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兒緩了緩,稍稍好一些了,立馬在助理的攙扶下走過來:
“桑小姐,這到底怎么回事?”
桑非晚當(dāng)著鏡頭前的網(wǎng)友們,問秦月兒:“你為什么會穿那雙紅舞鞋?”
秦月兒解釋說:“我原來配的舞鞋是專門定做的??山裢硗蝗徽也坏搅?,眼看馬上就要開拍了,來不及再定做。”
“正好看到鞋柜里有一雙紅舞鞋,顏色和服裝顏色一致,勉強(qiáng)能搭,我就將就穿了?!?/p>
“我今晚拍了一晚上,過程還算順利,就是稍微有點(diǎn)累。”
“所有,我的戲份拍完后,就靠在躺椅上休息,不小心睡著了?!?/p>
“后來迷迷糊糊地夢到自己又站起來跳舞了,跳著跳著,聽到周圍工作人員說話聲,很嘈雜,把我吵醒了?!?/p>
“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跳舞,跳得停不下來了!”
秦月兒說著,又看向莊曉燕。
此刻,莊曉燕和她的助理都試圖脫掉那雙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腳上的紅舞鞋。
可不管她們怎么用勁,就是脫不掉。
莊曉燕氣急敗壞地喊著:“剪刀,給我拿剪刀!”
然而,紅舞鞋就像焊在她的腳上一樣,不論是用刀撬,還是剪刀剪,都無濟(jì)于事。
秦月兒雖然不聰明,卻也看出了端倪:“是莊曉燕害我?”
桑非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解釋說:“紅舞鞋的邪氣太重,即便是我也要花幾天的時間去凈化后,才能銷毀?!?/p>
“本來今晚要做最一次的凈化,結(jié)果被莊曉燕偷了,還自作聰明地以為能一箭雙雕?!?/p>
“可惜她不知道,偷走紅舞鞋的人,也會成為下一任的主人。哪怕你中途誤穿了,也就跳一夜,第二天鞋子就會離開去找主人?!?/p>
秦月兒感嘆了一句,又道,“不是說要跳一夜嗎?我好像沒有跳夠一夜啊。啊啊啊我知道了,因?yàn)樯P〗隳銇砹?,所以我逃過一劫??!”
桑非晚贊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欣慰她變聰明了。
【我一直以為紅舞鞋很邪氣,沒想到這么有靈氣,居然還會找真正的主人?!?/p>
【據(jù)我所知,莊曉燕沒學(xué)過舞蹈。沒學(xué)過跳舞的人,跳34圈旋轉(zhuǎn)肯定特別有趣。】
【樓上的你太惡毒了,居然想看她跳34圈旋轉(zhuǎn)。還是我比較善良,我只想看她跳到死?!?/p>
【都是桑非晚的錯!要不是桑非晚保管不當(dāng),鞋子也不會被偷走!】
【樓上莊曉燕的無腦粉你夠了,別逼我罵人?!?/p>
【無腦粉絲去死!我先罵為敬!】
【我想問,紅舞鞋到底是正是邪?為什么會認(rèn)主?】
桑非晚解釋道:“因?yàn)榧t舞鞋最大的怨氣來自于初代主人,那個死于六十年前的舞者……”
六十年前,那個天賦異稟的舞者,是西方舞壇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在舞臺上翩翩起舞時,如美麗優(yōu)雅的天鵝,讓其他的舞者都黯然失色。
有人羨慕,自然也有人嫉妒。
那個嫉妒她的人,是同一個舞團(tuán)的舞蹈演員,故意制造出了一起車禍。
可憐的天才舞者,因此失去了雙腿。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昔日的隊(duì)友取代了她的位置,在舞臺上優(yōu)雅起舞。
而她自己別說跳舞了,連站都站不起來,一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日。
那是一個午夜,她一個人搖的輪椅,艱難地回到了舞臺上。
心愛的舞鞋放在懷里,卻再也無法穿上。
她在絕望中割腕而死,死在了曾經(jīng)熱愛的舞臺上。
血液流干,把純白的舞鞋染成了鮮紅、鮮紅的顏色。
她的怨念也同時附在了紅舞鞋上。
她怨恨所有跳舞的女孩:為什么你們可以有腿?為什么你們可以翩翩起舞?
紅舞鞋,紅舞鞋。你的主人在哪里?
紅舞鞋,紅舞鞋。我的主人在哪里?
紅舞鞋,紅舞鞋。誰愿意當(dāng)我的主人?
……
時間過了半個多世紀(jì),紅舞鞋從西方到東方,一直在尋找主人。
成為主人的前提條件是自愿。買賣是自愿,偷竊也是自愿。
自愿成為主人的人,就要一直跳舞,直到生命的盡頭。
而秦月兒并非自愿,屬于被人設(shè)計(jì)才誤穿了紅舞鞋。所以,紅舞鞋的魔咒也不會持續(xù)太久。
莊曉燕萬萬沒想到,費(fèi)盡心思最后把自己給算計(jì)進(jìn)去了。
她此刻也知道怕了,趕忙向桑非晚服軟:
“桑小姐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不敢了,我再不敢了。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跳舞跳到死啊?!?/p>
“桑小姐,你不是有辦法凈化鞋子嗎?不是有辦法處理掉嗎?快幫幫我!我可以給你錢,花多少錢都可以!”
桑非晚遺憾地?fù)u頭:“本來我只差一步就可以把紅舞鞋處理掉??赡銠M插一腳,不僅讓我之前的力氣都白費(fèi)了,還激發(fā)了紅舞鞋更大的怨氣。所以,你自己承擔(dān)這個后果了?!?/p>
莊曉燕很無恥地說:“桑小姐,你之前不是為了救你的粉絲,買下了紅舞鞋嗎?你再買一次好不好?”
桑非晚說:“之前是之前?,F(xiàn)在,我不想買了?!?/p>
“桑非晚!”莊曉燕恭敬的態(tài)度立馬又變了。
她氣憤地道,“你拽什么拽?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能通靈。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能解決這個事兒的人!”
她氣不過,又故意提高了聲音,對現(xiàn)場所有人說:“你們都看清楚了,這個桑非晚天天在網(wǎng)絡(luò)上裝圣母!其實(shí)她才是真正心腸惡毒的人,什么好人都是偽裝的!明明有辦法,就是不愿意救我!如果大家都像她這樣惡毒,這個世界就沒有真善美了!”
說完她踩著紅舞鞋,甩袖離去。
劇組的人都懵了,連趙智勇都忍不住道了句:“她是演人設(shè)是把自己都給演進(jìn)去了嗎?動不動就真善美?小偷也配提真善美?”
羅剛掩面嘆息:“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拍個戲,怎么三天兩頭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