挔百里赫踏入酒樓的廂房,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地方十分的隱蔽。
看來如同他所想的那樣,只是如今還不知道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與此同時,廂房內(nèi),溫黛黛與姜念薇相對而坐。
姜念薇低垂眼眸,聲音中帶著幾分謙卑:“公主殿下,小人身份低微,唯恐言行舉止有失分寸,唐突了您?!?/p>
溫黛黛看著她這張酷似某人的臉,“一點(diǎn)也不唐突,本宮就知道,你肯定對本宮有意,只是礙于當(dāng)時在使館之中,而今,此情此景,本宮與你皆可如愿?!?/p>
廂房之內(nèi),她已經(jīng)讓人仔細(xì)檢查過,房中散發(fā)的味道,也是熟悉的歡宜香味,這是房事助興的香,她經(jīng)常使用,并不陌生,因此并沒有起疑。
她正欲輕步趨近,姜念薇卻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猝然間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公主殿下,請稍候片刻,小人準(zhǔn)備了驚喜給你?!?/p>
溫黛黛略帶玩味:“驚喜?倒是新鮮,我倒要瞧瞧,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p>
姜念薇推開房門,公主的侍衛(wèi)們竟皆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四周,則是百里昭麾下精銳,確保一切盡在掌握。
“姜姑娘,那人已經(jīng)到了?!?/p>
姜念薇微微頷首:“你們先帶人離開?!?/p>
現(xiàn)在便可以準(zhǔn)備看一場好戲了。
百里赫推開房門,一陣香氣撲面而來,纏繞著他的感官。
隨即,一縷纏綿悱惻的女聲悠悠響起,如絲如縷,直抵心間,帶著幾分嬌嗔與期盼:“你終于回來了,讓我等得好苦?!?/p>
在百里赫被拉進(jìn)去的一剎那,房間里的燭火全部熄滅,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之中,倒是多了幾分神秘感。
“你準(zhǔn)備了什么驚喜給我?難道就是這些?”
百里赫只感覺自己被拉進(jìn)了一個柔軟的懷抱里,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任由對面的女子為所欲為。
難怪百里昭這么寵愛這名侍妾,這侍候人的本事確實(shí)不一般,花樣百出。
百里赫沉醉在溫柔鄉(xiāng)內(nèi),指尖輕撫過身旁佳人細(xì)膩的腰肢,聲音里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柔情蜜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p>
“你這冤家,我叫……黛黛啊?!?/p>
“黛色如煙,輕繞心間,妙哉,妙哉?!?/p>
大概是因?yàn)橛兴幹d,溫黛黛覺得身下之人的功夫十分到位,根本不像是個青澀的人,反而像是個老手。
然而,此刻她的心湖卻波濤洶涌,思緒如斷線之風(fēng)箏,隨風(fēng)飄散,無力去細(xì)究這突如其來的技藝純熟背后藏著何種故事。
在那特制的歡宜香裊裊升騰之中,幻境與真實(shí)仿佛失去了界限,彼此交融。
他們沉浸其中,忘卻了外界的一切異樣,只余下彼此的氣息與溫度,在這不真實(shí)的完美中沉醉,未曾察覺周遭潛藏的不對勁。
百里昭精心挑選了這雅致之地,特為幾位朝中棟梁設(shè)宴,席間談笑風(fēng)生。
然而,正當(dāng)氣氛漸入佳境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打破了這份寧靜,一名小廝神色慌張,幾乎是踉蹌著闖入廳堂。
“王爺,王爺,大事不妙!”
百里昭眉頭微蹙,語氣中透露出幾分不悅“發(fā)生何事,慌慌張張,沒看到本王正在忙嗎?”
“王爺,就是……”小廝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有什么話,直接說吧!”
小廝這才大膽說道:“王爺息怒,實(shí)則是……小的方才無意間撞見穆國公主殿下,她正與一名男子于園中私會,舉止頗為親昵,此事非同小可,故斗膽前來稟報?!?/p>
此言擲地有聲,瞬息間,殿內(nèi)的大臣們面面相覷,皆噤若寒蟬。
早就聽聞穆國公主生性浪蕩,沒想到竟然大庭廣眾,絲毫不顧及王爺?shù)哪樏妗?/p>
百里昭的眸中閃過一抹厲色,他猛然一掌拍于案幾之上,沉聲怒喝:“放肆!爾等竟敢在此胡言亂語,誹謗公主清譽(yù)?!?/p>
小廝雙腿發(fā)軟,立刻跪下,“小的親眼所見,王爺,如今他們還在這酒樓的廂房之中……小的現(xiàn)在可以帶王爺過去!”
百里昭假裝痛心疾首,“你現(xiàn)在便帶本王過去!眾位大臣,能否幫本王做個見證?!?/p>
有些大臣心中明白,這有關(guān)兩國外交,不敢輕易答應(yīng)。
但有幾人卻義憤填膺,本來兩國聯(lián)姻他們就不同意,自然無所顧忌。
百里昭便這樣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前往了廂房。
房中的兩人還糾纏在一起,溫黛黛男寵眾多,有特殊嗜好,情不自禁就將百里赫壓在了身下。
百里赫意識朦朧間,還以為這女子要玩什么新花樣,然而,當(dāng)一股突如其來的刺痛穿透迷蒙,他的神智瞬間被喚醒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清醒了一些。
“你在對孤做什么?”
“孤?”他的下巴被捏住,“你又在和我玩什么游戲嗎?做我的男人都要經(jīng)歷這一遭的,你忍忍就過去了,便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妙處?!?/p>
“放肆,你胡說八道什么,孤可是太子,你竟然對孤無禮?!卑倮锖赵噲D奪回主動權(quán)。
但溫黛黛越來越興奮,動作便越來越粗魯,“哈哈哈,好啊,那你就是太子,本宮來伺候你好不好?”
百里赫感覺到了不對勁,可為時已晚,他竟然從這種方式里得到了另外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yàn)。
而此刻,房門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群人,百里昭直接讓人踢開了房門。
光亮照了進(jìn)來,百里赫感覺刺眼,正想出口辱罵,卻發(fā)現(xiàn)為首的竟然是百里昭,他身后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朝中的官員。
眾人錯愕:“這不是?這不是太子殿下嗎?”
只見太子殿下被一名妖艷的女子壓在身下,十分狼狽。
百里赫尚且沒有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百里昭假裝無比震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皇兄……這……這究竟是何等荒唐之事?您,您怎會做出如此之舉?”
……
與此同時,孟莞然也收到了百里赫送給姜念薇的密信,上面情話綿綿,一些話語不堪入目,雖然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她心中還是充滿了妒意。
她一遍一遍安慰著自己,他是太子,將來會是皇帝,后宮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將來都要習(xí)慣這一切,只要能成為皇后,這一切都可以忍受。
待她經(jīng)過一番自我安慰,終于稍微平息了一些心中的怒火。
“稟太子妃殿下,急報!事態(tài)緊急,太子殿下他……”傳訊之人聲音顫抖,言辭間滿是惶恐。
孟莞然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太子不是外出辦事了嗎?他怎么了?”
她心知肚明,太子這是出去招惹野花了。
侍從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孟莞然的臉突然變得煞白。
“速去準(zhǔn)備,本宮要即刻梳妝,前往面見陛下?!?/p>
這皇家丑聞,如同野火燎原,竟已肆虐至市井之間,陛下顏面何存?她不禁暗自責(zé)怪太子的輕率與糊涂。
百里赫與百里昭跪倒在父親面前,百里敬他猛然抓起案旁的一只精美花瓶,手腕一揚(yáng),那花瓶便帶著凌厲之勢,呼嘯著向百里赫身側(cè)飛去。
險之又險地擦過他的發(fā)梢,碎片四濺,如同他此刻岌岌可危的命運(yùn)。
百里赫瑟瑟發(fā)抖,他明明幽會的是百里昭的侍妾,誰知道轉(zhuǎn)眼之間怎么成了穆國公主。
那公主雖然貌美,但是卻將他弄得身下疼痛無比。
如今東窗事發(fā),被人捉奸在床,一切遮掩與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父皇,兒臣冤枉??!是那公主給兒臣下藥,迷惑了兒臣的心智,讓兒臣一時之間,忘卻了身為儲君應(yīng)有的分寸與自制,兒臣本心純良,實(shí)無半點(diǎn)逾越禮法的念頭!”百里赫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了溫黛黛的身上。
一旁靜默不語的溫黛黛,浮現(xiàn)出一抹冷冽與不屑,仿佛是對他這番推諉之詞的極致嘲諷。
偷了兄弟的未婚妻,現(xiàn)在還將所以的責(zé)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一聽這話,她心中就開始不樂意了。
“大盛天子英明,小女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強(qiáng)迫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垂涎小女的美色,隨后才……你看小女身上,全部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溫黛黛容顏絕美,如今啜泣著控訴著太子的暴行,梨花帶雨的說道:“女原應(yīng)風(fēng)光嫁予煜王,怎料于這緊要關(guān)頭,竟遭此無妄之災(zāi),實(shí)乃令人痛心疾首?!?/p>
“你這女子好生惡毒,明明是你欺辱于我!”
百里赫現(xiàn)在身下都在隱隱作痛,全都是拜這名女子所賜。
百里敬堯怒火中燒,大聲呵斥道:“給朕閉嘴!”
他知道太子荒唐,竟然沒有到他荒唐到這個地步,本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
他很清楚,溫黛黛是個什么樣的女子,正是這樣才將她許配給了百里昭。
可如今兄弟鬩墻之事已經(jīng)鬧得眾人皆知,溫黛黛又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穆國的公主,不是那么輕易就好打發(fā)的。
他望向一邊,一直沉默未語的百里昭,“昭兒,你是如何想的?”
“但憑父皇做主?!?/p>
百里昭的意思是很明顯,他不想收拾這爛攤子。
事情鬧成這樣,若是他與公主繼續(xù)和親,太子必然要背上不忠不義的罵名。
溫黛黛對于鬧出這樣的事情,只覺得心中爽快。
不管如何,只要能丟了大盛皇家的面子,怎樣都好,雖然她不知為何,床上的這名男子變成了太子,但她并沒有戳穿這一切,反而生出了另外的想法。
“公主,是吾兒對你大不敬,朕罰他二十鞭,讓你消消氣?!?/p>
百里敬堯只能讓百里赫先承受一下皮肉之苦,出了這樣的丑事,肯定是要責(zé)罰他一頓的。
\"父皇,兒臣冤枉??!此事并非兒臣之過……\"百里赫聞言,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二十鞭對他來說,無疑是難以承受的酷刑。
他自幼時每一次父皇的輕微責(zé)罰,都因母后的庇護(hù)而化險為夷。
思緒未了,只見文秀婉便攜著孟莞然匆匆步入大殿,雙膝跪地,眼中滿含懇求之色。
“陛下,看在尚未出世長孫的份上,請您饒過太子吧,他只是無心之失罷了?!?/p>
“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看看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孟莞然心中五味雜陳,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一旁容顏傾城的公主,心中瞬間有了計(jì)較。
她深知,唯有保住太子之位,方能穩(wěn)固自身在東宮的根基。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父皇息怒,兒臣斗膽進(jìn)言,既然公主與太子殿下情深意重,兩心相悅,何不成人之美,由陛下親自賜婚,讓公主與太子聯(lián)姻,亦不失為一樁美談。”
“難得太子妃大度,只是委屈了你啊?!?/p>
孟莞然垂下了頭,咬牙切齒,表面上溫和地說道:“兒臣不委屈。”
為今之計(jì),只能讓公主嫁給太子成為側(cè)妃,才能穩(wěn)住局面。
百里敬堯轉(zhuǎn)向另外一邊的溫黛黛,輕聲問道:“公主,你可愿意?”
溫黛黛的恭敬的答道:“但憑陛下做主!”
她改變主意了,嫁給王爺,最多也只能成為一名王妃,可是嫁給太子可不一樣,他可是儲君。
就算現(xiàn)在只是側(cè)妃,可將來太子成為皇帝,她便能成為后宮的妃子,更加有利用鞏固穆國的地位,影響大盛朝的決策,不是區(qū)區(qū)一名王妃可以比得上的。
百里敬堯雖不喜這個兒子,卻也勉強(qiáng)維持慈父般的虛情假意,輕嘆道:“唉,倒是讓朕的昭兒受了委屈?!?/p>
“父皇言重了,兒臣心中并無絲毫委屈,皆是為了大盛江山之穩(wěn)固,百姓之安寧?!?/p>
文秀婉的心緒最為復(fù)雜難言,她原本精心設(shè)計(jì)的局,意在讓百里昭難堪。
豈料這太子竟然如此不爭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頭,讓她憤懣難平,卻又無處發(fā)泄。
事后,百里昭給了那名小廝一包銀子的賞金,樂得他眉開眼笑,“這事情辦得很好,只是有些事情該說,有些事情不該說,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
“王爺放心,小的是王爺?shù)娜?,王爺?shù)脑挶厝汇懹浻谛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