,“別怕,有我?!?/p>
許融同樣用口型,“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