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軍,在蒼梧城的威名太大了,盡管有很多修士,平日里也對于黑甲軍不滿,
可如今,看到那剛剛的黑甲壯漢,渾身浴血,躺在了大坑之中,無比凄慘,原本只是抱著看戲態(tài)度的修士,也都一個個很驚悚了,生怕?lián)胶线M了他們的事。
“變天了變天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沒人敢在蒼梧城對黑甲軍的人動手了,而且還傷了黑甲軍的統(tǒng)領(lǐng),此人哪怕鬼玄大圓滿,也必死無疑!”
而蒼梧城也本身就是黑甲軍的地盤,剛剛的動靜,整座蒼梧城的修士,也都能感知到地面震動,黑甲軍的速度也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快,
僅僅片刻,蒼梧城之內(nèi),就有一道道流光,激射而出,身上都有黑甲,修為,也都在鬼玄,
唯獨在那最前面,卻是一個黑衣中年模樣男子,鷹鉤鼻,蒼白皮膚,陰冷,看起來如同異類。
可這黑衣中年,很明顯在蒼梧城內(nèi),都有著極大的名氣,看到他之后,一個個修士,眸子都有畏懼,
“是黑甲軍大統(tǒng)領(lǐng),公孫大統(tǒng)領(lǐng)!”
“公孫大統(tǒng)領(lǐng),曾經(jīng)三槍斬殺過一個鬧事的鬼玄大圓滿!”
“此人慘了,他重創(chuàng)了黑甲軍統(tǒng)領(lǐng),竟然還沒走!”
不過,所謂的黑甲軍,對于季迭并不算什么,現(xiàn)在他也察覺被一股血寒煞氣鎖定,只是,和他身上的煞氣相比,完全似螢火與皓月,他也不以為意。
他本來就是來找那三個真仙的,如今,也正好讓他們自己出來,免得自己到時候?qū)3淘儐栃U族的事,讓他們懷疑到自己和之前他們找的,就是同一人。
反正,這里這么多人,哪怕渡真后期,他也有把握給對方十個膽子,對方都不敢動手,
“大統(tǒng)領(lǐng),你要替我做主?。 焙诩讐褲h看到這一幕,也費勁站了起來,聲音也無比怨恨,死死盯著季迭,怎么也想不到,那塊石碑有那么恐怖,
“我之前,好心邀請此人加入我黑甲軍,只是,他不僅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出言威脅,不把我黑甲軍放在眼里,更打傷了我,大統(tǒng)領(lǐng),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這么點距離,被稱為公孫大統(tǒng)領(lǐng)當然神識也看到了他,身軀,也率先已出現(xiàn)在了城外,這話聽了也只是皺著眉頭,知曉恐怕應(yīng)該沒有那么簡單,
可不管如何,季迭打傷了黑甲軍的統(tǒng)領(lǐng)是真的,如果今天,他沒有一點表率,以后,黑甲軍還有什么威嚴可講,
“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在我蒼梧城放肆,重創(chuàng)我黑甲軍統(tǒng)領(lǐng)!不管你是因為什么原因,今日,自廢修為,可以饒你一命!”
現(xiàn)在,其余的黑甲軍修士,也都已經(jīng)到了城外,站在了他身邊,身上煞氣騰騰,匯聚在一起,恐怕,鬼玄大圓滿,都要感知到心顫。
“多謝大統(tǒng)領(lǐng)!”聽到了這話,黑甲壯漢心中也獰笑,心中已經(jīng)恨極了季迭,也忘了明明是自己出手在先。
畢竟,他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么狼狽過,還當著這么多修士的面,
可以想象,以后他不知道要成為多少修士的笑柄,
只有親手殺了季迭,他才能平息心頭之恨,
“廢我修為么,黑甲軍,好大的官威!”季迭眸子沒有情緒,也沒理會他,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滾,或者后果自負!”
“狂妄!”黑衣中年鎖著眉頭,冷哼了一聲,在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桿長槍,身上氣息也爆發(fā),消失在了原地,赫然比剛剛的黑甲壯漢,還要更為恐怖,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半步渡真,
“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p>
這聲音,帶著凜冽得殺意,
可惜,他的速度,對于季迭依舊太慢,在他快到時,也依舊只是,石碑往前一砸,
黑衣壯漢先前就是被這石碑重創(chuàng),如今看到了那塊石碑,已經(jīng)本能畏懼,瞳孔一縮,大聲提醒,
“大統(tǒng)領(lǐng),那塊石碑不對勁,我剛剛就是被此石碑重創(chuàng)!”
“這石碑……”黑衣中年皺眉,看不到剛才的景象,是察覺到了動靜趕來的,可也本能在這石碑上,感受到一股連他都冰寒的氣息,簡單皺眉后,對于自身實力,還是有自信的,長槍挑出,可偏偏,槍尖最終對上的不像是一塊石碑,反而像是一顆太古星辰,
他腦海,也瞬間明白了什么,
也終于意識到那石碑上的氣息是什么,心中驚悚到了極致,
“該死的,這,這是蘊含大道的石碑!”可惜,知道的還是已經(jīng)晚了,蘊含大道石碑,真仙攻擊,都難以撼動,何況是他,
這黑衣中年,哪怕是在半步渡真,在巨大的撞擊下,長槍也幾乎瞬間脫離他手而出,
反而,石碑勢不可擋,繼續(xù)往前,
如今季迭的大道晉升,和石碑之內(nèi)的大道,共鳴更甚,催動這石碑,更加隨心所欲,速度也哪里是原來可以相比,僅僅片刻,這黑衣中年,也和那黑甲大漢一樣,身體如急墜流星,轟鳴聲音中,砸在了城墻之上,渾身都是鮮血,
這還是季迭有所收力的緣故,
可整個大地,也好像又再次震動,
“大統(tǒng)領(lǐng)!”原本,一個個黑甲軍的修士,眼眸也瞬間憤怒,幾乎第一時間殺了上來,
“為大統(tǒng)領(lǐng)報仇!!”
“雜碎,我蒼梧城,不是你可以撒野的,我蒼梧城的真仙強者,不會放過你的!”
“拖住他,城主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能進入黑甲軍,這些鬼玄修士,平日里也都是經(jīng)過訓(xùn)練,配合也極為默契,一共十幾位鬼玄修士,聯(lián)手之下,同時有術(shù)法殺出,哪怕是鬼玄大圓滿,都不敢輕易迎接,要退避鋒芒,
可不包括季迭,
“蒼梧城么,我倒是要看看,蒼梧城,怎么不放我!”季迭神情冷峻,面對龐大范圍術(shù)法攻擊,石碑也收了,都沒什么動作,在背后,已經(jīng)有嘩嘩的聲音浮現(xiàn),那是,一條黑色的大河,
黃泉,葬仙!
只不過相比他鬼玄后期時,如今這條黃泉之水,范圍暴漲,足足彌漫三千里!
雙方的戰(zhàn)場,都在城外,也幸虧因為黑甲軍的威名,所有的修士,都退的遠遠的,沒有人敢牽扯進這處戰(zhàn)場,可哪怕如此,
現(xiàn)在,齊刷刷都感覺到了寒意,
“好恐怖,那是什么河!”
“好恐怖的河流!”
而且,現(xiàn)在竟然連黑甲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都已經(jīng)敗了!
他們隱隱有預(yù)感,
蒼梧城,今天要發(fā)生大事!
“好恐怖的河水!”相比于他們看戲,身處在戰(zhàn)場,眾多黑甲軍修士對于這河流的寒意,也是最為敏銳的,也都有寒意,而且,他們的術(shù)法,好像在和那黑色河流,碰撞之后,統(tǒng)統(tǒng)都淹沒在了其中,更讓他們驚悚的是,他們好像是,行動都頗為困難,
這黑色的大河,也在一出現(xiàn)之后,就一往無前,還不等他們驚悚,逃遁,黑色的河水,也就將他們淹沒,
平日里,一個個,在蒼梧城高高在上的黑甲軍修士,現(xiàn)在,也在河水中沉浮,慘叫。
“這些可是黑甲軍的修士,這樣的場景蒼梧城建立至今,恐怕都沒發(fā)生過,”
“變天了,真的變天了。何時有人,敢在蒼梧城如此撒野!此人,也確實好恐怖!”
此刻,這場戰(zhàn)斗,造成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修士,遠遠看著黑色河流,也都有寒意,更察覺到了突然有一股超越了命仙氣息,瞬間覆蓋了這一片天地,
“什么人,敢在我蒼梧城放肆!”這氣息,來自一位臉上分布黑斑的老者,他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般,神情無比陰沉,只是大手一抓,在黑水之中,沉浮的黑甲軍修士,終于逃出生天,
可一個個,還是無比萎靡,身上浴血,皮膚都損壞。
“真仙強者,是城主手下的真仙強者!!”
“真仙強者來了??!”
真仙修士,哪怕在雨之仙域,也已經(jīng)能算強者,因為這股真仙氣息,哪怕整座蒼梧城,都陷入轟動,
而要說最為振奮的,還是黑甲壯漢,他怎么也沒想到,大統(tǒng)領(lǐng)也和他一樣,剛剛也一直在極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季迭發(fā)現(xiàn)了他,
可現(xiàn)在看到了這黑斑老者,他也如同重新看到了希望,
“前輩,您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這個人,打傷了我,還傷了大統(tǒng)領(lǐng),我之前,只是邀請他進入我黑甲軍,他不僅不領(lǐng)情,還傷了我!”
“廢物!!”黑斑老者只是冷哼了一聲,也盯著季迭,能確定他的氣息,只是鬼玄,可對于他,好像絲毫沒有敬畏,心中也吃不準他的身份,極力壓抑怒氣,
“閣下,如果能說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今日這事,還有回旋的余地。否則,在我蒼梧城放肆,怕是不要想著離開了。”
“放肆?”季迭已經(jīng)察覺身上被氣息鎖定,不止是一道,都是真仙,顯然,還有另外的神識,關(guān)注這一方空間,
“別給我扣那么大的帽子,是你蒼梧城的人,先招惹我在先。”
之前的事,黑斑老者也不清楚,聞言緊緊盯著那黑甲壯漢,
“是這樣嗎?”
這可是真仙修士的氣息,黑甲壯漢自然沒季迭那么淡定,額頭也汗水不斷,極為惶恐,
“前輩,您千萬不要聽他一面之詞,這里誰沒有看到是此人先對我黑甲軍不敬,威脅于我的。所以才會有這件事。”
在此之前,黑甲大漢也想不到,這件事會鬧的這么大,現(xiàn)在,是打死都不敢承認自己挑事的。
“最好如此?!焙诎呃险呱褡R一放,冷哼后,也不理會他,
“就算我蒼梧城的人有錯在先,閣下也有些過分了,怎么也該有個交代?!?/p>
“好一個交代?!奔镜沉艘谎?,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
“交代,你也配讓我給你交代?”
他這話,沒有隱藏之意,很多修士都能聽到,也都臉色呆滯,
要知道,那可是真仙強者。
“雜碎,好大的口氣!”黑甲壯漢心中卻在暗喜,也沒想到季迭這么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這么對真仙強者不敬,這下幾乎必死無疑,
只是,他越是如此,黑斑老者反而越為忌憚,
關(guān)鍵季迭那蘊含大道的石碑,他不確定是偶然獲得,還是,出自有那樣強者的勢力,
“不過,你想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困難,今天,我可以滿足你?!奔镜袂槔渚谒q豫之時,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塊令牌,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黑斑老者看清上面的‘雨之仙君’四個大字之后,臉色也在變化,頗為忌憚,
“雨之仙君!”
現(xiàn)在,外界對于雨之仙君的來歷傳聞太少了,可他當然聽過名諱的,怎么也沒想到,雨之仙君,竟然會出現(xiàn)在兩茫星,
當然,要說最為驚恐的,還是黑甲壯漢,
“雨之仙君??!他竟然是雨之仙君?在幾十年前,打穿了仙君之路的雨之仙君?”
這個名頭太大了,兩茫星當然也是有傳的,
相比于他,另外的公孫統(tǒng)領(lǐng),剛勉強從坑里出來,看著季迭的身影眼眸則是頗為復(fù)雜,最終嘆息一聲,輸?shù)男姆诜?/p>
雨之仙君,他也當然聽過,也清楚仙君之路的規(guī)則,除了天賦卓絕,至少還要有渡真的戰(zhàn)力,才能在仙君碑上留名,
因此,哪怕,季迭不動用那塊石碑,要擊敗他,恐怕也很簡單,
“現(xiàn)在,還想讓我,給你交代嗎?”季迭聲音冷峻,冷冷盯著前方,
“如果你沒話說了,我,倒是需要要一個交代,當然,你們,也可以試試,仗勢欺人?如果你們覺得,我只有一個人的話??!”
一個人?
這句話,黑斑老者是半個字也不信,雖然想過季迭是在嚇他,可真不敢賭,神情晦暗,
“仙君想要什么交代?”
季迭微微瞇著眸子,并沒回答,只是注視著一個方向,
很快也聽到了有聲音,出現(xiàn)在了這一片空間,
“原來是雨之仙君大駕光臨,之前的事,是我蒼梧城,多有得罪,還請仙君見諒。”
這聲音,姿態(tài)放的很低,可渡真中期的氣息,并沒有隱藏,
很顯然,也有震懾之意。